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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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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四六、蓝莓之夜

        失格的根本不是我怀里的女人,而是那些把女人当作筹码和玩物的大老爷们
们。——金风

        今晚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今天晚上事情多的让我感觉像是在做梦,可是手背上依旧火辣的痛楚感提醒
着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荒谬的真实。

        从金慈炫的语气和表情里,怎么也能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了。看起来她们家
的生意做得倒不小呢,都跨国合婚了。商人嘛,利益最高,我估计她老公也心知
肚明这个女人根本一点都不

        爱他,所以一年到头都把她丢在家里,自己不知道去哪儿花天酒地了。

        毕竟这年头,“公关小姐”们的层次也越来越高了,更何况这里又是全世界
情色产业最为发达的地方。

        “我明白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些疲惫,无力的感觉蔓延到了全身。
我忽然又开始怜香惜玉起来了,我忽然觉得,失格的根本不是我怀里的女人,而
是那些把女人当作筹码和玩物的

        大老爷们们。

        “所以,金老师……让我做你的私人奴隶好不好,这样我就不用再去参加什
么俱乐部活动了……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很羞耻……有金老师在,就不一样了…
…”我松开金慈炫的秀发之后,她

        整个人便又像个虾子似的扑入了我的怀里,好像我这里藏着王母娘娘送给后
羿的秘药,一经服用,便能凡尘洗尽,永驻广寒。

        这句话很劲爆,好在我先前已经差不多习惯她了。我觉得她跟苏苏有些相似,
当找不到生活的目标时,自我在不知不觉间迷失掉了,然后我的出现直接攫取了
她们全部的心神。

        既然如此的话……

        多少先安抚她一下吧,省的明天上战场的时候她又提不起精神给我干活了。
嗅着她脖颈间奇异的香味,我抚上了侧身蜷入我怀里的她的背脊,轻轻地说道:
“奴隶……你嫌我还不够麻烦

        么?不过我倒是很愿意有你这样一个心灵手巧的私人保姆呢。“

        “好啊……金老师,你以后每天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不缺钱的,不用你给我薪俸……”

        嘿,有这么倒贴的嘛。这句话终于把刚才纠结万分的我给逗乐了,一拍金慈
炫的后背把她震了起来,笑望着她说:“走吧,看你快不行了,今晚再陪你玩一
会好了。”

        “去……哪里?”金慈炫美美的眸子里带着一些忐忑,但更多的却是按捺不
住,想要破体而出的隐秘心情。

        “从哪来到哪去,走。”

        想去哪还用问么,我刚才十分好奇那个结构复杂的大木椅子,这回刚好能再
下去研究一下了。拽着金慈炫柔嫩但又不是骨感的小手下了楼,密室里灯都还没
有关掉,那好像从幽冥地底

        映照上来的蓝紫色灯光从铁门的缝隙间窜出,打在阿墨卧室的房门上,跟拥
有温暖雅致气息的客厅相比,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推开门进去,也是一片惨不忍睹。刚才由于事急从权,这件房间根本没来得
及收拾一下,此刻曼曼的衣服,裙子,丝袜,阿墨的皮装,长筒靴,还有好多被
我割碎的凌乱绳索散落在塑

        胶地板的各个角落,说的不好听些,真会让人认为这儿是什么暴力犯罪作案
现场。

        而我也终于有时间仔细打量一下这间密室了。

        大概二十平方米左右大小的房间里窗子全部又外面封死,里面则嵌以钢条,
黑色的塑胶地板上放着一张大木椅子和一张显然功能很多的硬木板铺,天花板上
还吊下来又好多铁链组成的

        吊基(一般绳师都用绳子直接打出来的,或者塑料环),好多大型器械的组
件,钢架,则全部堆在西北角落里。由于灯光是从灰色砖墙的最下方打上来的,
所以整个房间显得格外的幽异。

        “来,咱们先把这里稍微收拾一下吧。”我抓起墙边架子上的炽天狗面具,
一脸苦笑,这明显就是欧美风格的S/M 教室嘛,难道说黑天狗跟师伯也有什么关
系不成?

        “哦,好!”金慈炫真的如她自己所说,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听了我的话乖
乖地去拾掇地上乱糟糟的绳索,把它们都丢在了角落里。

        而我则把两个女人没心情收拾的衣服都拎起来放到了架子上。差不多把环境
弄得不会影响心情了之后,我反手轻轻推上铁门,走到大木椅子前面研究了起来。

        大致上能够看清楚一些机括的公用,比如说椅背上皮* 垫的孔隙里可以从后
面伸展出木椽来锁住咽喉,把手上也有直接扣住肘关节和踝关节的木镣铐,可是
下面夹层里的一个东西实在搞

        不清楚是做什么的,看来只有明天请教阿墨了。

        “金老师,我们……”金慈炫看我好像对椅子的兴趣比她要来得大,被我抱
过的她好像在这个封闭空间里胆子也比先前大了一点,直接坐到了椅子上看着我,
眼里尽是任我予取予求的神色

        。

        既然这样,姑且……让我用其它的方法,暂时填补一下你的心灵吧。“脱衣
服吧亲爱的,开整。”

        “是……”

        美人儿听到这句话就好像在百米赛场上听到发令枪响似的,手忙脚乱地掀起
了自己的线衫来。而我则从架子上掂量出了一卷亚麻色的棉绳(配合发色嘛),
用刚拾起来的蜘蛛刀削开,

        抖落在了黑色的地面上。

        “金老师……还……要脱吗?”金慈炫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我抬眼望去,
发觉线衫和格子群在这么半分钟里已经被抛到远远的角落里了,而她则正把手按
在背后的文胸扣子处抬头看着

        我。

        啧……好情趣嘛,竟然丝袜都是开裆的……身上只剩下几寸衣衫的她让我眼
前一亮,由于灯光的关系,我不能很清晰地分辨出她蕾丝文胸的颜色,可是腰胯
间的那条小可爱显然是黑色半

        透明的,而且小的夸张,只勉强遮掩住了那令人害羞的三角谷地。那双原本
就用边缘的精美花纹吸引了我眼球的丝袜,更是在三岔路口处切出了一个圆圆的
开口,让人能一眼望尽那绵延俏

        媚的景致……

        我本来就以为,有时候女人穿着点东西的吸引力远远比什么都没有要大得多,
而金慈炫今天晚上则把这个概念相当立体地演绎了出来。

        “亲爱的,别脱了!”我连忙制止住那即将解开身后扣子的小手,嘴角不可
抑止地朝着右边斜了上去,“你这样……好漂亮的。”

        百四七、暗香(明智流芋虫背缚)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朵熠熠生辉的紫罗兰;这轻狂的姑娘我竟未染指。每每
想起,妈的!我好生后悔!——海涅

        “恩……”

        金慈炫软软地垂下了置放在背心处的双手,整个人瘫倒在了皮* 垫上,像是
被人抽掉了骨头。

        那一头在怪异灯光里被染得蓝幽幽的波浪卷发随着她颈部的颤抖轻轻地起伏
着。就着这些来自深渊的光线,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额间开始沁出了汗
珠,在娇滑的肌肤上蠢动,

        汇结,顺着眉骨和略有那么一点儿婴儿肥的脸颊划过。

        有这么热么?

        “金老师,给我……”

        她纷乱的言语似乎带着燃烧的火焰,似乎想要在空气里攫取一些东西,填补
被寂寞和淡薄的人情所掏空的心扉。

        恐怕真的如她所言。她一旦身子热起来就会止不住地飚汗,而她的汗里,带
着……

        蛊惑人心神的,令人迷离的微膻肉香。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股香早已经
像朦胧的月光一样不着痕迹地爬上了我的口鼻间。

        香气带走了我脑海里一些驳杂的念头,让我的视网膜上只留下了眼前这个穿
着诱人丝袜,半透明小可爱的半熟美人。顷刻间,汗水早已淌遍了亲切的眉骨,
甜甜的嘴角,浸润了光滑的

        颈间肌肤,爬满了锁骨间性感的凹陷。

        密室里中的香气愈发馥郁了。

        望着坐在奇怪的拷问木椅上,奇怪地疯狂流汗,散发着奇怪香味的她,我的
记忆深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浮现出了一首海涅的小诗来。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朵熠熠生辉的紫罗兰;这轻狂的姑娘我竟未染指。每每
想起,妈的!我好生后悔!

        金慈炫不是紫罗兰,她是一朵香彻心脾的郁金香;而我也不是什么诗人,老
子是个绳师。今夜……

        “来吧,让我先给你私人授业……”

        恐怕没有人能够抵御这在股在空气中催情的暗流。我此刻已经被那愈发浓重
的味道所击溃,伸出被她小心温柔地包扎好的右手,抚上那从前只属于一个纯粹
商人的温软大腿,而左手则

        拽着绳索托起她早已扭动不休的绵股,蹲下身子朝那片种满了郁金香的神秘
花园凑了上去。

        “啊……我很爱你啊,老师……”

        好香……这里更香,而且更加的湿热和膻腥……

        堕落华丽的气息完全挑起了我刚才经过那些事件后蠢蠢欲动的某种欲望,金
慈炫简直就是一台炮制情欲的永动机,不但泡涨了我,也泡涨了她自己。箭已上
弦,在我身下顶起帐篷的同

        时,我也扯动棉绳,开始在她早已经湿腻腻的身子上“作业”开了。

        小捆怡情,大捆伤身。我师傅曾经提醒我适度的捆绑可以增进闺中事的情趣,
但如果过度的话则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那天在公寓里用反
拜观音伺候了曼曼一回,

        她虽然爽翻了天,可是连续几天甚至行动能力都丧失了。

        今夜,属于我身下这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芬芳的娇子,今夜属于浪漫和熏香,
绝佳的感官享受。所以纵然金慈炫也喜欢那种“重一点”的调调,我还是将她束
缚得很轻盈,很赏心悦目。

        这是出于师傅的创造,改自古缚道二十六式中后高手缚的“芋虫背”。这个
缚法由于采用菱形绳框来勾勒轮廓,正面效果远远要比龟甲更为赏心悦目。

        当然了,由于主基仍为后高手缚这个十分适合人体结构的缚法,所以还是先
要将她的手都放在背后由自己对握住,托住手肘贴紧。等反剪完成,把合股的绳
索向上牵拉到文胸上端横向

        地绕肩膀和两臂缠绕两圈,挂住背后两手作为依托,这样就自然而然能使反
剪的双臂在后面撑住背脊将胸房打开。打完结再引出绳索从文胸下沿缠绕两圈,
穿出腋下,雏形完工后,便是最

        考验火候的菱绳技法了。

        菱绳绳圈能够很好地凸显两只胸房的轮廓,使其后刚才的平行主基相得益彰,
勾勒出金慈炫原本便性感美妙的锁骨曲线。随着呼吸起伏,她的身体在菱绳的统
辖之下会显得更加性感,

        但是这其中有一个瓶颈就是喉部松紧的拿捏。由于卡在喉咙处的绳圈也是菱
形,控制不好松紧的话,在身体扭动的时候容易造成呼吸不畅甚至窒息。

        刚才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再加上密室里弥散着金慈炫蛊惑人心的体香,我不
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它。终于完成之后,一副绝美的画面展现在了我的眼
前。

        蓝紫色的灯光里,双手被高高地反绑在身后的金慈炫看起来愈发的惹人怜爱。
那一头亚麻色的卷发和绳索被映得蓝往往的,偏偏一个个菱形图案中的玉人却早
已经欲焰如炽,反复地扭

        动着上身,像要把已经牢牢固定在菱绳中的胸膛从文胸里挤出来似的。

        轻喘,流汗……

        绳圈绳结配合着勾人的内衣丝袜,蓝紫光晕映衬着泛红充血的肌肤面庞,桂
实香气里那一丝刺激性的腥味儿……

        这是冰火两重天,这是色,香,味俱全的盛宴。

        “金老师,要……”

        我真的无法克制了,迅速地剥去身上阻挡我发挥的外壳,只一瞬,一条在幽
蓝光影中挺立的长枪便竖起在了金慈炫的面前。

        “金老师,进来,快…快…”金慈炫对即将发生的事,仿佛翘首以盼了一个
世纪似的,一看到它整个人就开始在绳圈里痉挛起来。线条姣美的双腿倏地打开,
根本不用身下大木椅的帮助,

        便牢牢地搁在了两边的扶手上,让丝袜圆形开裆处半透明的小可爱无所遁形。

        扑鼻而来的,则是更令人心神俱沸的香味。

        我差不多快被这燃烧的气息把脑子烧昏了,头一次根本不做任何前戏,直接
探出手指拨开那羸弱的最后防线,把愤怒的长枪送入了早已幽糜一片的窄门中。

        随后,密室里腾起了一阵销魂蚀骨,柔绵如酥的腻声。它像是在地牢里被幽
闭了数十年,一旦牢壁倾塌就振臂高呼的死囚,毫不吝啬自己对拯救者的赞美和
歌颂。

        而这个拯救者是英雄或是邪魔,在她的眼里,都无所谓的。

        “幸好我不是坏蛋……”

        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好香,好湿,亲爱的,让我做一次园丁,来好好地开垦你……”连我都不
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东西了。勉强睁开的视线里,身子底下的这朵郁金香早已经
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狂涌而出的

        汗液涂满了全身,在冷色调的灯光里,腻亮一片。

        百四八、往昔的火焰

        我把这一口给了你。我希望今夜最浓烈和苦涩的黑暗过去之后,明天,你能
带我看到一个最明亮的清晨。——阿墨

        所谓“香汗淋漓”,现在正用款扭的腰肢配合着我,一张一合紧紧吃住我的
高丽美人,可能就是这个成语的最好演绎者吧。

        我的身体早在她无声无息地释放出来,有若山雾般弥漫包围我们两人身体的
旖旎香氛中燃烧沸腾了。滚烫如烧的郁金香园地与酥软麻腻的娇哼,让我的五官
感觉都串了线,险些混淆了

        鼻间的蒸熏的香气和身下欲死欲仙的娇颜。

        真的无法确切地描述出来,这一刻我似乎触及了一些玄之又玄的美妙事物;
空色双运,涅槃极乐,意识深处,仿佛已经被那略带着膻味儿的桂实般的甘甜美
妙所填满了。

        “老师……好舒服……”

        在我近乎无意识地疯狂开垦之下,有一声高丽风味十足,已经不能称之为**
的悠长嗲声,将我抽离回了物质世界。我勉强凝住目光望下去,金慈炫纤薄的腰
身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在紫光蓝晕的映托里,又像涂满了水晶膏一般,尤其是锁骨和髋骨这些明
显的地方,湿腻腻的,亮盈盈的,把我好不容易收拢的神思再一次华丽地打散,
倾颓在迷人的香氛中。

        我只记得那段时间里皮* 垫上都是一片湿漉,害得我每一次推送都会让金慈
炫狠狠地撞到椅背上,让她只好利用高高地捆缚在背后的双手撑住才得把劲道卸
去;而她被我紧紧握住的两只

        小脚的脚心里也渐渐开始腻滑了起来,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整条丝袜上,
早已斑驳一片。

        “金老师……我不行了……”

        金慈炫的身子在后手的背缚中越蹦越紧,两只小脚也开始蹬踏起我的掌心来。
这一刻我的后腰也感觉有些酸酸的,正当我想最后放纵全身的毛孔,和她一起体
味这独一无二的,只有这

        副身躯才能赋予的美妙顶峰的一刹那,我胸前的两个小点忽然被四根饱满的
指头给捻住了。

        随后我的背脊也贴上了一片温暖,耳鬓间,突然钻进了无数又黑又亮的头发
丝来。

        “好香啊……没想到这个高丽女人的肉体这么美妙,呵呵呵……”

        沉郁的女中音,撩拨心弦的笑声,以及我身前被突袭的感觉,让我打了一个
机灵,直接导致我比身下的妙人儿慢了一步。刚要回头的时候,金慈炫已经在木
椅子上蓦地剧烈痉挛了起来

        ,每一寸肌肤都像煮开了似的,在我们两人身体的结合处,忽然又蒸腾起了
一股极为炽烈的香气来。

        * !

        “你不是说今晚要静一静?怎么又神出鬼没地跑到这儿来了?”身后那人不
用猜都知道,是我那个事事都出人意表的小师姐。我这股子劲被憋了回去,想要
再爆发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又

        得弄上好一会儿。这搞得我有些暗暗不爽,回过脑袋贴住她黏在我脖子处的
鼻尖,粗喘着问道。

        “呵……你的电话接二连三,所以我只好出来通知你,谁知道哪里都找不见
人,原来是还有力气在这里……呵呵……”

        呀,忘记手机一起裹在大衣口袋里让她带进卧室没拿出来……阿墨整个人的
气质好像已经恢复了过来,不过我眼下已经基本已经摸透了她,再怎么神秘的伪
装都唬不到我了。现在,我们

        密室里这三个人的姿势有些奇怪,我的分身仍然硬在金慈炫的郁金香花园里,
而阿墨则扑在我的背脊上,从侧面看去就像是个三文治一样。

        我看不到她那双俏眼角的妙眸,只好对着空气说:“是这样啊,那麻烦你了
啊,一会完事了我就去回电话。你现在……能不能,先稍微离开会儿?”

        我问出口就感觉不太好,果然阿墨还是习惯性地忽略了别人说话,自顾自地
贴在我的背后朝我耳廓后面呵气,手上还不干不净地逗弄着我,“呵呵呵……我
该叫她汗姬呢?还是香姬?还

        是水美人儿?“

        “……你爱叫什么叫什么,能不能先……别这样?”我被她搓得有些肉麻,
本来就憋了一口气的铁犁,又下意识地开始开垦身下起那一片已是不堪重负的香
泞园地来。而身下的她,早已经

        浑浑噩噩,不知天南地北了。

        身体的微摆,贴着我背脊的阿墨自然也感受到了,“呵,亲爱的,我们两个
一起陪你,那不是更美好……”

        我的嘴角一阵抽搐,起先她叫金慈炫“亲爱的”,我就有些不以为然,这两
个人根本是第一次见面嘛。照现在看来,她应该是把一切不引起她反感的生物,
都叫做“亲爱的”的那种人……

        可我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这个称呼:“小师姐,你饶了我吧,你害我刚才……”

        “那我,现在补偿你啊……”

        这句台词在我脑海中的地位丝毫不亚于师傅的教诲。北海道的雪夜,温泉里
的初见,我这个人间妖孽一样的小师姐就挟着这句台词狠狠地给我“上了一课”。
而今时今夜,虽然她的台词一

        模一样,可是字里行间却没了那股妖诡乖戾的气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和
鼻端的浓香相得益彰的娇媚……

        我心神一震,正想把自己抽离金慈炫,好好看看趴在我背后的阿墨到底怎么
了,却被她用胸膛紧紧地压住,继续在我耳畔沉沉地呵气道:“亲爱的,你的背
上也有好多伤……你也有好多

        伤心事,不肯跟别人说的,是吗?“

        …………

        女王殿下真的那么快面壁思过完了?怎么一下子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来不及思索这个问题。阿墨暖暖的气息接踵而至:“你……知不知道我为
什么咬你?”

        “为什么?”

        说起这件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装酒疯抓伤我喉咙,我就没跟她计较了,
居然每隔两天换了一个地方继续让我见红……以后要是经常见面的话,我全身不
都跟后背似的见不得人了?

        “因为……十年之前我没有能够咬下这一口……”

        我的身体再次停摆了。

        阿墨那永远都高高在上的音调似是有些激动,接着又一口含住了我的耳珠,
含混不清地说:“我把这一口给了你……我希望今夜最浓烈和苦涩的黑暗过去之
后,明天,你能带我看到一个

        最明亮的清晨……让我……“

        我刚想转过身去搂住她,阿墨的身子却鬼魅般地飘离了我的脊背。在一阵身
后的空虚感中,那穿着深色和服,在蓝紫色灯光下宛如狐仙妖姬的女人用带着复
杂神情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

        着我。

        带着苦涩的,又有些憧憬的笑容望着我,渐渐矮下了身子。我被她看得有些
恍惚,并没有反应过来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阿墨慢慢地屈身,忽然双膝跪倒在了黑色的地板上,长发一甩,朝着我和金
慈炫身体接合的玄秘峰壑匍匐了上去。

        百四九、闺中最强

        阿墨在这个领域的地位,无异于斯巴达城邦好战的主人,抑或是梨园中伶人
的王者。——金风

        我没来的及思索阿墨在我耳边吟出的这番话。

        十年前为什么想要咬下一口?她想要咬谁?她为什么最终又没有咬下去?

        无数个问号浮现的一瞬间,那郁金香花蕊中吞吐的铁犁的把手处,倏地滑上
了一条若有若无,宛若吴道子手中湖笔秋毫般细腻的东西。

        阿墨的香舌。仿佛带着一些古金字塔里宿命的堕落气息和封印的魔力,虽然
轻滑,小巧,但就是这种游移在严丝合缝的禁地花园大门口的淡淡的笔墨,不但
勾动了我心底刚才逐渐冷却

        的推进欲望,也灵动地拂开了我身下小香人万般娇艳中的那一点,让早已迷
离若春潮散尽的她,再一次躁动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自然还有那方才渐渐淡去的馥郁迷迭的气息,温软甜腻的吟唱
……

        阿墨在这个领域的地位,无异于斯巴达城邦好战的主人,抑或是梨园中伶人
的王者,甚至她看似无意间的一翘指,一抬眉,都可以作为撩人心弦的利器。在
我缓缓地开始重新挪动铁犁

        ,向着花圃幽径进发的时候,她微微地扬起了一头乌丝,用那翘翘的眼角斜
睨着我,幽蓝的灯光下,舌尖翻涌如浪花。

        我明明知道这些都是技巧和作态,阿墨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都可以将其演出
得仪态万方;但我依然抵受不住先前冷傲暴虐的女王一瞬间的转变,就如同那一
晚在水汽蒸熏的汤田中一样

        ,被她的迷魂汤灌得三分微醺飘然,推犁的速率渐进地加快了。

        然而她还没够。

        舌尖一转一滑,阿墨的头倏地撇侧到了一边,软软地* 在小香人的大腿根部,
芳唇则趁我将犁柄推送到花蕊秘处的刹那裹住了犁柄下端的一颗铅丸,在紧窄的
口腔内吸储了起来。

        “嘤咛……”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女中音吟出的腻声格外的撩人心思,而小香人这一会儿也
被万恶的舌技给激活,无力地抬起一侧的小腿地夹住我的腰眼,另一条被早已湿
漉如洗的丝袜包裹着的大腿

        则跨上了阿墨乌发铺陈的脖颈间……

        “金老师……你好厉害……”

        我暗叫一声惭愧,我的分身再厉害,恐怕还不及女王一条小舌头能起死回生
呢。今夜的这个场景对于我来说有些突兀,我本来觉得本师第一次和两个女孩儿
一起,该是与那对妙人儿双

        胞胎来个天堂地狱间的恶战的,结果没想到却给了小师姐和小香人儿……而
金慈炫要是清醒以后发现自己竟敢骑在阿墨的脖子上,恐怕会自己把自己吓个半
死吧。

        我用左手架起金慈炫送到我腰眼处被香汗濡湿的丝袜美腿,看着阿墨一脸水
盈盈的,甘之如饴(纯粹是演技吗?没人知道)的表情,几次犁动之后,在重新
腾起的诱人香氛里很快地又

        回到了先前交枪缴械的临界点上。

        “金老师,给我,都给我……”

        小香人感受到了我明显加快的速率。而就在我收住腹肌,绷紧臀部准备发射
的一刹那,本来正在卖力地轻舔着铅丸的阿墨忽然抬起撑在地上的小手推了我的
髋部一把,把我硬生生地从

        郁金香花园里推了出去。

        * !怎么竟搅和我……

        我脑中刚形成这样的一句谩骂,阿墨就像一只蛰伏已久的黑猫一般扑了上来,
探出纤爪一把握住我几经周折而不吐不快的分身,从铁犁的尖端一顺溜地狠狠撸
到了犁柄的底部。这个稳

        ,准,狠的动作惟妙惟肖地模拟了最后一次突刺的感觉,我再也支持不住,
而就在勃然怒发的瞬间,阿墨的檀口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紧紧裹住枪头的同时
用舌尖飞速地在枪眼摩擦了起来

        。

        ……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刺激过,尤其是当我俯下脑袋又对上了阿墨那双快
要滴出水来的大眼睛的那一刻。身体止不住地撕扯痉挛间,无数波生命的精华狂
涌而出,全部喷溅涂抹到了阿

        墨的香舌上下。

        这一波凳射也离奇地长久。大概涌动了不下二十多次,终于大功圆满,我也
浑身脱力地向黑色的地板倒了下去。

        就在枪头抽离阿墨小嘴的时候,她还不忘最后再送上一个销魂的甜吮,把所
有的精华一毫不漏全吸进了龈间。

        “好涩……金风,你这几天可要好好休息了啊。”

        这句话最后成功地彻底击溃了我——小师姐竟然……都吞下去了!?

        大概,这就是所谓能够给异性带来最牛逼的心理生理双重享受的最强人间兵
器了吧……横躺在塑胶地面上,我的心里竟然无端地冒出了一丝做完这一次死了
也值的荒谬想法……

        “嘤,怎么回事金老师……你……啊?!”本来用手肘撑住椅背正安然享用
着我和阿墨同时夹击的她大概是由于我抽离开那一下子的空洞感,挣扎着* 了起
来,却发现阿墨正用和服的袖子抹

        拭着嘴角,一脸神秘的看着她。

        “阿墨小姐……”

        大概再蠢的人也该知道我本来要赏赐给她的礼物现在跑到哪儿去了,金慈炫
兀自娇喘起伏的身子颤抖了两下,忽然从眼角彪下了两行泪来。

        得了……这女人真个是水做的……得了,今儿晚上三个女人都哭过了……

        我猜不透这两行眼泪到底代表了那一桩;难道就是单纯的没有和我一起共赴
极乐?我现在脑子有些恍惚,又有些怅然,就在这时候,阿墨翩然行至大木椅的
跟前,用和服宽盈的袖子把

        金慈炫拢了起来:“亲爱的,乖啊,今晚委屈你了……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啊!
我先带你去休息,好不好?”

        “唔……”

        阿墨旋即又回过头来把小下巴往铁门一努,“你去我卧室拿电话吧,就在床
头的柜子上。这儿交给我好了。”

        “好。”在地板上坐了会儿,整个人好歹恢复了些,我也很想弄清楚那些所
谓接二连三的电话究竟是谁打来的,就从地上爬起来把蜘蛛刀交到阿墨小手里,
拾起衣服裤子直奔阿墨的卧室而

        去。

        百五十、天人缚第二:缚妖蛛

        扶桑岛国的**影视业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每年能够吞吐十几亿米金
的大怪物,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甚至有了成为我国经济支柱产业的趋势。
——柴崎忠信

        小师姐所谓的“补偿”,好像给我吃了一顿饺子。我站起身子来才发现,自
己非但没有经验中的疲惫和厌倦感,流失的力道还在逐渐恢复,甚至比先前和两
个疯女人(阿墨和曼曼)纠结完

        以后更有精神了,连手背上的伤口的痛楚感也没有先前那般明晰了。

        “怪事……”

        我赤着脚奔到阿墨的卧室摸开电灯开关,把衣服裤子都丢在她床上略一四顾,
一如她所言,我的手机正安静地躺在床头的小柜上。

        小香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能惑人心神,我纵然离开了密室,还是觉得
有点坐立不安,想找个什么揉揉捏捏的感觉。小柜上手机的安静,纤巧和沉稳,
与此时鼓噪,头大和混乱的

        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一把抓起手机按出未接听电话一看,最近的一个是
雅子打来的,还有一个是陌生的号码。

        知道我手机号的人,基本上都是和我保持且必须保持一定联系的人。可是这
时候手机里只有一个电了,而充电器又在楼上被曼曼设下的结界里,所以我只好
拿起小柜上的鹅黄色电话机

        听筒,照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逐一输入了上去。

        连线成功。

        “嘟”了几声以后,电话那段忽然传来了一个硬石头般的声音,吓了我一大
跳:“你好,这里是柴崎忠信。”

        我* ,我以为谁呢。原来是建次的黑脸门神老表哥啊。几星期没见,冷俊依
旧嘛。

        “喂,忠信,我是金风。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喔,金风啊。”我就不明白了,为啥他整个人的气质和建次差的那么多,
难道练剑道和空手道之后就会产生这种分歧?“我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一
下。都是自己人,我就跟你直说

        了吧。“

        开门见山,这我倒是挺喜欢,“好啊,有什么事忠信尽管提出来吧。”

        “第一个事情,我们弘田组根据筱田先生的指示,正在着手组建一个全新的
艺人事务所,暂定名称为索尔(SOU1,灵歌,由布鲁斯、摇滚乐与黑人福音歌混
合而成的一种黑人流行音乐

        )。我们想招揽金君于旗下,同一时间将征求金君经纪公司的意见,是否愿
意归并于我们的艺人事务所,成为总集团旗下的一家子企划。在上次横滨义演的
过程中,我们弘田传媒与松间小

        姐的合作非常愉快。“

        昏,挖墙脚,抢地盘都这么直接和一板一眼?我有些哭笑不得,一边有肩膀
夹住听筒一边捞起内裤来穿上一边问:“等等,这事到底是怎么搞得,你给我说
详细点。”

        “是这样的,金君你可能还不了解目前我国演艺圈和**影视圈的情况。扶桑
岛国的**影视业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每年能够吞吐十几亿米金的大怪物,
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

        甚至有了成为我国经济支柱产业的趋势。在这种情形下,其背后没有暗势力
的操控是不可能的。松间小姐的经纪公司虽然刚崛起,但她的做派已经吸引了不
少单体艺人的目光,尤其在金君

        上报以后,被其它财团控制的黑道势力盯上是迟早的事情。“电话那头一气
呵成地说。

        不愧是弘田分组组长……经济学硕士,就是牛逼。这些东西我当然还不怎么
了解,只能请示组长同志继续说下去。

        于是忠信继续解释道:“我们和金君算得上自己人,也不跟你隐瞒什么。当
初筱田组长看上你,其实很大程度上是看上了金君背后隐藏的商业价值。你如果
有我们进行操作和包装的话,

        在国民经济萧条,大家都寻求国家精神支柱的时刻,必然能够一鸣惊人,为
我们和你自己带来双赢的效益。就报社评论员文章发布后的舆论看来,筱田先生
的预判是一点都没有错的。“

        这个老狐狸……就知道他没按什么好心!那么就这样看起来,渡边伯父为我
埋下的一系列伏笔,甚至亲口答应将女儿有条件地许配给我,会不会也是一场迷
雾呢?我知道阿迪达斯和耐克

        会经常在一些运动员微末之际给予经济援助,换取其雄起之后代言的优先权,
所谓商人,看人的眼光是极准无比的,这点倒是很符合自掌控山口组经济命脉的
弘田分组组长出身的筱田怪大

        叔。

        “继续。还有吗?”

        忠信官腔估计已经打习惯了,这都快十点了,说话还是那么硬如磐石:“这
对于松间小姐来说也是双赢的买卖,在并入我们旗下之后,虽然在规划上受到了
总集团的限制,但是有我们财

        团的背后支持,资金周转上面就完全不存在任何问题了。这对于一家刚起步
两年不到的小企划来说,算是一件非常值得期待的事情啊。当然了,初期我们依
旧会聘用松间小姐作为企划的总

        经理,但之后嘛,一切都要按业绩观望了。金君觉得这样可行么?“

        说实话……我觉得这样是可行的。我一来不想看文子姐姐每天这么操劳下去,
干脆分了股份辞职在家陪我算了,二来,有山口组罩着,以后到哪都可以充个大
爷(虽然说现在也有建次罩

        我,但感觉上不太一样)嘛。

        “恩……我觉得还可以吧!我也想总是和大家聚一聚呢!可是文子姐姐那边,
忠信你自己去搞定啊,我最多在见面的时候跟她鼓吹一下好处了。”我穿好内裤,
把听筒重新拿在手里说。

        “好的,这样的话,就多谢金君了。还有第二件事情……”忠信说道这里,
言语突然间放慢了很多,“筱田先生让我给金君带一个消息,由于这件事比较紧
急,所以我冒昧地在这么晚了还给

        你打电话来。“

        “是什么消息?”刚才谈生意就那么开门见山,怎么一说到私事,就这么吞
吞吐吐了?

        过了一会,电话那头才继续说道:“是这样的,筱田先生的一位国际朋友在
泰国的黑市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卷轴,标价一百五十万欧元,似乎是属于我扶桑
国的东西,而且跟绳艺有着很

        大的关联。这个卷轴俱资料提供显示一共有十二页,就图片传真来看,卷轴
的封页上是一个扭成奇怪形状的和服女子,右侧还用古字体写着‘缚妖蛛’三个
字。筱田先生想问金君,如果这个东

        西有必要购入的话,他会帮忙买进的。到时候跟金君一起参详,当然所有权
还是我们的,你看如何?“

        我本来有些睡意的大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轰地一下炸开了锅。

        “不用问了,这玩意赶快给我搞来,越快越好。”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啥玩意,我现在的行李箱中还装着另外一卷的残片呢!缚
妖蛛,这当然是平安天人缚中的另外一式!

        可是它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泰国?!

        东三省在伪满之后,应该是出于国民党的辖下……

        国民党……难道是……

        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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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03 00:45 #3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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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一、里秘技四十八手

        无论多坚强的女人,在独自入眠的时候,总会窥见自己心底某块柔软的地方
的。——金风

        “好,我明白了。既然对于金君有助力的话,我就立即通知筱田先生了。那
么今天晚上就说到这里吧,更多的细节,等到我们这里有进一步进展的时候再通
知金君吧。多有打搅,晚安!”

        “OK,晚安。”

        忠信把事情搞定以后,二话不说,直接告别。正好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贫嘴,
倒也对了我的心思。

        筱田怪大叔这个老狐狸,说来说去也就是商人眼里只有利用价值罢了,当初
什么称兄道弟纯属狗屁;不过换个角度讲,这也说明了我有足够的本钱能够引起
他的重视。到时候事务所成

        立后究竟如何签约,漫天要价,就地还钱,鬼佬想在“磨”这一字上想和中
国人叫板,恐怕还欠缺点。

        至于“缚妖蛛”卷册,我更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反正那珍本对于我来说
又没有用处,我只要掌握上面的技巧就行……至于这卷扶桑的古文物,就交给爱
国心狂热的筱田大叔保管就可以

        了!

        这个得意算盘打得不错,我先前被阿墨搞得融融熠熠的心思也逐渐归于正常
了。接下来,我继续拨通了我自己公寓的电话。

        嘟了两声以后,电话里传来的却竟然是文子姐姐那永远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金公馆。请问找谁?”

        金公馆(囧)……我立马猜到雅子这小妮子肯定又在洗澡,笑了笑说:“我
就是公馆的主人啊姐姐。”

        “啊……”电话那头一阵娇呼,“主人,你现在才打电话来给我们啊……雅
子先前的你为什么不接呢?”

        我当即把方才忠信跟我讲的事情跟文子姐姐添油加醋地说了,顺便客串了一
回说客,鼓动姐姐干脆经理也不要做,直接偃旗息鼓在家陪我算了。

        可是,姐姐的答案却有些出乎我意料了。

        我说完之后,姐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一声长叹过后,声音显得愈发疲
倦,“这件事……有些突然,你……让我想想,好么?”

        “姐姐,你是不愿意放弃自己一手创建的企划么?可是之后它照样存在运转,
只不过换了家名号呀。”我说。

        这桩事的好处,文子肯定比我要清楚得多,我看她现在犹豫纠结,大概总是
因为感情的因素作祟吧。

        “你……让我再想想。”最后,姐姐还是没能在这次通话里给出准信,显见
她的内心深处在为了某些事情挣扎着,一些我没能够了解到的事情。

        电器生意亏损后,她的合伙人到哪里去了,她为什么会决然跑来做这一行…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甚至她对我都从不谈及。

        我决定回去找姐姐好好谈谈,最好把她的过去都弄清楚,不然总憋在她自己
心里,到后来就会变成曼曼和阿墨那样了。

        无论多坚强的女人,在独自入眠的时候,总会窥见自己心底某块柔软的地方
的。

        “好吧,那姐姐再想想好了。其它没有什么事,我这里都好,放心吧。”

        “恩……主人,也要想我们哦。”

        “恩。”

        挂掉电话,文子最后这声“主人”,叫得并不快乐。我轻轻吐了口气把听筒
放下的一刻,忽然瞥见在电话机旁边放着一本小册子,封面是一副有男有女的浮
世绘。

        我平时对于浮世绘特别敏感,每每见到,总不免去多看几眼,不然我也不会
发现阿墨厅堂门口的屏风上面具被人给摘了。刚才由于着急回电话没有注意它,
我一把抓起册子,还未及端

        详,浮世绘上面的一行小字就差点让我把眼珠给瞪了出来。

        “裏秘技四十八手!?”

        这是个什么秘技?

        小册子明显就是个影印版的,我翻开来大致浏览了一下,每一页上绘的都是
或一男一女,或一龙双凤的淫靡场面,而且大多姿势都匪夷所思……

        我* ,春宫绝学?!

        我知道我们老祖宗留下过许多类似道家房中术和黄帝采女之法这样的经典教
材,没想到扶桑这个小小的岛国也有!我又翻了两章,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蹦进
了我的眼睛里:一个热气腾

        腾的水池里,一个梳着武士髻的男人趴在池边,池面上则画着一头漂浮的长
发……画面的右侧则是注解要义……

        我昏了,彻底崩溃,原来小师姐的种种匪夷所思的奇技淫巧,都是……

        “金风,看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那熟悉异常但每次听到都会止不住心跳的低沉嗓音在卧室的过
道里响起了。我猛地抬头,阿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倚着大衣柜,笑吟吟地望着
我,厚厚的留海下闪动着神

        秘中带着一点狡黠的光。

        呃……看这玩意看得太专心,失态了……我连忙举起缠着纱布的右手摸了摸
脑袋,“啊哈哈,……美弥子,你这本东西,可是很难得一见啊!真令我大开眼
界!”

        阿墨依旧赤足不着罗袜,行至我的身边坐下,攀住我装腔作势的右胳膊放了
下来说:“你还是叫阿墨吧。这个称呼……留给我爸爸,让他去唾弃好了。”

        “……好。”

        阿墨坐在这个角度,刚好毫无保留地把和服微敞的领口送给了我。我望着那
惊心动魄的沟壑小咽了一口口水问:“……恩,阿墨,金慈炫怎样了?”

        “呵呵呵……她脱水好厉害,喝了很多水……现在,正在洗澡呢。我第一次
见到这么奇妙的女人,看来和你认识,能长不少见识呢。”阿墨这会儿一点都没
有了女王的架势,就这么软软的*

        着我,反而弄得我超级不习惯。

        惭愧啊……先前我都不知道小香人的好处,这不才第二次见面呢么……阿墨
见我有些局促,乌发一扬朝我耳根贴了过来,“男人,你怎么了?我说不准你碰
我,你不是还很威风的嘛……怎

        嘛,现在让你碰了,又不敢啦?“

        “谁说我不敢了?”

        这女人我差不多摸透了,眼下说这种话,也只不过是趁着我刚刚发射无力再
战,故意放话撩拨我气气我罢了。说完这句,我马上扔掉手里的“小人书”扳住
她的肩膀,朝她的小嘴凑了上去

        ,果然又被她侧着脸躲掉了,“呵呵……今天玩够了,不玩啦……金风,你
上楼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给我看什么平安时期的缚法么?”

        “我女人不让我进屋,跟你一样说要自己静一静。”阿墨只是撇过脸去,并
没有像先前那样抵触我碰她,于是我索性把脸跟她贴在一块儿,嗅着她的长发在
她耳边说,“你让我跟你拼一张

        床睡一晚上吧,小师姐?“

        “……你……”

        “怎么,你不敢?”

        老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阿墨那颗潜伏的女王心自然也不能随意让人
进犯,转过脑袋咬住我的耳根沉沉地喃道:“好啊,不过你要是乱动,小心我…
…嘤!”

        阿墨还没说完,就被我一把揽住蜂腰拽上了床。

        “喂……”

        “放心啦,我暂时没性趣了!小师姐!都是你刚才……”在枕头上望着她轻
嗔的面庞,我蓦地又想起了刚才被我扔出去的小册子,“对了,那本‘裏秘技四
十八手’,你一共学会了多少?”

        百五二、等待戈多

        恐怕我这个人,这辈子都被缚在桃花业障中了。——金风

        我从来没有幻想过能够见到这样的一个阿墨。

        被我拦腰一抱所扯乱的和服襟摆,微泛着绯色涟漪的小麦色脸蛋,蹙起的眉
头,轻愠的眼神……

        这还是我熟识的那位女王么?

        鼻腔内还似乎鼓荡着残留的郁金香气息,就这样对望了一会儿,阿墨用手撑
住绒被半坐起身子,神情变得饶有兴致起来,斜侧着满头乌发睨着我:“这本东
西江户时代的珍本被我藏起来

        了,讲的是一些依* 其它身体部位来取悦异性的技巧……呵,大多数看一下
就能会的。不过有些难度很高,要练很长时间而已。“

        “这样啊。”我暗想,只看一下就会,小师姐在这方面的天赋真可谓惊天地
泣鬼神了,我甚至有了一个非常YY的念头,从今以后再也不去碰这本东西,要小
师姐以后一个一个地给我表演

        出来(水箫,绯色舞步,终极推手,这算三个了)……

        想到这种事,我的嘴角一下子开始倾斜,两眼冒光;阿墨却从和服袖口里探
出小手来在我脸上轻巧地划了一记,从床上坐了起来,“混蛋,你害我又要去洗
浴,等下我给你准备一套牙具

        吧。你可以先去看看那位‘汗姬’小姐。“

        阿墨这个颇带点小妻子味道的动作,以及一句如怨似嗔的“混蛋”,将我方
才偃旗息鼓的心绪有多少撩拨起了一些。她既然说要去给我准备洗漱用品,那也
不就是……答应让我和她挤在一

        起睡一晚了?

        能在枕边悄然细语一宿,那可要比半个月的聊天陪看电视要来得有效得多啊
……

        望着她起身转进小洗手间的曼妙背影,想想也是该跑去看看方才哭的有些突
然的金慈炫比较好的,于是带着一点晕眩上了楼。我推进小香人儿卧室的时候,
她正披着浴巾,像是刚从浴

        室里出来的模样,高丽风味十足的眼眶里带着几抹惆怅的意味,抬首瞅到我
进来了,拖着拖鞋就扑进了我的怀里。

        ……搂住被热水冲退一身斐糜肉香的她聊了几句,我才知道她睁开眼睛后掉
泪的原因:小香人以为阿墨也是我的情人,沉溺在极乐香境中的她在陡然空虚以
后第一眼竟然看到的是掩着嘴

        角诡笑的女王殿下,以为自己要遭到比曼曼更“惨无人道”的对待了,一下
子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真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宽言好语抚慰了几句,把我这个不要钱白给的一品
模特加保姆弄上床铺,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休息对付明天即将展开的严苛修行后,
我便起身关掉了灯,望了一

        眼对面紧闭的门扉,再次下楼。

        我的曼曼,这时候在干些什么呢?

        和远隔千里却感同身受的姐姐聊天?还是在床上蜷着,回想着我们这一个月
里带着眼泪和笑靥的种种呢?

        忽然有些无奈,恐怕我这个人,这辈子都被缚在桃花业障中了吧……

        回到楼下的时候大约已经十一点了。这一次阿墨倒洗的很快,在推进到卧室
的一刻,我耳朵里蓦地碾进了一阵熟悉的电吹风声音。探头进小洗手间一看,小
师姐果然跟在北海道的阁楼

        间里一样,扯着一绺长发在热风里熏烤,而身子上则……一丝遮蔽都没有。

        我必须承认。她这具削肩,丰胸,蜂腰,电臀的上品人形,配合胸腹间一副
香艳邪异的刺青,两只巧致闪亮的小环,无论一个男人曾经欣赏过多少次,再见
之时,还是依旧忍不住要心

        跳耳热,仿佛望到了隐秘山坳里最能满足某种堕落渴望的青鲜的梅子。

        阿墨见我愣神,嘴角扭出一个微笑,“你第一次见?”

        当然不是。可是我若说每次见你我都会神魂颠倒,岂不是赤裸裸的恭维?我
只好抬起眉头装出一脸无谓的懒散:“我在猜你是不是会裸睡。”

        “是啊……呵,习惯。金老师晚上千万不要乱动哦,明天还要做功课呢。”
阿墨的话在电吹风的杂音里弥散,让我听不出来这到底是挑逗还是挑衅。

        好在这两天我听惯了她如此这般的言语,又摸透了她的心思,一来二去,也
就有了些免疫力,不是那个能被她一脚踹翻,挣扎不能,眼看着她在我身体上绽
露舞步的囧男了。我只是笑

        笑,直接步入卧室,一边等待女王,一边细细端详起这个虽然今夜初次到来,
却像在某个久远梦境里似曾相识的房间。

        为什么不让我碰她,她那一口最初想要送给谁,我想,大概此刻已经长眠的
师伯,就该是这些问题的答案。阿墨既然最后把这一口给了我,说出了那样的话,
会否代表着今晚就是往昔

        那一段孽缘的终结?

        “喂,你去洗漱吧。”

        片刻的失神间,阿墨已经斜斜地倚在我身后的墙面上,笑望着我。我和这三
个不正常的女人莫名其妙折腾了一晚上,要说不累那绝对是唬烂的。从大脑延一
直伸到了脚底板的睡意,几

        乎是下意识地逼迫着我快步走入小洗手间,用阿墨给我准备的洗漱用品囫囵
了一番。我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大卧室中的灯光已褪去了踪迹,又只剩下了从落
地窗帘外渗透进来的迷朦。

        在睡意和小师姐的双重吸引力下,我一摸着床沿就掀开绒被钻了进去。

        阿墨的长发带着些许被电吹风熏出的燥热,丰腴与纤巧并存的美妙肉体,温
软如春。

        “小师姐,我什么时候能碰你?”

        “你混蛋。”

        “……是不是只有他碰过你?”

        “不……你想想,十年之前,那个男人的岁数也不小了啊。他只是……诶,
我不想提,总之没有男人能碰我。”

        “那你想要的时候,都自己来吗?”

        “滚,我只要看到你们这些男人的贱样就满足了。”

        “是吗?那为什么我吃你……这里,这里,你就扭成那副样子了?”

        “金风,我要睡了。”

        阿墨知道我已经看穿了她。于是在今天晚上,她终于可以和第一个人心平气
和地说起那个男人了。当我在被褥中的魔爪摸上那个被阿墨体温溽热的金属环,
又被她抬手打掉的时候,我

        忽然想起一个之前的细节,一个非常对不起傍晚时分帮我温习了中学回忆的
那所学校的细节:“呀,糟了,你写在白板上那个‘愉虐心理’,我们走的时候
忘记擦掉了!”

        百五三、戈多

        多香子,你不要看他。这人是个坏蛋。——阿墨

        “恩,不用担心,明天它就没有了。”

        到底那还是中学课堂,早上同学们一进去看到这行字,影响多不好?可是阿
墨一点都不放在心上,随意敷衍了我一句之后,朝着我这边翻了个身。软软的绒
被里,我只觉得一双小手朝

        我的胳膊摸了上来,拽住我那只被纱布包裹着的右手就扯进了怀里。

        “她该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子陪着入眠吧……我……还是不要去打搅她了……”
虽然我的手指立刻陷入了她胸口诱人的包围圈,但我的脑子里有个明晰的声音在
告诉我:她只不过是一个刚过了

        二十岁,从来都没有人疼的女孩子而已……

        好吧,就让我这样安静地守在她身边睡一觉吧。反正老子也已经累死了,再
折腾,明天估计是起不来了:“小师姐,晚安。”

        “晚安,混蛋。”

        嘿,打是亲骂是爱喔……这句话我当然没说出来,省的惹动女王的心思明天
又想出什么匪夷所思的办法来整我。几乎是一合上眼皮,我就直接奔着周公而去
了。

        夜里朦朦胧胧间,觉得身边有一个小动物在翻来覆去,极不安稳。掌心里也
被闷得有些发腻,后来好像抽回胳膊,抬起腿把翻动的东西给压住了。

        ……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好动的小动物已经不见了踪迹。我
看着天色好像还很早,摸过手机来一看,果然才七点二十多的样子。而那只昨天
被我压着睡了一宿的小东西

        ,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面,手里拿了个镊子一样的东西,好像在修着眉毛。

        “阿墨……”我的嗓子有些干涩,大概真是如她所言,这几天都没怎么太休
息好,“你这么早起啊,不是今天没有活动么?”

        “呵,你躺着好了,等一下有人会来给送早餐,我准备好早点再来叫你。”
小师姐早上起来倒是穿上了那件并不花俏,甚至让人觉得很有些年头的深蓝色和
服,掩住了她祸乱人间的胴体,

        “你睡相真差……”

        * ,也不知道是谁在哪里翻来覆去!不过她的话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喂,
你怎么早饭也有人伺候,还真是过着女王一样的生活啊!”

        “我资助的学生,让她们帮忙带点东西,这很正常啊。”阿墨依旧一瞬不瞬
地注视着镜子,“我平时一个人在家里,哪有那么多空去买东西。”

        “这样啊。”聊着聊着我的迷糊劲也给聊走了,索性便坐起身子,抓过昨天
丢在床尾的衣服和裤子,“那我也起来了。一会帮你弄早点吧。”

        阿墨绳子玩得久了,手势极稳,修眉的时候抖都不抖一下。我穿好衣服以后
走到她背后,正帮她把几缕不听话的长发理顺,阿墨忽然放下镊子转过身站了起
来,攀住我的肩膀说:“金风

        ,你昨天晚上骑着我睡觉,是不是很舒服?“

        “是你自己要乱动,你自己没感觉的?”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谁敢“骑着”
她睡一晚上,我只不过借助大腿的力道压住了她而已,“你睡觉超没有安全感的,
是不是一直在做恶梦?”

        “对啊。呵,我梦到你……”阿墨的大眼睛里刚闪过一丝狡慧的神色,忽然
外面响起了似乎是大门铃的“叮咚”声。

        “呀,来了。先放过你。”阿墨听到门铃响后,甩脱搁在我肩膀上,好像马
上会有进一步动作的小手,朝大厅“噔噔噔”地跑了出去。性感的纤足依旧没有
穿鞋与袜,就只这么赤着。

        “先放过你”是什么意思?……貌似这个被她资助的学生,帮我逃过了什么
灾劫啊。我虽然在阿墨的心里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但她依旧还是那个举手投足
都能迷倒一片,变化多端的神秘

        尤物,对早上一醒来看到我竟然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着恼,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我也跟着阿墨追了出去,想要看看这个“救命恩人”到底长的是
个啥样。找到拖鞋来到客厅的时候,不速之客刚好进门,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也刚
好抬起眼睛看到了我,于是就这

        么两两相觑愣在了当场。

        我没想到阿墨资助的这个学生是个女孩,而且,是个非常水嫩可人的女孩。

        穿着绿色羽绒服(相阳还真的崇拜绿色么?)的她,剪着个和曼曼差不多的
齐肩短发,淡淡的眉毛,亮亮的眸子,一张小脸蛋在耳套和黄绿格子围巾的簇拥
下显得格外的纯净。那种纯

        净,里里外外都不带一丝烟火气,让人直疑惑这孩子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这孩子和阿墨刚好相反;阿墨让人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合适的形容
语言,可任何人只要看上她一眼,脑子里就能很明朗地浮现出一个字来。

        纯啊!

        在这个扶桑举国上下的高校生流行后现代主义,卒业旅行之前**就几乎丧失
殆尽的年代,竟然还有眼神这么清澈的女孩!

        “美弥子姐姐,他是……你的男朋友吗?”女孩被我赤裸裸的直视搞得有些
尴尬,本来被风吹得红扑扑的面庞变得更娇艳欲滴,望着阿墨怯怯地问。

        “多香子,你不要看他。”阿墨接过被她叫做多香子的女孩手里的两个大纸
袋,转过侧脸“无情”地瞥了我一眼,“这人是个坏蛋。”

        “唔……姐姐,那我去学校了啊。”多香子很听话,一下就扭过了小脸不看
我了,用厚厚的手套拍了拍单肩包说。

        阿墨把纸袋拎到小餐桌上,转过身子回道:“恩,记得要去把教室里白板上
的字帮姐姐擦掉哦。不要让老师看见。”

        “知道了姐姐,多香子一进教室就去擦白板!我走了哦,明天见!”多香子
在阿墨的微笑中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了一脸恍然大悟的我。

        “噢,怪不得你有相阳中学教室的钥匙,就是这个孩子班上的啊。你昨晚说
没事,原来就是让她去帮你擦白板……”我摸了摸被暖床房一晚上熏得有些发干
的嘴唇,“但你干吗要跟人家小朋

        友说我坏话嘛。“

        “反正,你过一个星期就走了……我和小多香子的生活,还要每天这样继续
下去。告诉她你是坏蛋,说不定她对你印象还会深些。呵……”阿墨倚着小餐桌,
恍惚间,她那从来都高人一等

        的语气里,不知怎地竟然带上了一些彷徨……

        “小师姐,你也别接俱乐部活动了。就跟我回东京吧。”

        百五四、凤式图参(上)

        咱们每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把扶桑给淹沉了,只要我能吸引到大陆的市场,三
巨头算个毛?——金风

        阿墨眯着眼看着我,眼波流转,透着些许复杂。

        然而她最终还是秉承着一贯的作风忽略了我的话,从小餐桌沿上撑了起来,
转过身子打开了小多香子送来的纸袋,“呵……准备吃饭了。”

        我也觉得先前的话有些突兀了,突兀如忽然出现在客厅屏风之前的小多香子
;我没想到阿墨口中随便提提的资助生会是这样一个小天使般的女孩子,显而易
见,阿墨对她是带着几重感

        情的。

        她可能就是从前的她。

        她可能想看着她长大,让她把这段曾经失落的光阴与自己分享。

        她可能想一直守在她身边,让她不为尘世所伤。

        可能阿墨想要的就是这种在古城的隐居生活,有一个小小的牵挂,让充斥着
罪恶的大都市将她慢慢淡忘。算了,不想这么多了,至少今天小师姐仍在我身边,
至少今天,我还能邀她一

        同参详缚法呢。

        回到她的卧室洗洗弄弄之后,我上楼去看看那两位美女有没有起床。如我所
料,金慈炫由于昨晚的娱乐活动太刺激,现在那一头亚麻色的卷发还缩在被里。
继而我试着用指关节轻轻扣

        了扣曼曼的房门,过了半分钟,就当我以为她仍在睡着的时候,房门把手处
突然响起了“喀拉”一声,敞开的一条缝门里,是那张昨夜本该与我“共度春宵”
的清韵淡墨勾勒出的脸蛋。

        令我惊艳的是我竟然还看见了她和苏苏如出一辙的小酒窝,真的,记忆中似
乎很长时间没见到她平静的笑容了。

        “老公。早安。”

        ……?!

        睡了一晚上,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昨天她跟苏苏聊了什么了?猝不及
防地温柔如水,实在是令人有些不太适应,让我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她有关于昨天
晚上思考的怎么样了之类的

        问题,只能用手搓了搓裤缝说:“呃……早,曼曼,我们下去吃早餐吧。”

        “噢……老公,我要学扶桑话,你抽空教我好不好?”曼曼拉开门走了出来,
今天她穿着之前就穿过的一件宽大线衫,下摆则惊现两条光溜溜的腿腿,从我这
个角度看下去,似乎什么都没

        穿,“否则我和你那些扶桑美女,没有办法交流呀。”

        …………

        这不是苏苏吧?!曼曼这胡天胡帝的小姑奶奶,竟然转了性子?不是逗我玩
吧?我一把摸住她清瘦的颧,用受伤的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曼曼,这是几?”

        “诶呀,讨厌啦,人家闹累了,安静一下不可以呀?还是说你就喜欢闹的?”
曼曼伸出大袖子里的小手按住我裹着的纱布,整个人款款地朝我贴了上来。她一
个“讨厌”,一个“人家”,电得

        我骨软筋麻,我慌忙摇头道:“可以,可以,这样子就好……走吧,吃饭去
吃饭去……”

        残念……早点这样不就好了嘛……我甚至有些怀疑她和苏苏是不是有什么人
格互相转换的秘技了……

        到了楼下,曼曼甚至还像是昨天晚上的“拷问事件”没有发生似的和阿墨点
头示意问好。就连阿墨都讶异得不得了,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一边端上早餐一边装作若无其事

        地问我:“亲爱的,你的女人……想通了?”

        “别问我……我自己都纳闷呢!”

        “老公,你们说什么呢?阿墨小姐的和服好漂亮,我也想穿。你帮我问她借
借好不好啦?”

        ……“好,好。”

        男人大约都有这个通病,自己的女人如果平时太让人头痛,一旦某天她稍稍
装得小女人一点,那么男人就会有一种天上掉下糖果的感觉。我现在差不多就这
样,看着曼曼一边吃东西还

        一边秀着那甜甜的小酒窝,一下子干劲就上来了,吃晚饭便直奔卧室从箱子
里翻出了装着凤式卷册残页的文件袋和台湾那边的广告片冲下了楼。

        “阿墨,下周我就飞台湾,在那里有个小型表演会。”把广告递给阿墨,我
又忍不住瞄了一眼十分乖巧地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的曼曼,“对了,她……说想穿
和服,你要是有多的话,给她找一

        件穿穿吧。“

        “呵……你不错啊,竟然还到台湾去演出。看来,你是想回你们中国去拉人
气了吧?只要你在那边有市场……我们扶桑所谓的三巨头,就跟空气没什么两样
了。”阿墨端详了半晌广告,眨

        了眨留海下翘眼角的妙眸,“恩,我去给她找衣服。”

        这句阿墨无心出口的话,在我的耳朵里听起来,却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亚
洲最大的市场在哪里,毫无疑问就是大陆!的确,咱们每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把扶
桑给淹沉了,只要我能吸引

        到大陆的市场,三巨头算个毛……

        可说是这样说,在咱们和谐四化的春风下……这个宏愿恐怕非常难以达成。
去年我在百度上试着开了一个博客,上面什么过激内容都没有,就在每个文章贴
了一张作品图(当然是穿着表

        演类的服装,包括脸都没露),简要介绍了一些捆缚的要领,结果没过几天
这些文章就全部自动转为了“私有日记”……

        显然我这一行要打开大陆市场,目前还没有这个能力,那绝对被咔嚓得死死
的。这件事情,还是等先加入了弘田组的事务所再慢慢来吧,如果能够先在东京
打开局面,消息逐渐传播向

        大陆,还是有可能的。于是我就不再考虑这个问题,坐到曼曼身边打开文件
袋,取出了我和她久违的几张图谱残页来(这件事在56—60章)。

        “老公,你们今天就准备搞这个东西对吧?”曼曼将两条骨感十足的小腿蜷
起在沙发上抱着,侧过纤颈来* 在了我的肩膀上问。

        “对啊,你还记得那天吗?嘿……穿着小皮裤,也不觉得冷。”

        “你讨厌死了啦,死男人……”

        哈哈,终于露出“小脚”来了!被我说得羞急了,曼曼还是秀眉一蹙,举着
粉拳朝我扑了过来。

        “喂喂喂,小心别弄破了图谱!”

        “你很讨厌你知不知道……”

        就这样闹腾了一会儿,阿墨臂弯里揽着一件粉色的和服重新回到了大厅。看
曼曼旧态复萌,她也被逗乐了,抿着性感的小嘴笑道:“呵呵呵……她真有意思,
我越来越喜欢她了呢……来,

        这件和服送给你女人吧。“

        百五五、凤式图参(下)

        不愧是小师姐。——金风

        “好啊。那我代她谢谢咯。”接过阿墨臂弯中的粉色和服,我转过身子把它
按在了不依不饶地朝我进攻的曼曼怀里,“喏,阿墨给你的,去穿吧。”

        “可是……怎么穿呢……为什么我这里面还有件白的?”

        曼曼望低下头望着自己光溜溜大腿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和服,又看了看阿墨身
上那件深蓝色的,瘦瘦的脸蛋上泛出一阵迷茫。

        我倒是疏忽了,和服的穿法可以说十分讲究,要是胡乱套上的话,绝对显不
出大和抚子的风韵来。如何对齐,拉平,系绳子,调整幅宽,都是一板一眼的,
而且最好穿着白内衬与白袜

        子。像阿墨同学这样赤脚无内衬的穿法,也只有妖冶如她才有本钱这么干…


        “阿墨,她不懂得穿法。”我只好一脸无奈地朝小师姐说。

        “呵呵……那我去帮她穿吧。等有空了,再慢慢教她好了。”说完阿墨一阵
妖风挪到了曼曼跟前,拉起曼曼的小手来做了个随她去的动作。曼曼鬼灵精,自
然晓得她什么意思,好像忘记掉

        昨天晚上那桩事情了似的,抱着和服欢天喜地地和阿墨去了。两个美女手拉
手走到一半,小师姐还不忘回头对我绽露一个邪恶微笑的侧脸,“亲爱的,我越
来越喜欢她了,呵……”

        我背脊一冷,打了一个激灵,小师姐说话一向都“暗藏玄机”,她这么说,
不会是想把曼曼发展成她的宠物吧?我发现曼曼有一种神奇的同性亲和力,不但
爱吃飞醋的雅子,怎么连阿墨都

        对她那么有好感……这套和服,价格可是八成不菲啊……

        曼曼自从老屋事件发生之后,对于颜色的喜好发生了变化,以前那套黑色的
内衣再也没见她穿过,新买的一些衣服也不是粉色就是白色的。这件粉色的和服
算是对了她的胃口,大概过

        了十几分钟以后,一个如同富士山三月里樱花精灵般的小美人踏着白袜,在
另一个深山妖孽的牵引下来到了我的面前。

        “老公好。我好看吗?”

        哟,竟然连标准的扶桑礼节都教给她了。今天曼曼一口一个“老公”,本来
就把我叫的晕乎乎的,这时候面前两个风格迥异的美女一个巧笑嫣然,略显生涩
地鞠躬,一个则抬起和服的袖口

        掩住小嘴,作出标准地阿墨式媚笑……我觉得今天真是和谐的一天啊!

        “好看,好看!”我连声说好,这倒是真的,我现在甚至有去楼上拿照相机
来给她们俩拍照的冲动。不过,难得阿墨今天没有什么“活动”,还是先把正事
儿搞定再说吧。我一边招呼曼曼到

        我身边来坐下,一边把凤式残页递到阿墨手里:“小师姐,你看看吧。就这
么几张,不过缚法都似曾相识,大半从二十六式里衍化出来的。”

        如果照忠信对于缚妖蛛卷的描述的话,一卷该是有十二页。我在百里峡的老
屋里面外加封面一共翻出了四页,虽然残缺不全,但对于通晓平安古缚道二十六
法的我和阿墨来说,已经足

        够了。今天讨论的目的,是为了确定一些细节问题。

        阿墨接过我手里的残页抖开,那厚厚留海下的眼睛倏地睁大,一瞬不瞬地凝
视着图谱,颊上露出些许惊讶和羡赞的神色。我是第一次见到她看一样东西看得
那么认真,就连身边的曼曼

        也跟我一起盯着阿墨的每一个动作,显而易见,这时候的她,与在床第之间,
密室之中的那位女王相比,要多了另一种美感。

        过了好久,几般表情才在阿墨小麦色的肌肤上逐渐化开,她索性在我的右边
坐了下来,用肩膀顶了顶我指着图谱说:“你要专门找一个模特来,是因为这个
动作的难度系数比较大吧?”

        “恩,小香人是学瑜伽的。”我说。

        此刻曼曼和阿墨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让我感觉非常之好。只听阿墨接着
说道:“这个缚法是能够明白的。你看,墨线的轨迹说明这个缚法需要依仗两根
大立柱,头部有发缚,上肢属

        于改造后的后头二手缚,躯干上有改造后的乳缚和股绳缚,而下半身则是改
造后的片足吊。“

        “呀,不愧是小师姐。”阿墨所叙述的跟我心中所想基本上完全吻合,我不
由得随口就夸赞了一句。

        哪晓得阿墨这副死性子是改不掉了,根本忽略了我夸奖的言语,自顾自说下
去道:“但是现在有几个疑惑,第一因为卷册不全,乳缚,发缚和股绳缚的细节
没有办法看出来;第二如果上

        台表演的话,究竟按什么顺序操作,第三……我不认为汗姬小姐能够以这个
姿势坚持那么长的时间。“

        “所以……这不是要请教你嘛。”阿墨眼睛真毒,一下子就把卷册不全的弊
端全给拽出来了。要知道上台表演的时候可就不同于平时了,一切都要以观众的
视觉享受为第一位。在平时,我

        可以先把躯干缚甚至后手缚完成之后,再让模特摆出后翻的姿势,可是如果
在台上也这样操作,观赏性就要大打折扣。而昨天晚上密室夜战,阿墨也参与了,
自然知道金慈炫很容易飙汗,

        在台上的体力会下降得很快(而且她一飙汗肉香就会熏得我晕乎乎的!)。

        这样一来,最后上台的模特又成了问题,新找一个以后又要和她进行配合训
练。棘手啊……

        阿墨见我一脸严肃,泯然一笑,抬着眼睛看着我说:“亲爱的,一步一步来
好了……你的小香人在睡觉呢,不过旁边就有一个现成帮你练习的模特呀。”

        说罢,小师姐用她流转的波光斜睨了一眼* 在我大腿上,看着阿墨手中残页
一脸雾水的曼曼。

        诶,对嘛,小蹄子刚巧就穿着和服,正好是演练的对象!我一把搂住曼曼的
纤腰在她耳畔说道:“曼曼,你当我模特好不好?”

        “诶?你那个选来的模特不用了啊?那还带她来干什么?”曼曼被我呵气,
小脸有些微泛起绯色,故作嗔态地问。

        “几个步骤用不着她啦,你穿着和服,这么漂亮,就给我当一回嘛……”

        我的动作愈加不堪,曼曼抬头看了看一直微笑不语望着她的阿墨,小脸彻底
红到了耳根,扳住我的胳膊羞急地说:“好了好了,乱死了,我当我当。”

        “好,我这就去拿绳索!”

        我随即放开曼曼,起身去阿墨的密室找“家伙”了。这一早上不知不觉都花
费在和阿墨的印证里了,弄得曼曼累得半死;而金慈炫这个正牌模特却快十一点
才起床,结果被指派去为我们做

        中饭……

        眼看就到了吃饭的点,我和阿墨还在为乳缚上要不要用菱绳而争论着,就在
这个时候,我那还剩一个电的手机忽然叫了起来。

        “不会是忠信来传消息了吧?”

        我当时就把讨论给打住,一把接起了手机。可谁知道电话那头传来的,竟然
是一个似曾相识,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打给我的人的声音:“是……金老师吗?
我是远山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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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03 01:19 #37樓 引用 | 點評
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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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六、黑猫与白猫

        我装你的未婚妻就行了。——阿墨

        远山……瞳?

        我记得先前建次跟我通过话,说这姑娘都没有去找他面试平面模特,怎么这
时候给我打电话来了?莫非……

        “你好,我是金风。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么?”

        远山瞳如此突兀的给我电话,八九不离十应该是曼曼当时的那个法子奏效了
——笨妖精看到了我丢在走廊通道里小本子上的留言,在没办法想的情况下找上
了我。嘿,小蹄子还真是料事

        如神嘛。我瞥了瞥沙发上整个小身子被五花大绑着,嘟着小嘴的曼曼,调整
了一下方才与阿墨争执得有些急促的语气对电话的那头说道。

        “金老师……我能见你吗?我……有些事情,不知道找谁……”远山的声音
依旧是那么怕生,我现在甚至能够想象得出她现在用两只手捂住电话,一双深浅
不一的眸子里满是无助眼神的样子

        。

        不过,想要在这个时候见我,恐怕有些难度。我当然不会因为有一个羞涩的
美女在几天前向我展露小可爱而因为她一个电话从小田原赶回东京去。如果想见
我的话,估计只有她自己努

        力了:“抱歉了,我这周都会呆在小田原。如果远山小姐有空的话,可以到
小田原来找我。”

        这句话过后,电话那头忽然陷入了沉寂。我的手机本来就没有多少电了,就
在充电提示音响起的刹那,远山瞳的声音再度响起,带上了一丝颤抖,呼吸好像
也乱了,“金老师……我现在

        就赶来你那里。我到哪里找你?“

        这令我想起了面试当天。

        那天远山瞳一样的局促,一样的腼腆和笨拙,但是她就是为了一个短期的兼
职硬是在我,面前剥下了牛仔裤。今天的她好像也咬着牙在坚持着什么,竟然课
也不上了,说要立马赶来找

        我。

        我的好奇心多多少少有些被勾起了,这个奇怪的左撇子混血儿背后,又有一
个怎样的故事呢,不妨……就借这个机会来了解一下好了。我对着差不多要自动
关机的手机说道:“恩,那好

        ,你下了新干线以后乘计程车到一所名为‘相阳中学’的学校门口来吧。到
了再通知我,我过来接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想要避一避的话,也可以到这里来
住两天,我会给你安排居所的。那么

        就先这样吧。“

        我这样“慷他人之慨”,有些把自己当这家主人的感觉,听得边上攥着图谱
残页的阿墨同学一脸的阴晴不定。险险在没电之前通完电话,阿墨便眯着两只充
盈着妖光的大眼睛斜睨着我,嘴

        角挂起一抹邪气凛然的微笑:“亲爱的,究竟有谁来,要屈尊你为她安排居
所呀,呵呵……”

        “诶,是个妞。你当初不是说带多少妞来都不要紧么?”我搓了搓微微有些
发酸的手指,把远山瞳和我公寓对门的一系列诡异事件与曼曼的猜想大致上跟阿
墨说了一下。小师姐听完笑意化

        得更浓了,用袖口掩住线条冶艳的朱唇吃吃地笑着说:“呵呵,这么有意思
的人,为什么总是会被你这个混蛋碰到呢?”

        这什么跟什么啊,一会一个“亲爱的”,一会一个“混蛋”……

        “不过。”阿墨波光一转继续说道,“我也认为你女人的猜测八成是正确的。
等一下她跟你讲小秘密的时候,我也要听,好不好?”

        “啧,那个小姑娘好像有点自闭症的。”我怎么觉得阿墨今天变得有些淘气
起来了,女王不该这么失态吧,幻觉,幻觉,“我跟她讲话的时候她都吞吞吐吐
的,连打个电话去弘田传媒面试

        的勇气都没有,要是她看到你……这么一位……仪态万方的大美人儿,恐怕
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不要紧,我装你的未婚妻就行了,呵呵!”

        ……

        …………

        ORZ ,我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女王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没有听错吧?!
我用裹着纱布的手搓了搓耳朵,又搓了搓眼睛,伸长了脖子盯着阿墨问道:“你
……确定?”

        可惜,阿墨自顾自说话的坏毛病估计这辈子都改不掉了。说完那句令我雷得
一阵酥麻的话,她就斜斜地侧过了一头乌丝,望着窗外渗进来的阳光说:“今天
的早晨,很明亮呢……带来了

        一个好天。“

        我的心里一震,记得昨天夜里阿墨在崩溃后说过类似的话语,什么黑夜过去
了希望有一个明亮的清晨,什么咬了我一口,希望我带着她……

        不会吧,小师姐难道想……想来个假戏真做?

        “喂,老公。”看到我古里古怪的表情,一旁被勒得快透不过气来的有些坐
不住了,扯了扯被棉绳紧缚住的和服领口蹙着淡淡的眉毛问,“你们在说什么啊,
两个人脸都那么红啊?”

        什么脸红啊,有没有搞错?我这么厚的脸皮也会脸红?阿墨小脸那么黑,她
脸红你也看得出来?不行,我慌忙扯开曼曼这个荒诞的话题说道:“呃……没有
什么,刚才远山瞳打电话来了

        ,她说要来找我。你记得么?就是你说那个八成是搞援交的混血小美女。“

        “噢,她呀,你是不是又想拯救美少女于水火之中,然后让她爱上你了?”
曼曼本就清丽可人(傲娇时间以外),今天首次着和服登天亮相,粉色的衫裙在
白色棉绳的勾勒下,那样子别提

        有多可爱了。我正想纠正一下她对我人品的“错误认识”,一直在餐厅里忙
活的金慈炫忽然发话了,大概是由于昨天晚上太HAPPY ,声音有些软绵绵的:
“金老师,阿墨小姐,先来吃饭吧!”

        “喔,来了!辛苦了!”我其实满脑子还在回荡着阿墨之前的那句抽风一样
的话,心里有些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感觉(你说我不激动显然是骗人的),未婚
妻,嘿!为了掩饰我不良的心思

        ,我一听到金慈炫的召唤就拿起刀来削掉了曼曼一身贴身的枷锁,招呼众美
女们先过去吃饭。

        “……一定要学扶桑话,一定要学……”往小餐桌的方向走,我身后一直有
一个小声音在不停地这样嘟哝着。

        金慈炫起了床就问我想吃什么,我当然“随便”;不过她这随便做出来的东
西显然也很合曼曼的口味,就这两顿饭下来,小蹄子俨然成了我们这个暂时组成
的家庭里饭桌上的明星了。那吃

        相,看得出身富商家庭的小香人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吃完饭帮金慈炫收拾了碗筷,我跑到楼上去把手机充电器拿了下来插上,随
后三个美女都围成一圈坐在沙发里,看着听我给金慈炫上课(基本服装要求和台
上表情之类的东西)。到了

        大概两点钟的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拿起来一看还真是远山瞳,她居然真
的连课都不上,自己“私奔”到小田原来找我了!

        “金老师吗?”电话那头,呼吸依然有些纷乱,“我……到了学校的门口,
你在那里?”

        “别急,等我五分钟。就在校门口等。”

        我挂掉电话跟曼曼和金慈炫都交代了一下,正准备冲上楼去穿大衣,冷不防
裹着纱布的手却被阿墨一把拽住了:“亲爱的,我陪你去吧。”

        呃……这算什么,算是要摆出“主母”的架势,去训导训导新来的姑娘吗…


        百五七、妖猫和囧猫

        她以前,大概总是这样帮另一个男人点烟的吧。——金风

        从我这个角度回望下去,阿墨厚厚的留海下,笑靥里带着些许蒙昧的撩荡意
味。虽然知道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个善良的美弥子“生人勿近”的伪装,但
老子又不是出家人能空空色色空

        了,还是有些抵受不了,皱着眉头说:“那你穿得正常点,别吓着人家。”

        阿墨轻巧地立起,就这么拽着我的伤手,一阵烟视媚行荡着赤足随我向阶梯
走去。我真的很想知道此刻身后两个美女看她的目光是怎样的……

        在她们眼中,这是披薜荔,带女萝的山鬼?抑或是潜伏在金字塔里,法老墓
前通灵的黑猫?

        转过拐角,就在到阿墨卧室门口的时候,小师姐忽然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推到
了墙面上,用那足以傲视大多数女性的诱人胸襟紧贴住我轻轻地呵道:“今天又
有人来,卧室不够了呀……你

        准备怎么办?“

        她是从来说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完全不给半点征兆;而我被她推倒也差不多
习惯了(囧),并没有太多的讶异。只不过,这时候曼曼和金慈炫就在离我们十
米不到的地方,这种好像偷

        情一样的感觉非常奇妙,让我也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咬住了小师姐的耳廓:
“未婚妻殿下,你说呢……”

        “去!”阿墨小声啐了我一口,继续用那沉糜若山雾的迷幻女中音说,“叫
那个女人跟你的曼曼睡,你继续跟我睡就可以了。……金风啊,不管怎么说,你
可是四年来第一个爬上我床来的男

        子,呵呵……“

        呃……我分不清阿墨的话是真是假,她最擅长的就是撩人心神,也不排除她
想要让我拜倒在女王鞭下做“宠物”的可能性。我强行按捺住某团逐渐开始躁动
的火焰,继续跟她咬着耳根说:“

        不行,我得陪曼曼的,她肯定不会跟生人合床。不然,我们三个人睡一床好
不好?“

        “……你想得真美。算了,先去接人好了,一会儿该让人家小美女等急了。”
阿墨说完一把抚上我的胸膛从我身上撑了开去,又用和服的袖口捂住小嘴,笑着
褪入了卧室。

        “* ,老子总有一天干得你死去活来……”被她这么欲纵故擒撩拨了一回,
我本来很安逸的分身又不争气地开始冒泡了。可是眼下接远山是第一要务,我只
好一脸忿忿地冲上楼去套上袜子

        ,拿起大衣围巾一边走一边赶下楼来。

        “我和阿墨去接人啊,你们先看电视。等明天下午做完功课,我们去外面溜
溜好了,看看这座古城有什么好玩的。”阿墨穿衣裳还没出来,我倚在大屏风的
边上跟抓着零食呱唧呱唧吃着的

        曼曼和一脸荧惑样装作看电视其实在瞄我的金慈炫用两种语言重复了一遍
(看来曼曼还真有学习语言的必要……)。

        “恩,金老师把围巾戴好,千万不要冻着了啊……”曼曼吃着小多香子今天
拿来的零嘴,倒是一点不觉得自己是客人;而金慈炫则眯眼笑着,春春地对我说
道。

        ……

        现在这家里,女人的角色好像有些混乱。如果生人一进来的话,绝对以为这
里和我最亲曼曼是我妹妹,别人家的妻子金慈炫是我老婆,而无法被任何人推到
的女王殿下是我的小情人……

        这什么跟什么嘛,眼看着第四个女人就要入住,阿墨这间孤寂了好多年的大
宅院,这一周可算是热闹……不,可算是乱套了!我正在长吁短叹,阿墨也披挂
停当,推开卧室门走了出来。

        她倒是好歹听进去了我叫她穿得正常点的话,套上了昨天傍晚那一套黑色大
衣和灰色牛仔裤的装扮。但事实总是残酷的,无论多么大的大衣,都无法完全遮
蔽住她大S 型的诱人身材。没

        了墨镜,这欲盖弥彰的身段衬着小围巾里暗色调肌肤上神秘而撩人心弦的笑
容,依旧是个在街上回头率超级高的主。

        “走吧。”

        套上小靴子,我们这就出发了。下午两点的街巷在柔柔的午后阳光里,与昨
夜的灯火阑珊有着鲜明的差异,我正贪看周遭与物质享乐至上的东京都截然不同
的质朴景致,阿墨却冷不迭

        从我身边探手钻进了我的大衣口袋里。

        “诶?小师姐,你干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阿墨的小爪子就抽了回来,里面多了两样东西:烟盒和打火
机,“喏,抽一根烟吧,你抽烟的样子,还蛮像个男人的。”

        什么嘛,这不是讥讽我其他时候不男人么。正要反诘一口,阿墨似乎看准了
我要张嘴,小手飞快地把提出的一根烟递到了我的唇边,旋即又展露出昨夜里如
同变戏法似的打火技巧,把

        一团在阳光里有些变得迷蒙的小火苗送了上来。

        ……这个女人,真是令人……又爱又恨呐……

        她以前,大概总是这样帮另一个男人点烟的吧,我想。苦笑着接过火,阿墨
却又抬起削尖的小下巴朝前面一边张望一边说:“混蛋,前面那个就该是等你的
人吧?”

        我顺着阿墨的目光望去,有一个女孩子正笔直地立在相阳中学对面的步行道
上,棕色的长发在日照下熠熠生辉,然而一张在东方人里少见的深眸翘鼻的脸颊
上却带着非常促狭不安的神

        色,说得不好听点,要是周围有什么条子在抓嫌犯的话,第一个注意的肯定
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

        没错了,远山瞳。

        “嘿,我们在这儿!”看到她我也不愿意再走过去了,索性对她招了招手招
呼她到过道的这一边来。谁晓得我刚喊出话,阿墨就抬起小爪子搜的一下穿进了
我的臂弯里,接着整个人像水一

        样朝我倒了下来。

        然后,远山瞳在侧目的瞬间,就看到了一副非常甜美,非常和谐,非常童话
故事般的景象……男人抽着烟,一脸“生活多么美好”的笑容,而他的身边则揽
着一位风情万种的黑美人,好像

        刚从蜜月旅行里回来一样。

        远山瞳本来带着些许期待的面庞立刻变了颜色,仓惶地拖着小行李箱在阳光
下急着赶了过来,脚步凌乱,险些还一个踉跄扑倒在了地上。我顿时心里一阵恶
寒,我说小师姐啊,我都告

        诉你她是个很胆小的女生了,你还这么玩她?

        远山瞳一路跌跌撞撞好容易来到我们跟前,不说话先扔下行李箱狠狠地鞠了
一躬:“失礼了,金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女朋友在一起!对不起!”

        我现在又不好说什么,而责罚的眼神,则直接被阿墨邪恶的笑容给屏蔽掉了
……

        百五八、妖猫换表妹

        这妖孽不去好莱坞演戏,真是太可惜了!——金风

        远山瞳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对不起,弄得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暗
地里用胳膊肘顶了顶阿墨,干笑着说道:“没有什么啦,你看我们这不是很空嘛!
走走走,先回家再说!”

        “好的,金老师……”

        倘若要光比外型的话,远山瞳绝对不输给我迄今为止见过的任何一个美女,
而且她还具备由得天独厚的混血所带来的独特美感,但无奈的是这孩子的性格实
在太不讨喜了。

        可能有些男人就喜欢这样的,乖乖的,怕事儿,别人说什么都听;但我总觉
得,一个女人就算达不到文子姐姐和阿墨她们这样能够坚强独立地生活,也至少
别太没有主见和个性了,如

        此一来,人格魅力便会大打折扣。

        阿墨装未婚妻装上瘾了,竟然非常“热情”地跑上去帮远山瞳提行李,整个
一腻歪的小媳妇模样。不过这样也好,有个人一路陪着说话,让这个紧张过度的
孩子能稍微放松下来,省的到了

        家里看到一屋子女人晕菜。

        从学校门口到阿墨的魔窟,大概用不了一根烟的时间。到家之后阿墨掏出电
子匙打开院门,推门而进的时候,我特地注意了一下远山瞳的表情,看看她甫地
望见客厅口那一面触目惊心

        的浮世绘会是啥反应。

        不出所料,她一看到对比如此鲜艳的,动作如此夸浪的大屏风,立即抬起手
套来捂住了小嘴,一脸惊疑不定,似乎连脱鞋子怎么脱都忘记了。

        “远山小姐,……我女朋友(回望阿墨)……呃,喜欢收集文物,不用大惊
小怪,哈哈,快进来吧!”

        我拍了拍远山瞳的肩膀,她这才回过神来,继承了意大利人一半血统的白皙
肌肤刷地泛出了红晕。她见到屏风就慌成这样,要是发现了阿墨密室铁门里藏着
的东西,还不精神崩溃么……

        “什么女朋友,你这个男人就那么不大气,我不是前些日子刚跟你回中国,
见过爸爸妈妈了吗?呵呵……”阿墨见我宽慰远山,在解着围巾的她冷不丁冒出
了这么一句话来。

        我这时候才发现我在小师姐面前,真跟一纯洁的小学生没什么两样。她似乎
有某种角色扮演的特殊癖好(本身就是女王,之前还扮过老师,装醉妹),居然
说一不二又准备开始长期扮

        演我的未婚妻了……那表情,语气,贼他吗的像是个刚吃过订婚宴席的小女
人,惟妙惟肖地让我都陷入了某种幸福的幻觉里。

        这妖孽不去好莱坞演戏,真是太可惜了!

        可能这就是她能令那么多人为之疯狂的原因吧……多年的锤炼,让她纵然看
着对方生厌,都能很好地把负面情绪隐藏起来,给予异性所最想要的一切。

        况且,我又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不怎么惹她讨厌的,套用她的话来说,就
是唯一一个爬上过她床铺的男人……

        “呃……好啦好啦,未婚妻殿下,你就快把远山领进去给她引见客人吧。”
我也就随着她性子算了,毕竟孤单惯了的女王的家里忽然来了一屋子人,稍微淘
气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记得等

        会儿去给她拿一床被子出来!“

        “金老师,你和阿墨小姐真有意思。”不知道是由于钻进了暖暖的别墅,还
是被我那一句“未婚妻殿下”逗的,远山瞳本来僵化的脸蛋终于开始有了回春的
迹象,眨了眨那宛如镶嵌着一颗黑

        珍珠和一颗蓝宝石的深邃眼眶上的长睫毛对我说。

        “我跟她啊,哈哈……向来如此!”我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和阿墨使着眼色,
让她别演过头了,她只当作没看到我,拉着远山的手就进了客厅开始介绍了起来
:“瞳,这位是金老师聘来的私人

        模特,来自高丽的金小姐,这位是金老师在中国的表妹……曼曼。大家好,
这位是风的朋友远山瞳小姐,都不要见外哦,呵……“

        得,这回曼曼真成我表妹了……曼曼跟她们语言不通,也压根听不懂阿墨正
在忽悠人,被她蒙在鼓里捣鼓成了我亲戚都不知道。远山瞳转过屏风之后,就皱
着眉头凝视着起身和她打招呼

        的金慈炫,以及穿着优雅的和服,吃零食的动作却很不雅观的曼曼,好像在
思考着什么问题。等阿墨说完之后,她旋即怯怯地说道:“呀,她们……好像我
那天都见过,金小姐是在应聘者里

        的,金老师的妹妹……我当时还以为是企划的员工。“

        恩?记忆力很不错嘛。我听说左撇子的人大多天生具备某些特殊的才能,尤
其是在艺术方面的(譬如远山瞳喜欢画画),但是他们这个群体也往往都有些心
理疾病,忧郁症的发作率和

        自杀率都特别高。

        这么好的一个美人胚子,可不能随便夭折了啊……

        我自付想要解决阿墨这种心理上死结的多年积郁的怪癖,还没这么大的能力,
但解决远山瞳这类八成是由父母离异和经济上困难引起的心理症结,还是没什么
问题的。于是我就先叫之

        前见过面的金慈炫和远山瞳先看着电视聊一会儿,也好适应一下宅居里的气
氛,舒缓舒缓心情,自己则拽住阿墨的手把她扯进了卧室里(反正她自己要装我
未婚妻,让她装个够)。

        “阿墨,你真想见我爸爸妈妈?那等我从台湾回来我们就去,好不好?”一
进到卧室我便反手旋上了门把手,一把拥住阿墨的蜂腰问道。

        曼曼能够看出她脸红,我是没这个本事。反正我现在抱着她她也没将我推开,
但那张小黑脸上有什么颜色的变化,我真是看不出来。阿墨抬起额头朝我嘴边嗅
了嗅,似乎是在寻觅残留

        的烟味,接着又不理我自顾自说道:“亲爱的,以后抽鹿儿岛的天狗烟吧,
我去给你弄(扶桑的烟管制还是很严格的)。”

        “有没有搞错啊小师姐,你真想跟我结婚?”我实在被她今天一变,明天又
一变的性子弄得有些头大了,“那我现在就亲你了,未婚妻的吻我总该拿到吧!”

        说完我捧住她的小脸,朝那不知道引诱了多少男人堕落的邪恶微笑凑了上去。
阿墨果然还是侧过脸颊让开了,大眼睛里闪过一阵谜一般的涟漪,攀住我的手腕
说:“现在先搞定你的事情

        呀,你去把那个混血儿叫到卧室里来吧。她以为我们是情侣了,我在场,应
该没关系了吧,呵呵……“

        百五九、猫腻

        有些人天生就是为别人工作的。——麻生遥

        她居然只为了要听远山瞳的事情,就折腾出这么大动静来……

        “你……算了,好吧。”

        不管怎么说,从女王殿下目前我还能抗住的表现来看,她算是接受了我这个
异性朋友了(搂搂抱抱的都很正常,大家都成年人)。只要她不再拿那种鄙视一
切男人的高傲目光看我,爱

        怎么折腾随她便吧。

        远山瞳憋足了那么大的劲,居然连课程也不上了直接冲到小田原来找我,可
见她找人倾述的欲望早已突破她那腼腆的性格了。阿墨说得没错,先把她的问题
解决了比较好,我自己揽下

        的因果,总不能让人家就这么耗着吧。

        “小师姐,你等会儿正常点啊。我警告你。”

        “呵……你看我哪里不正常了?像不像跟你很恩爱的样子?”

        ……

        我放开阿墨的脸颊,开门出去准备把远山瞳叫进卧室来关门放妖猫。走到大
厅里的时候,笨妖精依旧很金慈炫站着聊天,听上去好像是小香人在问她为什么
也来了,是不是同时应聘什

        么的,而远山瞳则支支吾吾,含糊其辞。

        “喂,远山,你进来一下吧,我跟你说事情。”我的出现让她从窘境中解脱
了出来,还没待我招手,她就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小手提袋和外衣朝我走了过来。

        我顿时有些无语:“诶,东西就放这里吧,那么拘束干什么?”

        “……是的,金老师。”

        远山瞳不晓得是因为在风里冻得没恢复,本来堪比洋妞般雪白的小脸一直还
是红扑扑的,听了我的话把外衣很囧地放回去了之后,依旧紧紧地攥着手提袋的
带子,似乎里面藏着什么不

        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恩,走吧,等一会……阿墨小姐也会听听,她是学心理学的,我想能够给
与你的帮助会更多一些。”一边走我一边跟远山瞳说道。阿墨的确是心理学的专
家(虽然她那科目有些骇人),

        这点可不算我忽悠人。

        “我……可是……”

        听到我这句话,远山瞳本来就有些局促的步履蓦地黏在了地板上,支支吾吾
地喃喃着:“我,金老师,……”

        我相当无奈,孩子小时候大概受了什么精神刺激吧,怕生人怕成这样。我转
过身把两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尽量作出比较严肃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老爹虽然不管你了,但你得为

        了自己活着吧。你都有勇气不上课跑到我这里来,就没有勇气在另一个人面
前把事情讲出来么?“

        远山瞳两只奇异如波斯猫的眸子紧紧地蹙着,好像内心里有什么难以平复的
波浪被我这句话给搅和起来了。良久,她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赶赴刑场似的跟我点
了点头:“……好吧,金老师

        ,我听你的。“

        听话是好,但也不能谁的话都听啊。这个如果个性张扬些,绝对有实力和阿
墨一拼高下的女孩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温驯的家猫,不会拂逆他人的任何
意见。

        领着她进了阿墨的卧室,小师姐早就已经换好那件深蓝色的和服,赤着双脚
坐在床铺上准备迎接她了:“瞳,来,到这里来坐吧。”

        “……谢谢阿墨小姐。”

        远山瞳今天的扮相也跟面试那天一样中规中矩,紫色的高领毛衣一件,蓝色
的牛仔裤一条,在大概有二十度的房间内显得有些闷得慌了。但是比起自己身体
的舒适程度,她显然更在意

        今天找我来说的这件事情,乖乖地坐在阿墨的身旁死死地捂着手提袋,眸子
里的蓝光一黯说:“金老师……我,能够从头说起么?”

        “当然,我就是想听听呢。”

        于是接下来,远山瞳给我和阿墨讲述了一个我怎么都没能想通的故事。

        “我妈妈在和那个意大利的男人离婚以后,其实还结过一次婚,当时我才十
岁。继父是个沉迷于打小钢珠的男人,听妈妈说是以前的中学同学,人很好,所
以也不在意他失业这件事情。”

        “恩,接下来事情又有变化吧?”床沿的一边被两个女人站了,我只好在大
衣柜前一边踱步,一边倾听着。

        远山瞳继续说道:“一开始,他对我们母女却是很不错,可是一年之后有一
天我上体操课回家,他竟然……竟然想非礼我……说什么我妈妈既然找了个洋种
来剩下我这么个妖精来,就必须

        惩罚……“

        “啧,你们男人就是恶劣!”阿墨听到这里,又激起了她的女王心(这个故
事倒是跟发生在她身上的有些相似),跟着远山瞳一道蹙起了眉头恶狠狠地盯着
我,“后来那个男人干了什么?”

        远山瞳似乎被阿墨从刚才小媳妇的亲切感一下子变得这么凶暴给吓到了,过
了许久才磕磕巴巴地接下去说道:“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好朋友,就是金老师见
过的麻生遥。我那时候很慌很

        慌,就找她把这件事情说了。我没想到,麻生的父亲以前是混黑社会的,她
在听了我家里的事以后……去找人来把那个男人修理了一顿,还逼着他和我妈妈
离婚了。“

        “噢,怪不得她看起来那么拽,原来是混黑社会的啊。”想到那天麻生遥一
脸跟我一样无所谓的表情,我就觉得心里难受,没想到居然还是个黑社会美眉。

        “后来……”

        远山瞳说道这儿,本来还算是正常的脸色一下子纠结了起来,按着小手提袋
的手攥得更紧了,“金老师,我好乱,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没想到麻生遥她是
个喜欢女孩子的人!”

        “再后来我跟她一起考上高中以后,她就要求我做她的女朋友,我……我…
…”

        “别激动亲爱的。”阿墨看远山瞳有些崩溃的迹象,赶忙伸出手来按在了她
的背脊上,凑过乌发到她的脸颊边轻轻地,慢慢地说,“有什么事情,阿墨都会
帮你解决的,别怕,小猫儿……”

        阿墨的声音像是一首催眠曲,让本来整个乱掉了的远山瞳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好不容易理顺了呼吸之后,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望着阿墨说:“麻生认识
很多社会上的人,她后来拉

        了好多同学,引诱她们去做援交,得来的钱有一部分要交给那些人,说是保
护费,到男人不肯付钱的时候由他们来摆平……“

        ……

        “那些家里不太好的女孩子一开始赚得了很多零花钱,都还很感激麻生,可
是渐渐的那些社会上的人的要求越来越过分,说什么等她们毕业了,要介绍她们
去夜总会工作,还……还强迫

        她们拍一些见不得人的照片……“

        ……

        “金老师,我们现在四个考上大学的女生住在一起,住宿费就是从现在在混
夜场的女孩子们手里抢来的!我……,我总想找点工作赚钱来弥补她们一下,可
是我告诉麻生要去面试平面模

        特的时候,她不让我去,说什么有些人天生就是为别人工作的,我们只要享
受就好……金老师,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今天把麻生藏起来的照片底片都找出
来了,就在我的手提袋里面!“

        百六十、女王之怒

        黑猫见白猫,两眼泪汪汪吗……——金风

        远山瞳这番话,足以震动一直以来以为她性格怯弱的我了。看来这小妖精每
天愣愣傻傻,瞻前顾后,原来是心里埋藏着这么一件纠结的事啊……

        远山瞳在说完这番话后,卧室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滞了。良久,我的耳边
忽然回响起了阿墨那久违了的,仿佛是从地狱之门中窜出的妖诡长笑。

        “呵呵呵呵……该死的男人呀……”

        阿墨好像怒了。

        怒极反笑,应该就是她这个样子的。这个自己独自承受了太多苦难的女人,
对于这类事情远远要比别人敏感得多的多。此刻的阿墨强忍着一脸愠色,搂住远
山瞳在她耳边念道:“瞳,你

        喜欢那个女人么?“

        “我……”

        “你答应做她的女朋友,只不过是因为你心软,因为她帮过你,或者你怕她
向对付你继父一样来对付你,是么?不然,你也不会今天走投无路,来找金老师
说话的吧?”

        “我……是……”支支吾吾了好几声,笨猫终于把棕色的长发一垂,整个人
像是泄了气似的软在了阿墨的怀里。

        “那群人是不是某个帮会的?瞳,你知道他们的名称吗?”

        在阿墨蛊惑性的低沉嗓音下,本来提起巨大的勇气把整件事情说出来的远山
瞳已经像是被半催眠掉了,* 在女王殿下的锁骨处喃喃道:“叫……叫藤井会。”

        “呵呵呵呵……像这样龌龊的男人和不识相的小丫头,就让他们在人群中泯
灭吧……”阿墨说完这句话,忽然把远山瞳软掉的身子交在了左边的臂弯里,随
即朝着小床头柜探下身子伸出手

        来抓住了鹅黄色的电话听筒。

        “喂喂喂,阿墨,你想干吗?”

        我连忙扑上去把阿墨拦了下来。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承认黑帮合法性的国度,目前仍旧强势的三大帮
派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已经成功漂白。他们不但与政客关系密切,更渗透进了
除了毒品和情色等非法产业

        之外利润较为丰富的各大国民支柱性产业。除了山口组,住吉会和稻川会之
外,其它的一些小帮会基本都在当时的火拼里或被吞并,或者消失了。

        像远山瞳口中的什么藤井会,九成九是一些社会上的混混新近组织起来的社
团,搞搞一些擦边球的小打小闹;而阿墨师傅给她留下的人脉可就绝对没那么简
单了,必然都是些大帮会的

        大佬们……一来这种事完全不需要劳烦各路神仙大驾,而来为这点小事欠了
对方一个人情,实在不太划算。

        阿墨见我拽住了她,强行收敛了一些大眼睛里乱窜的妖光,但语气仍旧十分
不善,“我打电话给山口组组长,叫他帮忙处理垃圾。”

        我* ,不是吧?

        小师姐就是牛逼,人家直接找人就是找怪大叔去了……要知道山口组的总部
可是在神户啊,上次筱田大叔屈尊到爱知县附近送我一幢别墅,我已经觉得超有
面子了,没想到阿墨她直接能

        跟人家语聊!

        “哼,那男人一门心思想叫我复出帮他赚钱,大不了我这次就答应他好了!”
阿墨一边想挣扎着想甩脱我的手一边沉着小脸念叨着。

        ……我说这老狐狸,可真是多点开花啊……那真是谁有经济价值他就跟谁亲,
指不定曾经撂给小师姐多少好处,难说这幢老别墅也可能是他送的……我打从心
底里深深地鄙视怪大叔,索

        性把身子挪到床边堵住了阿墨和电话之间的空间,做出一个平心顺气的手势
盯着她快要冒火的眼睛说:“亲爱的,别激动,别激动!这事交给我摆平好了!”

        “哼……你总算想像个男人一样了?”

        阿墨高耸的胸襟不住地起伏着,但左手依旧紧紧地搂着小白猫羸弱的肩膀。

        我什么时候不男人了,难道非得跟师傅一样把你捆起来调教你那才叫男人?
……算了,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跟她计较了,来日方长吧。我于是拿起手机找到建
次的号码,照着在电话上输了

        上去。

        这厮大下午的应该是陪着静香在逛街,果然接起来以后,电话那头一片嘈杂,
显见他此刻正身处在大商场里:“你好,这里是弘田传媒的柴崎建次。”

        “建次,是我!”我不得不放大音量,“你还记不记得跟我们一起吃过饭的
那个混血学生妹?”

        “喔,金兄啊,我对她印象很好啊。为什么她没有给我打电话要求参加面试
呢?”建次在电话另一端笑着问。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巧合么?要是你当时在意她那小本子的事情,估计
她就会来找你而不是找我了……暗自叹了口气,我跟他大致上把远山瞳的近况给
叙述了一下。建次听完之后沉

        吟了两秒钟,轻轻咳嗽了一声,显然他现在身边又某只母老虎在虎视眈眈着
:“呃,这样吧,金兄,我现在赶回去问问黑诚会(一个分组,主管东京都暴力
事务)的人,帮你查一下这个藤井

        会是什么来路。我没有听说过,大概总应该是某些不良少年组成的社团吧。
傍晚时候等我答复,好么?这个电话是固定的么?“

        “对。是的,那今次就麻烦建次君了。”他现在有个野蛮女友在身边,那可
真是伴妞如伴虎啊,能抽出时间来管我这件事情已经算非常仗义了,我还能要求
他啥呢。

        “好,一会再通话咯。”

        挂掉电话转过身,阿墨的恐怖怒火总算是被她控制住了,但那张小脸蛋上依
旧暗云密布着:“你找你什么朋友?”

        “山口组的哥们。我说阿墨啊,你以后有事也先找下面的人啊,千万别惊动
筱田大叔,这贼狐狸精得很,你要他帮忙,自己得先脱一层皮。”

        现在扶桑的黑社会可没什么平衡,基本上是山口组一家独大,其余两家掌控
着黑道经济的百分之十五已经很不错了,还无力参与到娱乐影视圈的竞争中来。
其实想想也大概能猜到师伯

        留下的人脉应该是山口组的,但阿墨一怒之下直接找怪大叔,实在是令我有
些背脊发凉。

        “哦。今天她跟我睡吧,我开导开导她。金风,你先出去陪你的女人吧。”
阿墨说完就自顾自探出手来去轻轻抚弄远山瞳的脸颊,再没抬头看我。

        这叫什么,黑猫见白猫,两眼泪汪汪吗……诶,都是命途多舛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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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03 09:15 #3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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