梅川裤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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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惊雷(上 相亲) 日历一页页翻过去,转眼入秋。钱雪依然是忙忙碌碌坐在办公室敲键盘的会计,而赵一航也在事务所工作小半年了,他马上就要办交接手续离职,去全心全意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为此公司的同事一片惋惜之声,他们都很喜欢赵一航。 一切似乎在渐渐步入正轨。 这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钱雪和赵一航也越来越默契,是公司人人艳羡的一对情侣。赵一航总是变着法地讨钱雪欢心,帮她跑腿替她挡酒,送给她各种手工制作的精致饰品,钱雪有时只消一个眼神,赵一航就明白她是要拿文件还是关窗户,心有灵犀极了。 而钱雪在赵一航的影响下喜欢上了bjd娃娃,闲暇时就去看up主对bjd娃娃的开箱和介绍视频。不过她的娃娃一直都只有赵一航送的那个穿礼服裙的圆脸小姑娘。她目前还不愿意花大价钱去养娃,最多也就是给娃娃买两件性价比比较高的小衣服,碰到喜欢的料子她会交给赵一航,让他给娃娃做衣裙。钱雪觉得她总有一天会真真正正进到这个坑里,买娃娃,买配饰,买娃娃的家具,不过不是现在,这种爱好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太奢侈了。 她给娃娃还起了一个名字“雪花”。其实雪花是她自己的小名,不过她上大学后她爸就基本不这么叫她了,把名字给了娃娃也好。她一直把雪花平躺着放在桌面上,雪花合上眼睛后就像睡着了一样。也有人问过她为什么要把娃娃平放,又占地方又不利于展示,钱雪只是说: “我把娃娃当作我的孩子一样,让它躺下睡觉我就会觉得她不那么辛苦了。” 大家不置可否。 钱雪工作之余会把雪花拿起来端详,娃娃被拿起时眼睛会缓缓睁开,钱雪经常看着它琥珀色的眸子和她说话,雪花当然不会回答她,钱雪只是把它当成个树洞而已。 “雪花呀雪花,你长得可真好看。” “雪花,你说你爸爸是个好人吗,你一定是知道的吧?” “雪花,”钱雪用指肚摩挲着娃娃的脸颊,神色晦暗不明,“你爸爸,是真的喜欢我吗?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一天下午钱雪刚刚下班,打算去一品鱼。赵一航这两天辣吃多了胃不舒服旷工了,她想着给赵一航买一条番茄鱼吧,味道清淡还补身子,番茄鱼可是一品鱼里唯一一种不辣的鱼了,她觉得没有椒香麻辣鱼好吃,可是没办法,不能让他再吃辣了。 正走在路上时,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钱才多”三个字。 难得啊,钱雪她爸因为怕打扰到她工作,所以从来都是等钱雪打过去,基本没有自己主动打来过,除非他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 钱雪接起电话:“喂爸爸,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端的钱才多声如洪钟,听上去精神不错:“小雪,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我现在不忙,有什么事你说吧。” 虽然看不到,不过钱雪能猜到钱才多现在眉飞色舞:“我跟你讲小雪,你刘叔的侄子这两天从国外回泰城了,说是要来定居,我看了照片,那小伙浓眉大眼个头也不低,听说是人才引进计划招回来的,现在应该和你同岁,硕士毕业,年薪少说三十万,以后发展空间还很大,你们俩要不要见个面?” 刘叔是照顾她爸饮食起居的护工,钱雪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侄子。 “……”钱雪的脚步顿住了。这些年来钱才多从来没给她介绍过对象,他一直住院所以消息不灵通,他本人也没有说媒的爱好,而且经过失败的婚姻后一直和钱雪强调说谈恋爱要谨慎,一定要找人品好各方面都合适而且钱雪还喜欢的男人,碰不到对的人宁可不嫁。现在他终于急了吗? “小雪,你有听到我说话吗?我是觉得他条件挺好,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能不能有后续发展还得看你们自己,成不了也多交了一个朋友嘛。不然你总那么自闭把好人家都错过了怎么办?我可不想看你孤独终老,你一个人多辛苦。” “爸爸,我晚上回去微信和你聊行吗?” “为什么啊?发微信多麻烦,你刚刚还说你不忙呢。” 钱雪无奈,她老爸这是缠上她了,她只好说:“我这会儿是不忙,可我这些天总的来说一直挺忙的,没什么交朋友的心思。” “别啊小雪,怎么一下就把人给否了,连照片都不看看?你们国庆节见一面行吗?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今年国庆节可以放长假吗?还是说,你其实已经有对象了偷偷瞒着我?你要是真的交到男朋友了带给我看看,我给你把把关。” “……” “小雪你在听吗?就见一面吃顿饭都不行吗,你要是觉得合不来不再见他就是了。” “……” 听钱雪不说话,钱才多八卦之心顿起:“不是吧,你真交到男朋友了?不会是什么不入流的小混混不好意思告诉我吧?不过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应该不会看上这种人吧?” 钱雪马上否认:“当然不会了爸爸,我刚刚只是想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刘叔的侄子既然条件不错,等有机会了我去和他认识一下,行吧?” “别等有机会了,我看国庆就可以。其实你国庆前随便抽出哪个周末见他也可以。” “好我知道了,这事我记住了。” 钱才多觉得钱雪多少有些敷衍,威胁说:“不许跟我插科打诨啊,不然下次你来看我我就睡觉不起来见你了。” 钱雪连连称是然后挂掉了电话。她长舒一口气,靠在路边商店的墙上怔怔地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爸说比较合适。前一阵子她的思想一直在赵一航是弟弟和不是弟弟之间反复横跳,后来终于可以几乎百分之九十地肯定赵一航就是个普通的大男孩了,可她心里一直不安稳,这段时间她又觉得赵一航是弟弟的可能性大了。 原因很简单,虽然两人会有一些亲密举动,可赵一航似乎不喜欢钱雪过多地触碰他,似乎也并不想真的和她有什么。这或许是来自弟弟对姐姐的本能排斥。当然,只是或许。 她实在不能在这种状态下带长着“弟弟脸”的赵一航去见钱才多,万一后续的发展超出她的控制该怎么办? 不过说起来,如果赵一航真的是钱诚,她真的没耐心陪他一直消磨着时间了。到底如何才能尘埃落定让她不再纠结呢? 钱雪无精打采地来到赵一航家,赵一航一如既往看到她就表现得特别开心,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心事重重,他和钱雪说:“钱雪姐你国庆要不要和我去榆城见一下我爸妈?我经常和他们说起你,他们可喜欢你了,想见你一面。” 钱雪心里一惊,不过面上没任何变化:“抱歉了一航,我国庆节答应我爸去陪他了,能不能改天再去见叔叔阿姨?比如……元旦?” “这样啊。我还没有拜访过叔叔,不然这次国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吧。” 钱雪的脑子一团乱麻:“不用了,要去看他有的是机会。这是你毕业后第一个国庆节,你还是回家看看吧。国庆节我爸那边应该还有很多朋友要来,我还得去支应他们,你去的话就你一个外人也插不上话多难受啊,咱们以后再找时间去见家长。” “哦——”赵一航点了点头,没再坚持。这孩子果然应该还是有些怕生吧,应付不来一大堆生人的场合。 钱雪心里内疚,她什么时候编瞎话也能编得这么行云流水合情合理了。 她觉得她一辈子撒的谎加起来都没有认识赵一航以后撒的多,这样的相处方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究竟如何是好呢。 没想到还没等到国庆放假钱雪就大难临头了。 税务局的专员,第三方的税务审计和财务审计,以及宏达电子有限公司气急败坏的李总找上了门。
第十二章 惊雷(下 弟弟) 钱雪莫名其妙就摊上大事了,她甚至有点反应不过来。 年过半百的李总微微发福,戴着方片圆角的眼镜,也不知道是近视镜还是老花镜;锃光瓦亮的头顶上覆盖着从两侧梳上去的稀疏头发,极其刻板印象的都市中老年高管的形象。可是他有着和他年纪不符的中气,此时的他暴跳如雷,蔡总、钱雪、甚至是随行的税务局专员和审计都在不断安抚仿佛是个炸药包的李总。 李总是泰城本地人,普通话中带一点泰城口音,钱雪一直都很爱听这种泰城味儿的普通话,可惜她直到这时才发觉那一丝丝口音带来的幽默感会在语气怒不可遏时荡然无存:“钱会!你也知道我萌宏达电子有专职会计了,可我这不马上要shēng(申)请上市,才说把账交给像你萌这种专业团队么?可是你看看,现在账做成啥样儿了?我本来是看你萌事务所口碑好才选老你萌,现在好了,我的清白都要不保了!” 宏达电子是个综合类的电子产品公司,旗下有五个分公司,涉及产品种类上百,这个项目一个人是无法独立完成的,钱雪是项目负责人,除了做账还负责统筹协调,与事务所其他六个会计一起完成这个项目。 审计发现今年一二季度的总季报里有三十多处的数字和发票都对不上,纳税额也相应出现问题,所以李总首当其冲被怀疑勾连会计做假账偷漏税了,李总简直比窦娥还冤:“我明知道上市前我萌公司肯定是重点检查对象,咋可能胆子这来(这么)大了么。” 理所应当的,李总到会计事务所要讨个说法,他其实不太相信是事务所的工作疏忽,总觉得蔡总或者钱雪是不是被对家收买了故意坑他。 钱雪小组七个人的分工很明确,之前一直没出什么纰漏,要命的是审计核查出有问题的账目,全都是钱雪负责的,像是把8写成9,又或者多了零少了零之类的,怎么看都像是粗心大意写错的,差一点也就算了,做错了这么多处,已经是重大事故了。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钱雪。她紧锁着眉头认认真真地翻看了所有有问题的账目后,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李总:“李总,这么低级的错误我不会犯的,我的账一定是被人改了。” 李总满腔的怒火没处发泄,对着钱雪劈头盖脸地吼:“别仍改了?钱会我告(诉)你,做错老就承认我还敬你是条汉子,你推脱责任不认账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有仍故意改账是哇,行哇,你告我是谁!” 钱雪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然后死死地锁定住赵一航。赵一航此时正一脸担忧地看着钱雪,可钱雪觉得他脸上的表情虚伪极了。 李总不明所以,顺着钱雪的目光看过去,“你的意思是这小伙子改你账了?” 钱雪这时已经走到了赵一航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领,用她那不带任何情绪的嗓音问:“是你干的对不对?” 赵一航先是一脸茫然,随后马上慌乱地说:“钱雪姐你松手好不好,你先冷静一下。” 周围的同事赶忙来拉架,钱雪收了手。赵一航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钱雪:“钱雪姐,你怎么能怀疑我呢,我没有理由害你啊。一二季度的时候你总是休息不好,难免出些差错,咱们好好给李总道个歉,商量商量解决办法吧。” 钱雪咬牙切齿:“你没理由害我?你当然有理由害我!” “什么理由?” “……”钱雪不能说。 可她就是知道,一定是赵一航做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后来好说歹说蔡总把李总请到她办公室商量处理办法。钱雪觉得头痛极了,拄着桌子一句话也不想说。 有和她认识时间比较长的同事过来劝她:“钱会你也别太激动了,冷静冷静。大家都知道你前段时间不容易,晚上睡不好觉,白天还有人来你这里找茬,你可能就是太累才出错了,没事的,我们都知道你的能力,你也得相信蔡总能把事情处理好。” 钱雪觉得头痛欲裂:“不是这样的,我绝对不会出错。”钱雪做账本来准确率就高,而且她一向小心,做好的账目会反复核查两到三遍才安心,所以哪怕她已经记不起具体的数字,但她不相信自己会写错。 同事只能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离开。 钱雪此时才想明白,合着前面的各种骚操作是在这儿等着她呢,让大家觉得她那段时间精神衰弱,所以工作出现失误也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卑鄙。无耻。 蔡总和李总最后谈妥了,决定事务所以公司名义,钱雪以个人名义向税务局发出说明,证明此次事故中负责人钱雪负全责,与宏达电子有限公司无关,宏达电子有限公司因此事件产生的各项支出以及误工费由事务所承担,并于本年末与事务所完成工作交接手续,终止合作关系。 这样的处理结果钱雪不想认,可李总急着逼事务所向税务局做出声明,他也爽快,跟钱雪说她要真觉得冤枉就报警,他服从警方的处理结果。 “钱会,你到底报警不报了,你要打算报警那你的声明我可以先不要,你萌公司先赶紧出声明证实责任不在我就行老,赔偿哇可以等警方处理结果出来后。你要不打算报警,那你就赶紧出声明道歉赔偿!” 钱雪的脑子一团乱麻:“让我再想想,李总你给我一周时间行吗?反正事务所会立马出声明证明宏达电子的清白,不会给你们公司造成后续损失了。” 李总虽然答应了,可他走之前钱雪听到他嘴里一直嘟嘟囔囔:“想想想,想甚了想,现在的年轻仍咋这的了(怎么这样),干活不细,又不敢担责rèng……” 同事们一个两个都过来劝钱雪还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要硬撑着工作了,钱雪已经没什么心思和他们辩解了,直接跑进蔡总的办公室。 “蔡总,别人可以不信我,可你一定要信我,行吗?我的账一定是被改了。” 蔡总此时正焦头烂额,她无奈说:“既然你这么说了,好,我信你。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这件事不算小,恐怕再过两天整个泰城的会计圈和各大公司都知道了。” 钱雪会意。她明白,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如果她不能自证清白,最严重的后果可能是她在泰城的会计行混不下去了。就算不至于这么严重,短期内她接不到活也是肯定的了,等这件事的热度慢慢降了或许她还有机会复出。 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同事们相处了。虽然大家没说什么,可是那些资历浅的同事们会不会觉得她德不配位?当负责人时成员们会不会从此不再听她的指挥?不信任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她继续待在公司一定会受着同事的指指点点,这种感觉怎么可能好受。 钱雪看着蔡总:“你会开了我吗?”虽然是钱雪一贯的平和语调,可蔡总多少听出了点委屈和撒娇的意味。 蔡总挠挠头:“你这——我当然不开你了,不过你还是回家避避风头吧。现在这情况肯定没有公司找你了,不带户的话我也没法给你算工资。这样好了,我也不给你算什么基础工资了,那点钱还不够你塞牙缝用呢,你要是缺钱了就问我借,零利息的,什么时候我想让你还了再和你掰扯基础工资的事。宏达电子那边的话,也以公司名义赔偿,你看可以不?不过要是最后真相大白了,我非要让那个捣鬼的小人赔钱给我,我要让他赔得倾家荡产哼!” 钱雪真的要感动哭了,一把抱住蔡总:“菜籽,有你这样的老板我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了。我要在那些压榨员工的996公司现在我就得卖身还债去了。” 蔡总快被她勒死了。 到下班的时候,钱雪发现赵一航已经走了,大家也不奇怪为什么今天他们不一起走,毕竟他俩今天搞的挺不愉快的。刚刚出了公司没几步,好巧不巧的,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钱雪被淋成了落汤鸡,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形容钱雪再合适不过了。 钱雪匆忙回到家里,看到邢凯睿下午给她发过微信,点开看了内容之后钱雪不禁苦笑:“我这不靠谱的老同学啊,现在给我发这些有什么用,黄花菜都凉了。” 钱雪在家换了衣服,重新化了妆盘了头,随后她打伞出门。尽管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可雨夜中的她自信又高傲地仰着头,一如既往。 赵一航一打开门就看到打扮光鲜亮丽的钱雪,有些许的惊讶。钱雪涂着车厘子色唇釉的双唇轻启,语调中没有一丝波澜:“可以让我进去吗?” 赵一航赶紧侧身让钱雪进来:“钱雪姐你今天的妆和衣服特别配。” 钱雪合上伞,把上面的雨水抖了抖,水珠滴落在屋里崭新的瓷砖上。她依旧平静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特意为你化妆打扮了。” “什么?钱雪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都到现在了没必要和我装了吧。”钱雪嘴角轻轻上扬,摆出她职业性的微笑: “我的好弟弟,你玩够了吗?”
第十三章 窃听器 “我的好弟弟,你玩够了吗?” “哦?”赵一航听罢轻轻挑眉,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笑了出来:“钱雪姐你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精神不太好?不然咱们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他虽不松口,可他现在的表情和语气已与之前判若两人,让钱雪觉得充满讽刺和挑衅意味,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也深不见底、满是玩味,他似乎已经不再伪装了。 赵一航懒洋洋地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钱雪坐过去,钱雪当然不如他的意,她把手中的折叠伞随手丢在一边,雨水在地板上画出了半个圆弧。随后钱雪抱着双臂靠在客厅贴着海水纹壁纸的墙上,这个角度正对着赵一航精致阴诡的侧脸,他虽面带笑意,可这笑意已不能让人感觉到一丝温度。 钱雪看他这样也笑了,小孩子家家故作高深的样子再可笑不过了:“一航……还是叫你小诚吧,小诚,你真以为姐姐我被你耍得团团转吗?我只是不愿意和你计较。虽然之前我并不能确定你到底是不是小诚,可我想着如果真的是你的话,那我就由着你闹吧,你闹够了气可能就消了,我随你折腾,谁让你是我弟弟呢。” “钱雪姐,”赵一航保持着那张笑脸,“你可能就是太想你弟弟了才会有这种想法,你说我是另一个人,总要有凭据吧?” 钱雪轻笑:“警察怀疑人需要凭据,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凭直觉和逻辑就可以确定是你了,你要证据的话,我也拿的出来。” 从孙小菲去事务所闹事那天起钱雪就知道她可能被监听了,她翻遍了自己出门那天穿的衣服,包包还有鞋子,甚至仔细检查了身上包括头发,都没有可疑的东西。 她冷静下来分析了一下,她和邢凯睿一直用微信发信息交流,手机是指纹锁,应该不会被人看到微信信息,而且因为是文字交流,所以也不会被听到她要去什么地方吃饭,也就是说提前知道她要去哪个饭店、并在座位上安装窃听器是不可能的;她背什么包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饰品都是当天才决定好的不确定性非常强,所以其实也不可能提前在这些地方装窃听器。思来想去,幕后黑手只能把窃听器装在他可以确定钱雪当天一定会带着的东西上,那就只有一个东西了。 手机。 虽然钱雪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但只能是手机。她打开套在手机上的塑料外壳,发现外壳里放了一个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黑色圆片,这个圆片有一定厚度,但是放进手机壳里并没有影响到手机的使用手感,所以只要不把手机壳打开,就不会发现。 这招其实并不高明,因为有些人无聊时会把手机壳反复套上又卸下,很容易被发现。不过幕后黑手显然并不在意是否被发现,因为钱雪就算发现了把窃听器扔掉,那他还可以在别的地方继续安装窃听器;他可能也并不担心钱雪报警,因为他应该已经处理了一切痕迹,警察也无从下手。 这么一想,钱雪选择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把窃听器留在手机壳里套了回去,因为只要幕后黑手发现这个窃听器工作一切正常,很大可能不会再去安装新的窃听器,钱雪也就不必费心再去翻找。 至于是什么人做的,钱雪真的不敢确定。赵一航的嫌疑虽然很大,但是往手机壳里偷塞一个窃听器并非难事,这种小操作可以发生在钱雪坐公交的时候,餐馆用餐的时候,甚至是走在路上和别人相撞的时候,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装窃听器的那个人。 从那之后,她一旦觉得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不想被听到的事,她就会把手机远远地放在一边,比方说那次她因为不堪其扰去报警调查扔石头的孩子,她就不是用手机报的警,而是把手机放在家里徒步去警局报案,然后把微信号、qq号和手机号留给警方,互发文字消息进行联络。 虽然案情没什么进展,不过钱雪猜测,扔石头的孩子应该只是被幕后黑手用什么办法收买的小孩,可能连幕后黑手的脸都没见过;至于去给邢凯睿和孙小菲送信的人,虽然没去查,但是想来也不会是幕后黑手本人。 钱雪一直以来都对赵一航不放心,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看到邢凯睿发了一条朋友圈,大致的意思是庆祝他的餐馆拉到一笔投资,投资人是榆城一位有名的大老板,底下的配图是邢凯睿和那个老板的合照。钱雪犹豫再三,还是发微信拜托邢凯睿问问那个老板,能不能想办法帮她查一查两个榆城人:赵致望和周新梅。这是赵一航人事档案上父母的名字。 她并不知道那个老板到底有多大的能力,也不知道他和邢凯睿的关系到底如何,会不会给他面子,所以她并没有对这条线索抱很大希望。 可改账的事情一出,前面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第十四章※ 和我做(重点章节,本周末双更) 改账这件事让钱雪直接锁定了赵一航。她的电脑一直保护得很小心,这段时间她的电脑只放在过办公室,自己家以及赵一航家。在家里的时候能接触到电脑的肯定只有她自己,在赵一航家的时候赵一航有机会接触她的电脑。至于办公室,一般会进她办公室的人只有她自己、蔡总和赵一航,虽然其他同事偷偷进她办公室也不是没可能,可是办公室外面有监控,如果有其他人进去一定会被监控拍到,所以虽然钱雪还没有查监控,但是她估计监控里不会看到其他人。何况钱雪一直觉得同事们人都很好,按说应该不会有谁愿意蹚浑水帮别人改钱雪的账才对。 总而言之,有机会改账的人应该只有赵一航和蔡总。钱雪绝对相信蔡总,她没有任何动机,而且她们关系铁,这次事件让公司信誉收入双受损,所以怎么说都不可能是蔡总干的。 那就只能是赵一航了。而且刚刚钱雪在家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邢凯睿白天发的消息,榆城老板查到了一些关于赵一航父母的资料。看到人物关系图里那个熟悉的名字,钱雪心里一惊。 周新梅,也就是赵一航的母亲,有一个叫周兰的姐姐。钱雪并不知道周兰这个名字,可周兰的丈夫,叫李平升。 李平升就是当年泰城商务局副局长,钱雪的母亲刘艳雯的出轨对象,钱诚的生父。 “小诚,虽然我不知道你赵一航的身份是怎么回事,但是世上不会有这么多巧合,怎么可能会有人长得那么像钱诚、和李平升有瓜葛、还正好改我的账害我呢。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就是钱诚,你翅膀硬了回来报复我——简直可笑极了。” 在钱雪看来,赵一航无疑是很聪明也很谨慎的,可是他的行事方式多少也太幼稚了,而且和他父母一样道德底线极低:“我一直不敢相信你是钱诚,是因为你居然胆敢当我的男朋友。不过,我不妨把我弟弟的道德标准想得再低一些,你有胆子和我谈恋爱,有胆子和我接吻,可是你其实根本没胆子真的碰我,我只要往前走你就往后退,从那天晚上咱们谈心之后,有的事我不去提,你也就装作忘了不去提,对吧?” 钱雪说了一堆话已经口干舌燥了,此时赵一航正优哉游哉地靠在沙发上,似乎困得要睡着了一样,他轻轻歪了一下头:“原来钱雪姐这段时间做了这么多事啊。可是钱雪姐,你说的这些没有一个可以当证据证明我改了账,警方还是只会当是你自己写错了;而且甚至也没办法直接证明我就是你弟弟钱诚,你说对吧?” 钱雪清了清嗓子,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耐心地和他说:“我没想去告你,如果真的是你做的,我原谅你,谁让你是我弟弟呢。我之前想假如事情都是我弟弟做的,他应该只是想整整我吧。现在我多少明白你的目的了,你比我想象的更狠,你想让我神经衰弱,想让我社会性死亡,甚至你想让我没钱给我爸治病,想让他也死。我来这里给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做的了,我狼狈不堪,你也该解气了吧。如果你还觉得不够,那就一切都冲我来,不要再牵扯到我身边的人了。之前你挑拨邢凯睿和孙小菲的事姑且算了,可是这次的事太严重了,影响到了宏达电子,影响到了事务所还有蔡总,要是事务所在这次风波受创,那么还会波及到整个事务所的同事。小诚,够了吧。” 虽然这么说,不过钱雪基本觉得改账已经是赵一航最后一步棋了,毕竟这一招威力巨大,而且他因为做了这件事,已经把自己完全暴露于钱雪的目光下了,所以他应当是想到此为止,没有什么后手了。现在的他只是负隅顽抗死鸭子嘴硬罢了。 看赵一航不吭声,钱雪又补了几句话:“我是作为姐姐真心和你说这些。如果你想通了愿意去事务所澄清你做的一切为我正名,那自然就更好了,本来这是足够你进局子的事,但是我们可以私了。” “哦——真是感人肺腑。”赵一航看她说完了,从沙发上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 钱雪看他无动于衷的神色有些控制不住地冒火了:“你还是不愿意认我这个姐姐是不是?行啊,你愿不愿意把身份证户口本拿好明天就和我去做亲子鉴定,我倒要看看咱们是不是亲姐弟!或者不用那么麻烦,我这段时间努力回忆了我弟弟的习惯和特征,可是时间太久远了,生活习惯早就变了,可我估计有样东西没变。” 钱雪的嗓子逐渐沙哑,可是话依然掷地有声:“你右侧肩胛骨下方有一颗针尖大小的红痣,你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吧?” 赵一航那副嬉笑的表情终于改变了,他非常诧异:“你说我的背后有红痣?” “没错。”钱雪感觉自己胜券在握,因为赵一航的脸色充满疑惑,皱紧眉头努力思索,显然是根本不清楚有这么一回事。钱雪觉得他惊讶的反应非常真实,除非他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了。 “钱雪姐你不会记错了吧,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么小的痣怎么可能记得清楚,恐怕是你脑海里杜撰出来的。” 钱雪坚持:“一定有。” “这,钱雪姐,我确实从来都不知道我背上有这么一颗痣,我想是没有的。” 钱雪已经快用完自己所有的耐心了:“一定有,你敢不敢现在把上衣脱了让我看?” 赵一航的目光飞速流转着:“非要看吗?” “怎么,你不敢?” “看可以,可如果没有那颗痣怎么办?” 钱雪被问住了。可她已经认定赵一航是心虚了,于是回答说:“不可能没有的,我不会记错。” 赵一航不依不饶:“万一呢?” “……你想怎么办?” 赵一航轻佻地笑:“有的话,我就把罪名都担下为你正名,没有的话,那就说明我是冤枉的,你得补偿我。” 钱雪的手心出汗了:“你要什么补偿?” “咱们谈恋爱也有段时间了吧,”赵一航走到钱雪面前,微微低头直视着她: “我要你和我做。”
第十五章※ 姐姐(微H 前戏) 钱雪有点不敢相信,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让我脱衣服可以,可是如果我的背后没有那颗痣,你就得和我做。” 钱雪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她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陷阱,不可以答应。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她又说不出来。 原本自信满满的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莫非真的是她搞错了?也许赵一航不是她弟弟,作为男朋友想借这个机会和她上床? 不,不对,一切都太不对劲了。可如果她之前的判断没错,那她弟弟怎么可能对她说出这种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钱雪的脑海一片混乱,觉得白天的头痛现在似乎又要犯了似的。她思索犹豫不知如何给赵一航回复,于是赵一航率先开口了: “既然钱雪姐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好,那我现在就脱。”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已经来不及了,赵一航已经背对着她开始脱衣服。 赵一航今天的上衣是一件墨蓝色的套头t裇,他双手交叉抓住衣服的边缘把整件衣服往上扯,背部缓缓裸露于空气中。先露出的是他窄而精壮的腰身,紧接着是背,再往上就能看到肩胛骨了…… 钱雪的心随着赵一航的动作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惊呼出声,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赵一航的肤色虽然不及她白,可是放在男人堆里绝对也是数一数二的白净了,连公司的一些女同事都羡慕赵一航的好皮肤,所以她没想到他的背部会如此惨不忍睹。 他的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狰狞的疤痕,疤痕的颜色比肤色深了两个度,能看出来已经是陈年旧伤了,可是仅仅凭着遗留的印记,钱雪也能想象出少年曾经被折磨时的惨烈,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绝望的惨叫。这些疤痕应当来自于很多种不同的工具,有小刀的划痕,烟头的烫伤,皮带或是鞭子抽出的鞭痕,还有一些疤痕钱雪也说不清是什么弄出来的。 赵一航的整张背就像一张钱雪多年前曾在美术馆看到过的现代抽象画,一幅她完全看不出任何美感只是觉得压抑至极的作品:洁白的画纸被疯狂的艺术家挥毫泼墨,笔触力透纸背胡乱画出潦草的线条和墨点,尽显作者狂乱宣泄的情感。从她外行人的角度极端点说的话,那画上的内容玷污了原本崭新洁白的画纸——就如同现在她眼前的这幅场景一样。 “这是谁干的?”钱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赵一航没有回答而是问:“钱雪姐,你看到你要的那颗痣了吗?” 钱雪没看到。她记忆里应该有痣的那个地方,是烟头的烫伤。 “不,不可能,”钱雪不敢置信,“这到底是谁做的?你没有报警吗?” 赵一航转身正对着钱雪,这时钱雪看到他的胸腹上也有或轻或重的伤痕。听了钱雪的问题,他轻轻地摇头,微笑说:“是我妈打的,我那时候年纪小可是也已经懂事了,我姐姐已经不要我了,如果我报了警,我就连妈妈都没有了,我怎么可以报警呢。” “你什么意思?”钱雪的大脑已经接受不了这一连串的信息轰炸,“你说的妈妈是谁?周新梅?还是别人?”赵一航说的虐待他的妈妈,怎么可能是溺爱幼子的刘艳雯?那他口中抛弃他的姐姐又是谁? 赵一航并不回答,只是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笑,后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哦对了钱雪姐,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说完他像个孩子一样轻快地跑进主卧,没一会儿的工夫手里拿着一张a4纸跑出来递给钱雪看。 这是赵一航户口本的复印件,籍贯是榆城,家庭住址也在榆城,父赵致望、母周新梅,一切都与人事档案和身份证能对应上,唯独一处不一样。 曾用名那一栏里,赫然写着“钱诚”二字。哪怕赵一航的身份如钱雪所料,可她的震惊依然无以复加。 “钱雪姐,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我曾经身份的东西了。在榆城,就像我户口簿上的身份信息一样,人人都知道我的生父母是赵致望和周新梅,不过还有些人会知道我曾被养父母在泰城养了五年后才回了榆城,钱雪姐,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钱雪闭上眼不说话,一切都再明了不过了。赵一航就是她弟弟钱诚,当年去榆城落户时,他拥有了新的身份,可钱诚这个名字作为曾用名,保留在了户籍迁移后的户口本上。 赵一航笑得讽刺:“钱雪姐,你该兑现承诺了吧?哦对了我现在该改口了,” 他的薄唇轻吐出两个字:“姐姐。” 一声“姐姐”把钱雪从迷茫拉回现实,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寒意爬满全身,她惊恐道:“小诚,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钱雪侧身向门的方向一步步倒退,赵一航戴着他微笑的面具步步紧逼:“姐姐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可是很期待品尝你的滋味呢——亲姐姐的滋味。”他狼一般的双眼扫过钱雪的全身,灼灼目光侵蚀着她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如今的赵一航是捕食者,而钱雪不幸的成为那只被盯上的猎物。 钱雪倒退几步后猛的转身向门口跑去,可是赵一航比她动作更快,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把她整个人拉了回去,扣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钱雪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可她越动,赵一航的手收得越紧,钱雪的喉咙还有些隐隐作痛,可她仍然声嘶力竭地骂着禁锢她的男人:“放手!你这个禽兽!疯子!” “呵,姐姐你确实不太会骂人呢。”赵一航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一路把钱雪抱进次卧丢在床上,然后把试图起身的她按在身下。 钱雪现在多少有点明白她之前完全想错了,她以为赵一航不碰她是因为他是她的亲弟弟所以不会也不敢碰她,原来并非如此,他之前之所以小心翼翼,恐怕只是因为如果要坦诚相见,他无法解释他口中家庭美满的自己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伤痕,他等的,一直都是这个摊牌的日子。 钱雪原本就因为今天一整天的遭遇精疲力尽,现下更不是赵一航的对手。她今天上身穿着吊带和空调衫,下装是百褶中长裙,尽管她用尽全部力气去踢打赵一航,可他全不似平时看上去的温柔文弱,毫不费力就扯下了她的开衫,钱雪白皙又略有骨感的肩部和手臂瞬间暴露于空气中;因为穿吊带的原因她没穿内衣只是贴了胸贴,赵一航刚把手探进吊带时似乎没预料到还有这种东西,不过他无师自通地把胸贴扯下来,紧接着,钱雪感觉到他的修长的手指覆盖住她左边的乳房揉捏,甚至还去用指腹摩挲她的乳尖,这让从未尝过情事的她极近颤栗和惊恐。 钱雪似乎此刻才能真正确认,他是认真的,并不只是吓唬她而已。她越是反抗越是力竭,可赵一航似乎越来越兴奋,他的眸中燃烧着欲望的火焰,她推搡赵一航时能感受到他身上不断升高的温度,应当是已经动情了。反抗未果,钱雪试图劝说赵一航:“小诚,你冷静一点,你还小不懂事,你不可以和我做这样的事,这种事是应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的。” 话音未落赵一航已经像小兽一样咬住钱雪的耳垂,引的她倒吸一口凉气,接着他的唇转到钱雪的脖颈吮吸,一边吮咬一边听他含糊地说:“姐姐就是我喜欢的人,难道说姐姐不喜欢我,喜欢的是你那个老同学?。” “别胡说!”听了赵一航的话,钱雪愈发激烈地推打他,指甲在他的胸前抓出一道道血痕,赵一航不悦地皱眉,牙齿微微用力去咬她的皮肉。钱雪痛得“嘶”地叫出声,手上动作稍缓,又哀求道:“小诚,姐姐今天在生理期难受得厉害,就算真的要上床也改天好不好?求求你了,我会生病的。” “真的?”赵一航犹豫了,埋在她颈窝的头抬了起来,用力攥着她肩膀的那只手也微微松开,钱雪趁这个间隙猛的发力狠狠地把赵一航从她身上踢开迅速翻身下床,她捂着胸口的衣服,打着赤脚拼命地向门口跑去。 快了,马上就能出去了…… 钱雪滑倒了。客厅的瓷砖本来就滑,她还踩到了自己之前洒在地面的雨水上,摔得很重。她的膝盖和手肘先着地,一时间痛得根本站不起来。 她知道自己完了,羊入虎口,真的跑不掉了。 “姐姐这样就没意思了,怎么能拿这种事骗人呢。”伴随着窗外愈来愈大的雨声,赵一航赤裸着上身,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悠闲地从卧室走出来,饶有兴致地看着钱雪,“忘记告诉姐姐了,你刚刚进门的时候我已经把门锁了,没钥匙出不去的。” 钱雪用手艰难地把身子撑起来,抬头正好看到赵一航缓缓蹲下身子直视着她:“看来姐姐不喜欢在卧室做,好啊,在客厅也行。” 钱雪这次再也没力气反抗了,任由赵一航把她抱起放在沙发上,她慌乱地祈求:“不在这里好不好?我不想看到客厅里的这些娃娃,我觉得他们在看我。” “有人围观不好吗?” 钱雪的裙子还没脱,赵一航的手臂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滑进她的长裙,他挑开她的内裤在缝隙处塞进一个指节轻轻探了一下又退出去,异物的侵入感让钱雪低声惊呼,赵一航看着干净的手指勾起嘴角,钱雪果然不在生理期,而且现在干涩得很。 钱雪的心凉了。其实她很讨厌遇事没能力解决只知道哭的小女生,可她现在绷不住眼圈开始泛红,声音中也带了委屈的哭腔:“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你亲姐姐啊。” “姐姐别哭好不好,我会心疼的。你放心,我一会儿一定会温柔点。”赵一航温轻轻地吻着钱雪眼角溢出的泪珠,接着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让她的心沉到谷底的话: “就因为是亲姐姐,我才想上你。” 窗外的疾风骤雨依旧进行着,而窗内的疾风骤雨不为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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