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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自己那扭曲又肮脏的小脸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身旁是一群疯狂的野兽,还有一支火热的鸡巴奸淫着自己淫乱潮湿的屁眼。突然间,欧丝之野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全身像是烧起来了一样的灼热,她扭动着身躯希望可以离开这丢脸的模样,但她根本就无法反抗男人蛮横的力量,只能哭泣起来。

“呜呜”她哭得梨花带雨,而狂暴的野兽正在享受着征服的快感,完全没有慢下来的迹象,依旧像是停不下来的火车,在女人身体里奔驰冲刺。一边忍受着无比的耻辱,一边摇着蛇腰配合男人的律动,“噗滋噗滋”屋子里回响着淫荡的水声。

男人一直保持着高速在抽插着她,只是迟迟都不射精。身体的高潮连绵不断,现在的欧丝之野是只母狗,一只淫乱的母狗,专注在耻辱的淫行之中。男人俯上她身体,双手揉着坚挺的乳房,手指捏着充血的乳头,舌头舔过美丽的背部。

她发浪地叫着,扭动汗湿的娇躯,像是交配一样跟男人享受肉体的欢愉,敏感的身体感觉到男人身体的脉动,淫荡的肛肠紧紧包裹住凶猛的肉棒。一男一女就像野狗一样疯狂地交配着,一轮猛烈的肏干,让欧丝之野知道男人要射精了,肠壁侦测到男人的伟物变得更加粗大坚硬,于是,她更加剧烈地扭着蛇腰,希望把男人所有的精液榨干。

随着一声吼叫,在欧丝之野身上的男人发泄出来,浓稠的精液再次灌进她肠子内。她感受着肚子里温暖的感觉,剎那间,还以为有许多小小的生物在身体里游动。当她无力地喘息时,男人还在围绕在她身旁,淫笑着看着她,一支黏糊糊又软趴趴的阳物在她脸上来回抹着。

懒懒地转过头,轻轻含着男人跨下休息中的凶器,“来吧……让我满足你们……把你们的精液……给我吧……我是一个……爱男人精液的……淫荡女人……”

欧丝之野慵懒地说着,透过她脸上的阳精装扮,勉强可以看得出她满足而陶醉的春情。

时间流逝,拘缨国主给男人从头到脚,由前到后,猛干狠肏一轮。胃里装满男人的精液,肉壶里男人的精液满了又漏,漏了又满;甚至因为屁眼不断被刺激而大便失禁,男人们赶紧架着她观看美女当众排泄,只见混着男人精液的粪便从松弛的屁眼不停喷出。

当欧丝之野停止排泄后,一个男人抱起她,捅进她窄道里,“真棒!真是不敢相信!才拉的一堆屎,原本松弛的屁眼立刻变紧,干起来还是很爽!”

“真的!让我试试看!”

说完,两个男人就交换位置,原来干屁眼的男人站起来,抓着她的头发,要她把沾着大便的分身舔干净。

原来在干她阴户的男人则是抬起她翘臀,毫不留情的把鸡巴插到尽头。“干!真爽!干了这么久,屁眼竟然还这么有劲,夹得刚刚好!干!真是太爽了!”

“我就说吧!喂!你这个贱女人,沾着屎的鸡巴好不好吃啊?好吃就专心舔。”

两支巨硕的男根在下体蠕动,不强不弱的力道一步步燃烧着美人的心,一阵阵触电的感觉每每都让欧丝之野娇喘不已。男人下体一阵一阵用力,让她肉欲的浪头冲得更高。蜜壶和肛肠接受着肉棒体腔按摩,淫水如同春潮泛滥,从她愉快的神情和轻轻扭动的蛇腰就可以知道她是多么的酥爽。

终于,她知道最后的大浪即将到来,兴奋一下子冲到高峰,欧丝之野疯狂扭动着腰,手指狠狠地捏揉着乳头。滚烫的阴茎一鼓作气,全根插进泛滥的肉壶及后庭,两个男人同时射出大量浓稠的精液。经过超长时间的做爱,欧丝之野很惊讶这两个人的精液竟然还是如此的浓郁。

全身上下肮脏不堪,喉咙都嘶哑了,男人们把欧丝之野和曼陀铃拖到一起,要继续用精液为她们淋浴。经过荒淫不息的性交马拉松,沾满粘稠阳精的两个女人,披着轻薄的轻纱,带着慵懒的笑意,接受男人的按摩。

先从脸部开始,男人默契绝佳地按摩着脸上的穴道和头顶的穴道,不轻不重的劲道让女人的疲劳拋到九霄云外,再加上两人灵巧的手法,彷佛置身天堂般的晕眩。后背和蛇腰因为不停地扭动而疼痛,也在男人细心的照料下松弛下来;结实翘挺的臀部和紧时美丽的大腿、小腿及美丽的双脚也给彻底放松;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条肌肉和每一个关节都受到无微不致的呵护,如此舒服的感受让欧丝之野和曼陀铃全身飘飘欲仙,不知不觉间进入甜美的梦乡。

睡着睡着,感觉到下体有着异样的感觉,欧丝之野睁开沉重的眼皮,原来是那一群男人又在肏干她。朦胧的视线看不清楚到底身上的人是谁,只是那动作轻轻柔柔的,每一下、每一下都是慢慢插到尽头。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做爱机器,除了像是野兽一样奔放外,也可以如此的绅士,虽然是肏弄屁眼,可是她却有截然不同的感受,那种深怕弄坏宝贝的感觉让她通体舒畅。

转头她看着身旁的曼陀铃,虽然她还是在梦乡中徘徊,可是淫荡的腰肢已在缓缓响应身上男人温柔的节奏,一个人刚刚拔出软下来的鸡巴,另一个人马上接手,轻轻把分身放进她屁眼里。

肠子里的肉棒快要到达临界点了,除了插入之外还慢慢旋转,温暖的精液充实着女人的下腹,当这个男人离开后,一支冰凉的阴茎马上在洞口准备好,顺畅地进入她肉体深处。身体的劳累促使欧丝之野再次沉沉睡去,而所有的男人就默默地继续用跨下肉棒,帮这淫荡的美丽天使按摩,消除最深层的疲劳,直到太阳再次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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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章    力挽狂澜




赶往瑶池途中,竟然发现白阿斐早已死去多时,并从复活过来的石夷、长留仙子口中得知一持有苗刀的神秘人的踪迹,全力追踪途中却遇上龙神,而那神秘人趁着王亦君救助龙神之际,从容逃脱。

原来那日龙神冲入南渊之后,彻夜追寻,终于在一处山洞找到那人踪影,正欲与他对决,偏偏毒瘴邪气一齐发作,昏迷不醒。她被金族卫兵送与灵山十巫救治,今日方甫醒转,便趁十巫不备,闯入南渊继续查寻。奈何那人极是警觉,闻风而逃,洞中则空空如也,浑无竐窳踪迹。所幸那夜晕厥之前,她已将“千里子母香”沾到那人身上。当下放飞青蚨,一路追寻,直到此处。

于是,王亦君让雨师妾带着龙神先回八合殿,请巫医为她排毒调理。而他继续追踪那神秘人,准备查个明白。紧随青蚨,他竟已回到瑶池群仙宫!

正好撞上当日在方山一掌打退双头老怪,抢走三生石的水族怪客带着五个黑笠人指挥僵鬼大开杀戒。敢情八殿群雄竟都已身中九冥尸蛊,所幸他早已百毒不侵;姬远玄身怀土族神物“辟毒珠”亦是百毒不侵之身;姑射仙子素来不用俗世膳食,仅以鲜花蜜冻果腹,才能逃过一劫。

当下王亦君纵声长啸,朝着那黑笠人急速掠去。那五个黑衣人闪电掠起,凌空交错,形成五角形状,朝王亦君迎面冲来,五道绚光气浪瞬间将王亦君周身要穴尽数罩住。

刹那之间,王亦君待要提气反击,体内那五道狂猛真气却蓦地自行激撞一处。与此同时,那五名黑衣人的真气四面八方怒撞而至。他登时喷出一大口鲜血,蓦地朝下急速摔落,沉入冰冷的瑶池之中。

他瞬息之间提气过急过猛,郁积体内的五属真气登时失衡相冲,其势汹汹,不及调整经络穴道便已相克迸爆,若非那五人的五属真气恰巧夹冲撞到,强行抵消了鼓爆四射的真气,他必定经络碎断而死。正所谓因祸得福,那五人欲取其性命,不想反倒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凝神四望,只见远处湖心涡流滚滚,无数苍白浮肿的僵鬼从中冲涌而出。他心中登时恍然:这瑶池湖底必定也如西皇山天镜湖一般,有一条秘密的涡流甬道直通地底,而这些僵鬼定是经由地底涡流来到这昆仑山顶。

骨笛凄厉,狂呼怪叫不绝于耳,炼神鼎与箫声仍在苦苦支撑。五族群雄中,唯有姑射仙子与姬远玄神智清明,未受蛊毒之惑,分别凝立于大殿南北角落,一面以箫声鼎鸣抗衡骨笛,防止群雄蛊虫发作,失疯发狂,一面则带领群雄奋力抵御鬼兵侵入。

烛龙、祝融、句芒、烈炎、赤霞仙子等各族帝、女、神级顶尖高手均已身中蛊毒,按各自族别区隔盘坐,面色惨白,纷纷凝神运气压制蛊虫,时而轮流起身迎战,将攻入殿中的尸兵斩杀殆尽。西王母虽亦颇为难受,但端然盘坐,指挥若定。纤纤则坐在她旁侧,被金族众高手重重围住,护得滴水不漏。白帝、赤松子、刑天、风伯等人原已真元大耗,此刻更是难以为继,苦苦强撑,黄豆大的汗珠滚滚掉落,难受已极。

九冥尸蛊与其他蛊虫最为不同之处,乃在于其幼虫的孵化数量、速度与寄生人体的念力、真气成正比。念力、真气越高者,其体内的蛊虫受激孵化的速度越快,数量越多,是以烛龙等五族顶尖高手受害最甚。中蛊者甚至不可妄动真气,以免催生尸蛊幼虫;一旦运气逼出一只蛊虫,立即因此催孵了五只,乃至十只蛊虫……恶性循环,源源激增,实是让人头痛之至。但此刻黑笠人吹笛御蛊,鬼兵凶狂围攻,众人又不得不运气抗敌、逼蛊,明知是饮鸩止渴,也无可奈何。

乌丝兰玛突然抬起头来,望着钟亭上那飘飘欲飞的黑笠人,失声道:“我知道你是谁啦!你!你是黑帝汁光纪!”

众人讶然,骨笛顿止,鬼兵纷纷凝立不前。黑笠人微微一怔,哑声狂笑道:“圣女果然冰雪聪明,寡人就是汁光纪!不过再也不是什么黑帝了,而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幽天鬼帝!”

一时间石破天惊,乌丝兰玛一语道破水族中一件极大的秘密。大荒五五三年,北海挖掘出“幽天玄金碑”之事。传说此碑为上古大神盘古亲手所刻,原本共分九块,分别为“苍天碧金碑”、“幽天玄金碑”、“炎天赤金碑”、“浩天白金碑”、“玄天乌金碑”、“朱天红金碑”、“阳天紫金碑”、“钧天黄金碑”与“昱天青金碑”九碑以上古百金炼成,其上分别刻写了九种通神彻鬼的绝世法术,乃旷古神物;据说一旦将九碑寻齐合并,更可成为无可匹敌的至尊神器。盘古将九碑分别沉于九方九条最为凶险的大河,以镇水势,造福万民。

大荒中人原以为这“九碑”不过是上古传说,不足为信,岂料竟在幽水中掘得其中一块,消息传出,天下震惊。黑帝大喜,以为天意中兴水族,急忙下令臣民在传说中“玄天乌金碑”、“昱天青金碑”沉水的玄水河、昱江遍寻挖掘,想要将这两块碑也一齐找到。

其他四族闻讯慌乱,不甘示弱,立即在各自疆域内仔细搜寻每一条江河,每一处湖泊,也想挖着上古神碑。

但五族费时数月,掘崩了百条河道,引起浩浩水灾,仍然未能寻着其他神碑;在神农帝干预之下,这场突如其来的“掘碑大赛”方才不得已终止。

为了修行神碑上的“幽天大法”称霸大荒,黑帝听从烛龙等人建议,携碑进入黑水极渊闭关苦修,从此极少露面。过了数年,其生平第一劲敌赤帝赤飙怒也随之闭关修练,水火两族由此各自进入烛龙与烈碧光晟掌政时期。故大荒有人说:“一碑掘出,两族帝退。”

乌丝兰玛道:“禹长老,三百巫祝中唯有你通晓古文,陛下当日曾特地将你召入密室查证询问,那碑上的文字你还记得吗?”

“上古神碑,蒙陛下恩许,有幸参研,自然记得每一个细节。碑文以太古盘古文所写,说得是盘古大神亲造此碑,镇伏天下河海……”

禹介子脸上微起为难之色,“只是这个……碑文后面记载的大半是本族绝密的“幽天大法”没有陛下御准,我也不敢往下细看。何况当日禹介子早已立下重誓,不敢透露其中只言片语……”

乌丝兰玛木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夫水之妙,在乎无形;无形无势,故能无敌。欲修无敌之术,则必修无形之身。自断经脉,随心接愈,无形变化,大功可成……”

众人一怔,不知她说的这番怪话何指,禹介子却是面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幽天大法!难道当时你也在那密室之中吗?”

“那日密室中只有陛下与禹长老你两人,我自然无法知道。这些法诀,却是乌丝兰玛从烛真神那儿不小心听到的。”

众人轰然,又惊又奇,有人叫道:“圣女这话好生奇怪,既然当日密室中只有陛下与禹长老,烛真神又怎么知道?”

“你问得不错,烛真神为什么会知道?”

乌丝兰玛微微一笑,碧眼怨毒地斜睨烛龙,也不直接回答,“北海挖出“幽天玄金碑”的时候,我不过是八岁的女童,又怎识得上古文字?又怎知道人心险恶难测,猜得出此中的诸多奥秘?或许正因此故,烛真神方才向陛下、长老会大力举荐,让我接替楼兰仙子成为水族圣女。几个月后,陛下进入极渊闭关修行,而将全族大权交给烛真神与我共同执掌。我年方八岁,又能管理什么族事?每日不过随着烛真神进殿,坐在大椅上作个陪衬罢了!”

“那时我终日坐在石椅上不能随意动弹,听殿中百名花白胡子的长老喋喋不休地争论族中诸多大事,烦闷已极,半懂不懂,插不上口,只能呆呆地望着殿外的风光景物,看着树梢在春风里拂动,蝴蝶翩翩地穿过花丛,心里好生羡慕那些蝴蝶和飞鸟,心想即便是做一株院角的桃花、也比我快活得多了。”

“日复一日,我渐渐发现殿中的长老们发生了好些变化,那些敢于拍案大怒,吹胡子瞪眼的都一个个地不见了,只剩下些唯唯诺诺的胆小老头;新增的长老也都个个低头弯腰,笑容可掬,不敢说话,只是点头。殿里争吵声越来越少,唾沫星子也不再四下飞溅了,烛真神却一天比一天来得欢喜。”

她娓娓而谈,声音轻柔飘渺,倒像是在追忆童年往事,众人却听得心生寒意。当年烛龙掌权之后,党同伐异,短短一年之间便驱逐了二十八名长老,以各种罪名囚禁、诛杀了三十七名长老、二十多位城主;一时小人猖獗,奸佞横行,人人自危,缄言自守,惶惶度日,实是水族灰暗时日的开始。

“转眼间便过了十几年,我年纪越大,知道得越多,对烛真神的所作所为便越是不满。但那时长老会中大半都是他的亲信,剩下的也不过是些贪生怕死之辈,就连我身边的侍女也都是真神安插的耳目,我虽然厌怒,却也无可奈何。以我一介女子,又怎斗得过神通广大的烛真神呢?索性不再理会族中之事,全凭他做主,只有一些太过荒唐的事情会据理力争。如此一来,他对我也依旧礼重有加,相安无事。”

乌丝兰玛苍白的脸上突然酡红一片,碧眼光芒闪烁不定,似乎想到什么为难之事难以决断,蓦一蹙眉,咬牙道:“大荒五七一年,我在北海邂逅了龙牙侯科汗淮,鬼使神差地喜欢上了他……”

“我喜欢上龙牙侯之后,朝思暮想,那几个月里彷佛着了魔一般。有一次睡梦中竟情不自禁地呼喊他的名字,让侍女秋怜听见了。醒来之后,秋怜攒掇着让我向龙牙侯表白心事,那时我深陷情网,不知有诈,只道秋怜是真心为我着想,被她说动了心,便将爱慕之语写在树叶上,再交由风鸟传递于他。岂料秋怜那贱人竟是烛真神的耳目,风鸟方一飞出,便落入了真神的手中。”

“第二日,烛真神将那树叶出示于我,我羞愧欲死,愤怒害怕,浑身发抖。真神说要我只管放心,我与他情同父女,他自会代我好好保管,绝不会落入旁人手中。那日长老会上,我被迫附和他与长老会的提议,诛杀洛梧城城主全族,并将大牢中的八十一名大将秘密处死。”

“我回去之后,想要杀了秋怜泄恨,却又生怕因此得罪了真神,唯有作罢;终日恐惧若狂,六神无主,一连几天不敢熟睡,每次醒来都疑神疑鬼,生怕周围使女听见梦话。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几日间瘦了一大圈,像个孤魂野鬼,惶惶不可终日……”

“我魂不守舍地想了几日,决定不顾一切代价,务必要取回那片树叶,不再受烛真神的操纵、折磨。那天夜里,我悄悄地潜入真神宫,仔仔细细地搜寻每一处隐秘之地,岂料没有找着那片树叶,却听到了一段有趣之极的对话。”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逐渐地高了起来,凌厉悲怒,又带着一丝莫以名状的阴暗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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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丝兰玛碧眼冷冷地望着烛龙,“我正在“水神肠宫”的密室中反覆搜寻,突然远处甬道传来轻忽飘渺的脚步,听见烛真神低沉沙哑的声音:“那人现下怎样了?”

我又惊又怕,想不到竟在此时此地与他狭路相逢,急中生智,连忙将自己封印入屋角的钢炉之中。又听见水伯天吴笑道:“真神神机妙算,他正竭心殚力地参透碑文,自寻死路哩!再过半年,必定经脉错裂而死,神仙也救他不得了……””“我正不知他们说的是谁,却听烛真神嘿然道:“夫水之妙,在乎无形;无形无势,故能无敌。欲修无敌之术,则必修无形之身。自断经脉,随心接愈,无形变化,大功可成……嘿嘿,想不到汁光纪聪明一世,竟被我这小小金碑蒙了心窍,听信这姑言妄语。十年自毁,罪在其身,算不得我弑帝杀主吧?”

两人一齐哈哈大笑。”

八殿寂寂,鸦雀无声。众人听得惊骇震怒,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敢情那“幽天玄金碑”竟是烛龙伪造之物!他以假碑欺瞒黑帝,诱使他修练所谓的“幽天大法”兵不血刃,弑帝篡权,其讦之阴深狡狠,实在令人骨寒心冷!

天吴厉喝道:“乌丝兰玛!你信口雌黄,含血喷人!倘若真如你所说,那金碑是真神假造,陛下为了修练金碑大法而走火入魔,那么陛下早该经脉错毁,暴毙身亡才是,为何一年之后竟会完好无损地出关,赐封龙牙侯,大赦天下?”

“那不过是你们“一叶蔽日”的障眼法罢了!出关封赏的黑帝陛下根本不是真身,而是九尾狐晏卿离所化!”

众人轰然,九尾狐晏卿离乃是当今青丘国主晏紫苏的生母,美艳狡诈,乃是三十年前声名最为卓着的十大妖女之一,变化多端,神鬼莫测,若是由她化作黑帝,即便是帝妃、公主只怕也无法认出。

“那夜我无意中听到这秘密之后,心中震骇恐惧,远在此前之上。等到真神和水伯离开许久,方才变回真身,悄悄回到宫中。一连数日,百经思量,想通了所有关窍;又趁众人不备,遍查黎长老、马长老废弃的家宅。总算上天有眼,掘地三尺,终于让我找到几块残留的拓片。”

乌丝兰玛素手轻扬,几块铜铁悠悠旋转,在星光下闪耀着冷冷光芒。

铿然脆响,那些铜铁拼合成一面五尺来长、两尺来宽的残埙断面,上面隐隐浮凸着几行文字。几个博学通古的水族老者一齐低声读道:“……夫水之妙,在乎无形;无形无势,故能无敌。欲修无敌之术,则必修无形之身。自断经脉,随心接愈,大功可成……”

念到此处,众人无不瞿然变色。想必当年两大长老根据烛龙密令,以上古文字写成碑文之后,将拓片暗自埋入家中地底,后虽惨遭灭口,这些拓片却由此保留了下来。

烛龙闭眼微微一笑,“这倒巧了,圣女自称当日听到的是这句,在地下掘到的恰恰也是这句,更巧的是今日竟又偏偏将这些拓片带在身边,随时佐证。嘿嘿,果然是神机妙算,烛某佩服之极。”

言下之意乃是暗指水圣女伪造拓片,诬言陷害。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上苍让我听到此句,寻着此语,正是天意昭然。这些拓片二十年来我终日带在身边,不敢有一日抛弃,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若不是陛下亲临,我又怎敢揭开这深埋多年的秘密?只要能将功折罪,为本族、为陛下、为冥冥苍天铲除你这巨奸,乌丝兰玛个人荣辱、是生是死又算得什么?”

乌丝兰玛语气虽轻和平淡,隐隐之中却自有一种干云豪气,让人听得心驰神荡,热血沸扬。

水族群雄轰然骚动,左右旁顾,茫然不知所从。大殿中不知谁尖叫道:“杀死烛龙老贼!”

石破天惊,众浪汹涌,一时间,众人义愤填膺,浑然忘了环伺其外的万千尸鬼,一齐渲渲如沸地叫将起来。围困乌丝兰玛的水族豪英倒有大半转戈相向,朝着烛龙怒吼围拢。

“好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烛龙突然睁开双眼,寒芒大作,周身黑光爆射冲天。怪啸声中,随手一掌拍出,玄光滚滚,狂飙似的朝乌丝兰玛轰然冲来。童融等人嘶声惨叫,突然拔地飞起,脸容变形胀紫,如被无形之手瞬间扼住咽喉,“砰砰”脆响,飞撞石柱,横死当场。

乌丝兰玛轻叱一声,冰蚕耀光绫爆蓬飞舞。“仆仆”轻响,烛龙玄光及处,丝带陡然蜷缩飞扬,她娇躯一震,被一股难以想像的巨力推送,身不由己地朝后摔飞,当空喷出一道血箭,登时昏迷不醒。

只听骨笛凄裂,高亢破耳。万千尸鬼纷飞云集,丝毫顾不得攻击众人,四面八方朝烛龙冲去,发动一轮又一轮汹汹密集的惨烈围攻。烛龙急速旋转,九龙飞舞,真气狂猛,众僵尸触之无不粉碎炸裂。

烛龙忽地发出一声愤怒的厉吼,九道气龙震颤蜷缩,黑光大敛。隐隐可见他周身肌肉翻滚,枯黄的皮肤下似乎有万千虫子在急速蠕动鼓舞。“仆仆”轻响,肩膀、两肋皮裂肉绽,鲜血激射,数十只彩色尸虫弹射飞扬。

只听“轰!”

地一声巨响,黑光迸舞,尸鬼四射横飞,烛龙发出一声狂怒的悲吼,朝着夜空笔直飞冲。九道气龙交缠飞舞,蓦地光芒大作,融入其身,化做一条巨大的赤金巨蛇,当空甩舞咆哮,巨鳞光芒闪耀,晃得众人睁不开眼来。

那五个鬼王怪啸声中,手掌翻飞,十道赤橙青黑白的彩光破舞怒放,蓦地绞拧融合,化为巨大的五彩气芒光柱,“轰”地没入黑帝体内。黑帝长啸飞天,周身霓光四射,团团气浪滚滚飞弹,密集地朝外翻涌推送。

烛龙那巨蛇兽身盘蜷翻舞,巨鳞浮凸起伏,鲜血丝丝渗出;时而弹射咆哮,被万千尸蛊所控,其状痛苦已极,蓦地大吼一声,张口吐信,盘曲电射,挟卷乌黑色的狂飙气浪,朝着黑帝猛冲而来。

那五大鬼王曲身蜷抱,彩光滚滚不绝地冲入黑帝的经脉之中,他昂首立身,纵声长笑,猛地一掌拍出。“砰!”

彩光爆破,霓丽眩芒绕臂电卷,倏地化为五条巨大的赤蛇、金螭、青虬、黑龙、白蛟,交缠怒舞,雷霆爆射。

群雄耸然变色,“五气龙兵!”

其时大荒素有“火兵水气”之说,意指水、火两族最善于“聚气为兵”火族的“紫火神兵”、科汗淮的“断浪气旋斩”、海少爷的“春水剑”莫不如是。但所有的气兵之中,又以黑帝的“五龙气兵”与赤帝的“紫光七曜”威名最着,并称“天下气兵双绝”黑水真气修练到最高境界,可以将黑水真气化为蛇、娇、虬、龙、蛟五种兽状光拳,恣意流转,甚至同时并用,变化无形,威力惊神,是谓“五龙气兵”但黑帝此刻使出的“五龙气兵”又截然不同,竟是以五行真气合而为一的“五气龙兵”虽然仅仅只是两个字的顺序不同,但却意味着他已修成“五行真元”境界可谓迥乎两异。

“轰隆!”

五色气光龙兽怒吼飞舞,轰然破入烛龙蛇身之中。气浪汹涌飞炸,五名黑衣人震退迸飞,黑帝周身剧震,霍然凌空倒撞在金钟之上,鲜血从口鼻倏然溢出。半空中,烛龙厉声怒吼,巨大蛇身蓦地收缩,继而高扬卷舞,巨鳞裂散,血光迸射,重重摔落冰湖之中。

五行合一!千年以来,大荒中练成“五行合一”的不过区区三人。其一为八百年前的水族大巫神罗姬貉,其二为大荒第一任神帝白太宗,其三便是四年前石化登仙的神农帝。而这三人之中唯有神农是五德之身,可谓真正修成了“五行合一”其他两人却都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

大荒第一神帝白太宗好武成痴,一生虽已无敌天下,但未能修成至尊无上的“五行真元”总觉不甘。晚年闭关苦修,费时十载,终于练成。出关那日,恰逢金族蟠桃盛宴,天下豪雄毕集,白太宗为示庆祝,以方甫修成的“五行气轮”掀起瑶池之水,下了整整一日五彩缤纷的“虹雨”一时成为佳话。不料当夜他却因此神竭化羽而去。

而八百年前天下第一高手,水族神巫罗姬貉,独创妖邪至极的“摄神御鬼大法”吸纳五族亡灵,强修“五行真元”三年之内念力、真气突飞猛进,接连击败其时的白帝、青帝、赤帝,称霸大荒。但他终非五德之身,无法将体内的万千凶灵化而为一,备受神识错乱之苦。在与金族奇侠古元坎的西海决战之中,终于神识错裂迸乱,被后者所杀。摄神御鬼大法也因此被天下人视为畏途。不想八百年后,黑帝汁光纪竟步其旧路,摄神御鬼,五行合一,修成千年难得一见的“五气龙兵”“哗啦啦!”

数百名僵尸嘶声怪嚎,拖拽那条赤金巨蛇高高跃出湖面。“噗通”一声闷响,巨蛇在冰面上翻滚了数丈,软绵绵不再动弹,乌黑的血液在巨身下缓缓淌开,幽蓝色的巨眼呆滞地瞪视着黑帝,红信吞吐,低沉地喘着粗气,大半鳞甲俱已掀落,周身血肉模糊,无数只尸蛊在伤口中攒攒蠕动。

白帝等人原本对烛老妖颇为厌恨,但此刻见他如此惨状,不免兔死狐悲,莫名地生出几分怜悯之心;即便是龙族、汤谷群豪也没了幸灾乐祸的心思,凛然不语。乌丝兰玛业已醒转,缓缓站起身来,双眉紧蹙,碧眼恍惚地环顾四周,继而怔怔地凝望着黑帝,面色雪白,神情古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是时,忽听人群中一个女子高声道:“汁光纪,我问你,是不是你杀死烛鼓之,抢走三生石?是不是你用九冥尸蛊控制蚩尤,让他失心疯魔,刺杀黄帝陛下?”

声音清脆甜美,在嘈闹声中显得格外悦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紫裳女子翩然站在浮冰之上,秀眉凝煞,杏眼清澈,俏生生的瓜子脸略显苍白,虽是轻怒薄嗔,却说不出的明艳动人。群雄眼前均是一亮,心驰神荡,“不知她是哪族女子,怎地从未见过?”

“汁光纪,你自以为被天下人所负,便因此嫉恨天下人。蓄意离间五族,挑隙生事,妄想引得天下大乱,而后坐收残局,将大荒变成恐怖鬼域。那日在观水城中,蚩尤中蛊疯魔,杀了黄帝,天下人都以为是烛龙指使,使得土族、龙族、水族互生仇隙,这一招“一石三鸟”可真是厉害之极。你对烛龙恨之入骨,杀他独子,嫁祸栽赃倒也罢了,但蚩尤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于他?”

众人轰然,姬远玄等土族群雄更是霍然变色,蓦地想起当日观水城中的情景,从河里突然涌出的万千僵鬼、形如疯魔的蚩尤……这一切与今夜相似!众人身处险境,自顾不暇,丝毫未曾想到此节,被她这般点破,登时霍然了悟。惊怒愤慨之余,又微感好奇:不知这紫裳美女究竟何人?在这等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仍记得为蚩尤鸣屈伸冤?

“晏紫苏!”

百里春秋第一个猜出这紫衣女子的身份,惊怒失声;几在同时,少昊、陆吾等人亦脱口叫道:“小苏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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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5-25 05:27 #36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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