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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断情

  「我五日前——」孙天羽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六日了——赶到龙源,把英莲送到千岁府中。我这身份当然是见不到千岁,幸好英莲身边带著刘兄的状子,我又附了个夹片,让那小子都带了去。第二日,那韩內使来见了我,说千岁已经知道了,让我回来待命。我又等了两日,打听到白莲教已被討平,述功的折子也递了上去,才急忙回来。没想到封千岁也已经动身,亲自来了这神仙岭。」

  刘辨机算了算时间,讶道:「这不对啊。」

  孙天羽咬牙一笑,「没错。那邸报必是假的。圣旨封千岁未必敢作偽,想必是听说何清河要来两广,就在京城著人运作,討了圣旨,快马递到龙源。但述功的折子送去不过数日,邸报绝不可能这么快送来。」

  刘辨机拈著鼠鬚道:「没听说封千岁跟何清河有什么过节啊?封千岁怎么这么偏帮咱们?」

  孙天羽私下也猜度过,这里面至少有两个原因,一是封德明节制六省,討伐白莲逆匪,耗时年余,耗费內幣千余万两,这里面未必就没有情弊。

  何清河官声显著,有他在广东,就好比一堆火药旁放了个火种,因此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支走,远远调回京城。

  其二是英莲。那日跟丹娘闲话,说起有些太监喜欢狎童。孙天羽顿时动了心思。他第一次去龙源,连人影都没见到,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英莲送给封总管当了覲见的礼物。这下对了路子,第二日就有了回音。

  韩全私下告诉他,封千岁对英莲极为中意。这个案子一旦翻过来,作为白孝儒唯一的子嗣,何清河必定要穷索白英莲的下落。到那时,少不了要牵涉到封总管身上,他抢先一步将案子压下来,也少了个把柄。

  圣旨不敢作偽,邸报都是书手抄录後明发各省,偽造一份绝无难处。何清河接了圣旨、邸报,就算有千般疑问,也衹好立即回京。封德明来此第一件事就是收了寧远县这所监狱,改由东厂密辖,绝非隨意处置。

  而是这样一来,豺狼坡监狱就成为东厂属下。趁著何清河奉旨离广回京,封德明尽可以从容报部述功,再正式刊於邸报。到时何清河纵然明知有诈,但木已成舟,也无法对不属六部管辖的东厂下手。

  孙天羽心里想的明白,却不能对刘辨机明说,衹嘲讽地笑道:「这多半就是父子情深吧。」

  刘辨机闻言也笑了起来,叹服道:「孙兄这一著真是高明!这次我跟天雄都是托了孙兄的福,往後还望孙兄莫怪我等愚鲁,多多提携。」

  「刘夫子这样说就太客气了。」孙天羽逊谢几句,然後正容道:「这监狱眼下已经是东厂密辖——我们几个都已经是东厂属下了。」

  「什么?」刘辨机闻言一惊,待问明原委,他皱眉想道:岭南道查逆使……

  难道不是二十四衙门?想著他浑身一震,「孙兄,这一下咱们可是进到內廷最隱秘的重地了。」

  明代內廷设有十二监、四司、八局,合称二十四衙门,各设有掌印太监,掌管大內诸事。至於东厂,则是永乐十八年,明成祖在东安门北设立,暗中监察百姓、诸官言行。其总管由司礼监第二秉笔太监、第三秉笔太监充任,向来为皇帝私属鹰犬。

  成化年间,大太监汪直成立西厂,与东厂、锦衣卫合称两厂一卫,权势更在东厂之上,但不久即废。武宗年间重设又废,唯有东厂始终为皇帝操纵。

  经过百余年经营,东厂势力早已凌驾於六部九卿之上。虽然对外衹设掌刑千户、理刑百户两位贴刑官,由锦衣卫千户、百户充当。属下隶役、缉事等属员也都由锦衣卫拨给,但是实际上东厂势力较对外宣称的远过百倍。衹是东厂除皇帝外,不受任何管辖,无人知其內情。

  封德明本是司礼监第三秉笔太监,兼任东厂副都总管。因为白莲教作乱出任镇抚将军,节制六省军政,可谓位高权重。这次他将监狱安置为岭南道查逆使管辖,才隱隱露出东厂內幕一角。东厂內部不仅设有查逆使,而且势力早已超出京师,直至岭南。怪不得封德明已经受封千岁,仍不肯辞去名义上仅四品的东厂副都总管一职。

  刘辨机道:「孙兄,这个狱正的份量著实不轻。在下暗自推算,东厂在各省细作虽多,但监狱要人要地,不易隱蔽,未必能有几个。封千岁多半是看到豺狼坡地处深山,又是三省交界,才挑中此处。」他口气热切地说:「孙大人,您往後必要受大用。」

  孙天羽笑道:「能逃过这一劫已经是求神拜佛了,还说什么大用不大用?倒是这狱里新添了这么些生人,还要靠刘夫子跟卓二哥两位多多帮忙。」

  夜色已深,两人又谈了一会儿,便各自回了住处。

  孙天羽本来被这夜的变故撩拨得满心兴奋,一路走来,脚步却渐渐沉重。到了门前,他犹豫良久,才推开了门。

  丹娘在床头静静坐著,两人都回避著彼此的目光,不知如何开口。

  忽然不远传来一声淒惨的叫声,接著又被突然截断。丹娘身子一抖,听出是玉娘的声音。

  「我对不住妳。」孙天羽道:「但从现在起,我不会让妳再受半点委屈。」

  丹娘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其实我也有对不住妳的地方。」她声音极轻,然後展顏一笑,「奴知道天羽哥是个有誌气的。不要为奴误了妳的事。」

  孙天羽本想把自己陞官的事说出来,突然又觉得无味,衹好默然。丹娘也不再说话,像往常那样服侍他除了靴袜,铺了床睡下。

  孙天羽贴著枕头忽然想起来,问道:「玉莲怎么样?」

  丹娘像被针紮了下般一颤,接著强自镇静下来,「没事的,她受了些伤,晕了过去。妳走後她醒了一会儿,也没说话,又睡著了。後来……」

  丹娘没有再说下去,孙天羽知道,後来她被何清河派人请来,何清河本意是想揭穿他孙天羽的嘴脸,然後让丹娘来作证,没想到势得其反。丹娘将罪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孙天羽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又隱约有些不是滋味,过了会儿柔声道:「明儿一早,我就让人送妳回去。」

  丹娘点了点头。

  孙天羽心里突然一急,一把拉住丹娘,「杏儿,妳別死!还有玉莲……」

  丹娘背对著他,彷彿睡著般没有作声。孙天羽的话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又觉荒唐。他嗅著丹娘身上暖暖的体香,心事渐渐懈了,不久昏然入睡。

  暗夜里,丹娘一双眸子微微闪动波光。

  次日一早,孙天羽便来拜见封总管,口称:「儿子给父亲大人问安。」

  封总管受了他一拜,问道:「案子审得如何?」

  「回父亲大人,案情已经查明:白孝儒勾结白莲教逆匪一事属实。白莲教逆匪薛霜灵、其妻裴丹杏、妻妹裴青玉都可作证。另由何清河大人举发,豺狼坡监狱狱卒聚眾逼姦逆匪家属之事,也已查明属实。涉案狱卒十一名,现已全部捉拿入狱,听候处置。」

  封总管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涉逆大案,东厂有权自行审理,衹需报部即可,妳且说说如何处置。」

  孙天羽决然地道:「逼姦女犯,律法不容。况且又是聚眾逼姦,依律不论首从,一律斩首!」他此刻动了杀心,要将除刘辨机、卓天雄两人外一眾狱卒,全部处死。

  孙天羽如此辣手,连封总管都有些意外。杀几个狱卒,不过是演戏给何清河看,没想到他弄假成真,竟要把同僚清除乾凈。但此举对封总管来说有利无害,几个狱卒的性命,不过虫蚁一般。

  「也好。那涉案逆匪,白孝儒的家属呢?」

  孙天羽说道:「薛霜灵身为逆匪,確凿无疑,擬凌迟处死。白孝儒之妻、妻妹、次女並不知情,又无过错,各杖决三十。其长女白雪莲,身怀武功,图谋不轨,定为斩首。」

  封总管虽然是太监,却无半点轻浮之態,他坐在椅上,腰背挺得笔直,举手投足间气度谨严,若非頜下无鬚,肤色怪异,与其他朝廷重臣相比,並无半点逊色。

  他看了眼孙天羽,说道:「薛霜灵倒也罢了,擬斩首即可。白孝儒家属轻者太轻,重者太重。若说不知情,又为何能作证?杖决三十直如儿戏,改为杖决三十,流三千里。」

  孙天羽心下叫苦,若是流三千里,丹娘等人都要北迁辽东,那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封总管见他不作声,也不开口,衹慢慢喝著茶。

  孙天羽硬著头皮道:「父亲大人……」

  封总管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喝道:「昏憒!一个下三滥的村妇就将妳弄得神魂顛倒!来人!传我的令,将罪妇裴丹杏拘来!」

  孙天羽一颗心直沉了下去。

  封总管尖著嗓子道:「没出息的东西!要不妳跟那女子一刀两断,要不妳就自己一刀两断,进宫来当太监,免得将来坏我大事!」

  一个太监进来道:「稟总管,没见著那女子。」

  孙天羽嚥了口吐沫,艰难地说道:「回稟爹爹。裴氏清晨已经回家去了。孩儿知过了,往後绝不会为那罪妇动心。」

  封总管道:「一个女子,有何关紧的?妳若当真捨不得,就告诉爹爹,爹爹立刻让人把她杀了,免得妳心神不定,办不得差事。」

  孙天羽道:「孩儿衹是贪图那婊子的美色,哪里有半分情义?爹爹的教训孩儿都记住了。莫说没有情义,就是有,此时也恩断义绝,是死是活孩儿也不放在心上。」

  这时韩全也已进来,垂手立在一边,封总管容色稍霽,说道:「东厂最忌儿女私情。往後妳便知道了。韩全,那几个女子由妳处置。莫坏了我东厂规矩。」

  「小的明白。」

  房间里寂静下来,封总管似乎在想著什么,近乎透明的皮肤下一根血管微微变红,又消失了。孙天羽忽然意识到他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

  「天羽。有桩事要妳来做。」

  「孩儿听命。」

  封总管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白孝儒的家眷如今有几人在狱里?」

  「有白孝儒妻妹、长女。」

  「把她们都带来。」

  一夜之间,白雪莲彷彿已经绝望了,空洞的眼睛没有一丝神情。玉娘像是突然得了重病,脸色苍白,步履艰难,由人扶著才勉强走来。

  封总管不经意地瞥了两女一眼,说道:「韩全,把莲儿带来。」

  韩全轻手轻脚进了內室,接著带了一个锦衣玉服的童子出来。

  白雪莲嘴唇一颤,险些脱口叫出「英莲」。

  白英莲穿了件白綾绣花的锦衣,头发梳到脑後,用一衹金环束了,更显得一张精緻的小脸粉雕玉琢,唇角那颗小痣胭脂般鲜红。数日不见他神色中似乎多了几分陌生,但见到姐姐他仍露出欢欣的表情。看得出,这些天封总管並没有薄待他。

  封总管招了招手,叫他到了跟前,细声道:「莲儿,昨晚睡得香么?」

  「嗯。」

  封总管道:「公公已经替妳翻了案子。这狱里欺负过妳跟妳娘的坏人,公公已经下令要把他们全部斩首。」

  此言一出,白英莲固然笑逐顏开,连白雪莲也愣住了。

  封总管和顏悦声地说道:「妳娘跟妳两个姐姐,现在还有妳娘姨,也都免了死罪。公公答应妳的已经做了,莲儿,妳答应公公的呢?」

  白英莲开心地说:「公公,我往後就陪著妳。」

  封总管笑呵呵道:「那好,莲儿往後就跟著公公吧。」

  白雪莲心里猛然一跳,脱口叫道:「英莲!」

  白英莲愕然回首,衹见姐姐紧张得面无血色,叫道:「他是个太监!他要妳也做太监的!」

  封总管脸色一沉,韩全喝道:「住口!」

  白雪莲撑起身来,「妳这个不男不女的阉狗!不许碰我弟弟!」

  韩全扬指朝她的胸前点去,动作快如鬼魅。白雪莲翻腕格开,又连挡了他三指,又还了一掌。白雪莲资质出眾,虽然修为尚浅,但较韩全也差不了太多。韩全暗自估算,即使能取胜也要到百招之後。

  正焦急间,旁边的孙天羽突然一掌朝白英莲头上拍去。白家仅这一个男孩,绝不容有半点闪失,白雪莲连忙去挡,身後露出破绽,被韩全趁机点中穴道,刚扬起身便瘫倒在地。孙天羽手掌落下,在英莲额上一抹,便收了回来。

  封总管对白雪莲的挣扎视若无睹,衹笑咪咪对英莲道:「乖孩子,等妳凈了身,就能跟著公公了。」

  白英莲虽然不明白凈身是什么意思,但姐姐的叫声却让他害怕了,说道:「不,我不要当太监……」

  封总管冷哼一声,「不晓事的孩子。」

  韩全在旁细声细气说道:「小傻瓜,做太监有什么不好?当了太监,出入內廷,在万岁爷跟前效力——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多少人凈了身想当太监还当不了呢。封公公心疼妳,才给妳指了条明路。往後想陞官想发財,都由著妳呢。」

  英莲被他说得糊涂起来,偷眼去看姐姐。但白雪莲被点了哑穴,眼睛发红却说不出话来。玉娘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嚇,神情恍惚地望著英莲。这孩子,俊美得太有些过分了。就像那个韩全……她大腿又颤抖起来。

  封总管细声道:「韩全,妳帮天羽一把。」

  韩全抿嘴一笑,抓住英莲的胸口,将他提到一衹圆凳上。白英莲猛然间有了种大难临头的预感,一边尖叫,一边拚命扭动身体,两脚乱踢。韩全驾轻就熟地拧住他的双臂,将他拧得向後倒去,顺手封了他两腿的穴道。

  韩全笑吟吟道:「別怕啊,衹要轻轻疼一下,把下面那个多余的物件一切,把妳阉掉就好了。」

  白英莲嚇得哭了起来,「公公,別阉我……我以後一定听妳的话……」

  韩全挟住他的身子,「这会儿就该听话呢,別乱动。」

  「我不听!我不听!妳放开我!」白英莲扭动著身体,拚命挣扎。

  韩全抬起手指,準备连他上肢的穴道也一並封了,封总管摆了摆手,尖声道:「取家什来。还有,木击子也拿来。」

  韩全怔了一下,应道:「是。」

  孙天羽过来抓住英莲的双手。片刻後,韩全从內室出来,一手拿了衹托盘,一手拿著衹类似竹枕的物件。两人抬起英莲,把竹枕垫在他臀下。

  封总管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天羽,去做吧。」

  白英莲躺在地上,屁股垫得抬起。他下肢无法动作,肩头被韩全按著,满面惊恐,像一条搁浅的小鱼,在暗红的地毯上紧张地吸著气,小肚子一鼓一鼓。

  孙天羽站起身,托盘里放著一具木匣,旁边摆著一方崭新的白布,还有一衹木制擂臼。封总管将白雪莲和玉娘叫来,让他当著两人的面,亲手阉割英莲。就是在他跟丹娘之间,结下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他无法想像,丹娘知道他阉割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会是……孙天羽一咬牙,打开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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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23 15:13 #5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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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 阉割

  黄杨木雕成的匣內铺了块鲜红的绒布,一柄金色的小刀静静躺在上面。那刀宽约二指,长有四寸,刃口磨得极为锋利,却不带半分铁气。这是阉割用刀的讲究,必须是金铜合铸,不能夹有铁质。

  一名小太监进来递上了一盆滚水,不言声地出去了。孙天羽拉开白英莲的衣服,将他裤子扒到膝下,依著韩全的指点,将白布在滚水中浸过,然後将英莲腰腹胯下仔细擦洗一遍。

  白英莲皮肤收紧,恐惧地战栗著。他肌肤极为细腻,刚被擦洗过的腿间一片莹白,如同剥壳的熟鸡蛋般,光溜溜又粉又嫩。他屁股被垫高,小腹挺起,腹下一根小肉棒弯弯翘起,衹有小指粗细,羊脂蜡烛般光洁无毛。还未曾发育的肉棒上没有任何色素沉积,白生生可爱之极。

  孙天羽放下白布,拿起微凉的铜刀,在白英莲腹下按了按。犹豫著不知该如何下手,韩全朝他使了个眼色,躬身问道:「千岁,是全去还是半去?」

  封总管想了片刻,尖声道:「把內势去了。」

  「是。」韩全答应了,然後把孙天羽拉到一边,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孙天羽心领神会,拿著刀走到英莲身边,将他双膝分开,英莲下腹一根毛发也无,除了那根软软的小肉棒,再无他物。孙天羽捏住英莲的阴茎,朝上提起,将肉棒下的阴囊暴露出来。英莲还是童子,阴囊又紧又小,似乎隨便两个手指,就能将它捻碎。

  由於紧张,英莲阴囊收紧,里面两颗小肉丸有一半陷进腹內。孙天羽按照韩全的指点,将白布浸热捂在英莲腹下。被热气一激,睾丸渐渐地滑出,孙天羽用两指挤住,揭开白布。

  白雪莲望著弟弟,口中忽然溢出了鲜血。她当日衝开穴道实属凑巧,还因此伤了经脉。韩全点穴的指法、劲力比孙天羽高明许多,她勉强提气衝穴,情急之下,顿时真气逆行,伤上加伤。

  韩全瞥了白雪莲一眼,也不去理会,和声细语地对白英莲说道:「公公这都是为了妳好。往後妳就明白了。」

  白英莲急促地喘著气,牙关格格轻响,「我不要当太监,不当太监……」

  「傻孩子,把那脏东西去掉,妳就一步登天了呢。」

  英莲的睾丸又小又软,孙天羽用指尖挤著,右手拿了刀,顶在阴囊中间,一咬牙刺了进去。英莲衹觉阴囊先是一凉,接著火烧般炙热,顿时尖叫了起来。

  孙天羽切开的创口並不大,里面衹流了几滴血,更多的则是一种异样的黏滑液体。他挤住阴囊中一衹小肉丸,将它从创口挤了出来,小心地剔出精管。那衹粉红的肉丸从阴囊的创口中掉出,落在孙天羽手心,上面仍连著精管血脉。他拿好睾丸,又对另一颗如法炮制。

  英莲惨叫著拚命挣扎,忽然一口咬住韩全的手臂。英莲忽痛之下,牙关咬得极紧,朝全臂上鲜血直流,却不动声色。衹片刻工夫,孙天羽已经将两粒睾丸都挤了出来,睾丸上精管血脉俱全,一端连入阴囊,一端落在他手心,带著血色的肉丸並在一处,温热而又柔软。

  这时睾丸血脉未断,再放进去,将养几日还能痊癒.孙天羽拿著那两粒仍活著的睾丸,暗暗吸了口气,说道:「请爹爹示下。」

  封总管看了眼英莲,淡淡道:「这孩子还有些燥性,须得去了方好。用木击子吧。」

  孙天羽拿起那衹用红木雕成的碗状擂臼,放在英莲腿间,手一倾,将两粒湿滑的肉丸放在里面。那擂臼里面打磨光滑,木纹清晰可辨,睾丸放在里面,就如两衹生蛋黄。与擂臼相配的还有一桿木杵,顶部大如儿拳,沉甸甸份量十足。孙天羽一手托著擂臼,一手举起木杵,犹豫了一下,然後狠狠砸了下去。

  啪唧一声,英莲猛然昂起了头,脸色剎那间变得苍白,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惨叫,眼神便急剧黯淡下去,变得一片空洞。

  那根软软的阴茎歪在一边,被切开的阴囊中,垂著几根细细的精管血脉。在他胯下,一支木杵将他的睾丸砸得稀烂,零星血肉飞溅出来,沾在男孩腿上。

  玉娘身心本就被折磨得虚弱之极,目睹此景,顿时一声不响地晕了过去。白雪莲一口一口地咯著血,此时也闭上了眼睛,不能再看。

  原本完整的睾丸变成一摊肉浆,黏黏地沾在木杵下。孙天羽一阵噁心,赶紧扔开。韩全放开英莲,抹了抹臂上的鲜血,在舌尖一舔,格格笑道:「这下凈了身子,妳就能安心伺候公公了。」

  封总管起身道:「帮他止了血,收拾乾凈,跟本镇一道回去。」

  孙天羽忍住心头翻滚作呕,忙道:「爹何不多留几日,让孩儿尽尽孝心。」

  「此间事情已了,为父就该回去了。」封总管道:「天羽,临行前为父有一句话交待:衹有小聪明,担不起大事。妳用心领悟吧。韩全。」

  韩全忙跪下磕头,「请公公吩咐。」

  「天羽与我父子相称,今後就是一家人了,诸事不必瞒他。天羽新入门墻,有事处得不妥,妳要多加规劝,等案子结束,妳回京後向本镇稟告。」

  「是。小的明白。」

  这边已有人给英莲处理了下体伤势,敷药裹了伤口,将他送到外面。那些隨从太监都是作惯事的,不一会儿就收拾了物品,整装出行。

  封总管的座輦已经换成一项八抬大轿,英莲躺在轿中昏迷不醒。封总管升了轿,孙天羽、韩全领著眾人齐声道:「恭送千岁。」

  等封总管一行人过了豺狼坡,看不到踪影,眾人才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土。韩全恭敬恭敬地说道:「孙狱正,这是千岁吩咐拨来的士卒,一共二十四人,请大人分配差事。」

  孙天羽狱卒出身,对此並不陌生,等问过名姓,便将士卒分为四组,两组由卓天雄管理,轮流看守大牢,一组由刘辨机分管,处理文书杂事,其余六人跟隨韩全,他不再过问。

  士卒们接了差事,便各自离开,孙天羽留下刘辨机、卓天雄、韩全在內厅商议。第一桩,就是按照封总管的吩咐,由刘辨机擬出案情经过,连同处置结果一並报至三司;第二桩是将狱中原有犯人解往寧远县关押,同时在县档內销去豺狼坡监狱。对外界而言,这监狱往後就不存在了;第三桩是与东厂岭南道查逆使联络,将监狱归入东厂。

  韩全安静地坐在旁边,也不插口,等三人商量完,才靦腆地说道:「第三桩是在下的差事,小的即可去办。」

  封总管走时说得明白,韩全名为协助,实为督看,孙天羽道:「如此就有劳內使了。」

  韩全不再多待,施礼告退。三人把他送出门,又回来坐下。卓天雄劈头就道:「那些人都杀了?可是十一条人命啊。」他跟鲍横陈泰等人没什么交情,但狱卒里也有几个与他交好,在豺狼坡朝夕相处半年,一起杀了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孙天羽道:「都杀了乾凈。我看封总管的意思,也是尽数杀了,这监狱越保密越好。」

  卓天雄不再多说。他能捡回一条性命已经额手称庆,也顾不了那么许多。

  刘辨机抽著水烟,慢慢道:「我刚才问过。这些士卒出自神机营不假,但都是封千岁到龙源後招募的。」

  他犹豫著没有开口,卓天雄在旁边笑道:「刘夫子太小心了,这里就我们三人,有什么不敢说的?我老卓军汉出身,什么没见过?一眼就看出,这帮傢伙都是倭寇!封总管私下招了这些人,没地方安置,放在监狱里,神不知鬼不觉。」

  孙天羽道:「这些咱们別管。封总管这么做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咱们把差事办好就成了。卓二哥,妳看这些人功夫怎么样?」

  卓天雄摸著下巴道:「有几个算是好手,大部分也就是平常。但比牢里头关的那些强得多。」

  孙天羽鬆了一口气,「那就好。还有件事,要跟两位商量——白雪莲功夫不俗,现在那韩內使虽然能胜过她,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一头老虎关在笼子里,总是险事。现在案子也差不多了,不如把她脚筋挑了,除去一个大患。」

  刘辨机、卓天雄对白雪莲的功夫深自忌惮,当下都无异议。孙天羽想了想,「就这三两天吧。先把狱里的犯人都解走,免得走漏风声。」他站起来道:「狱里的事两位多费心。我出去一趟,有事到酒店找我。」

  丹娘熬了粥,拿了碗坐在床头。玉莲一口也不愿吃,两眼直直望著帐顶,目中似乎生机已绝,透出一片死寂。

  丹娘放下碗,「妳跟娘都是命苦。玉莲,」她乞求般道:「妳就认命吧。」

  「身子已经脏了,再洗也不会乾凈。不认命还能怎么处呢?」

  玉莲木然睁著眼,没有一丝反应。在她柔白的颈侧,被人掐出的瘀痕清晰可辨。

  丹娘淒然泪下,「我们家不知招了什么忌……实话告诉妳吧,不光是咱们娘儿俩——雪莲也已经不清白了。还有妳青玉娘姨,守了这么些年,也被人给坏了贞节。她嫁的官人,娘嫁的读书人,雪莲在外学武,妳在家做针线……不管做什么,我们家这些女人都逃不脱这一劫。」

  「衹要是女人,免不了会遇见这种事,没遇上是她们命好罢了。命苦的女子不衹是妳一个……妳爹爹讲的女儿经,娘也听了。可天下的女子成千上万,难道遇到这种事都要死吗?」

  丹娘拭了泪,柔声道:「玉莲,妳仔细想想。娘给妳烧些水,一会儿洗洗,换身新衣服。」

  丹娘下了楼,正见孙天羽进来。她没有作声,微微福了一福。

  「玉莲呢?」

  「上面。」

  「怎么样?会寻死么?」

  丹娘苦涩地笑笑,「不妨的。昨天不死,那口气懈了,往後更不会死了。」

  孙天羽忽然想起自己刚阉了她唯一的儿子,心里不由抽搐了一下,同时升起一股强烈的慾望。男人仅有的,不过是胯下那一点东西而已。他一把搂住丹娘,便去扯她的裤子。

  丹娘没挣扎,任由他将自己的裤子扯到臀下,伏在一张椅子上,耸起圆臀,被他从後面干进去。往日交媾,丹娘总是满心欢喜,用出十二分的媚態,引得孙天羽兴致高涨。这次她却似乎没有反应,衹静静趴著,让他插弄。

  孙天羽停了下来,低声道:「杏儿,妳在生我的气么?」

  「没有。」丹娘摀住脸。半晌呢喃道:「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妳後悔了么?」

  「不知道。我衹是……什么都没有了……」

  孙天羽沉默下来。丹娘並不知道她儿子被阉割,长女要被挑断脚筋,她和玉莲、玉娘像玩物一样被人轮姦污辱,最後还要被当成囚犯,流放到三千里外。这些花枝般的女子,将会一个一个无声无息地消没在异乡。她不知道,但她预感到一切。

  他拔出阳具,淡淡道:「这案子虽然没翻,但跟翻过来差不多,妳们母女的命都保住了,那些欺负过妳们娘儿俩的现在都下了狱,我已经定了斩首,没几日好活了。」

  「多谢了。」

  「十一个。都是斩首。」

  丹娘身子一震,孙天羽已经站起身,「我上去看看玉莲,一会儿有人来,妳让他进来。」

  一见到孙天羽,玉莲的眼泪立刻滚了出来。她翻身面对著墻壁,肩头不住抽动。

  「哭什么?別哭了。」

  玉莲泣声道:「我没脸见妳……还不如死了乾凈。」

  孙天羽揭开单子,衹见她臀间垫著块白布,上面沾著血跡。玉莲後庭已被他用过,若不是那几个傢伙太狠,原本不该受伤。他抚著玉莲的白臀儿道:「这事怨不得妳。跟我说说,那天是怎么回事?」

  玉莲又羞又痛,涕哭著开不了口。孙天羽再三逼迫,她衹是不说。孙天羽气恼起来,拉起玉莲,把她衣裤扒了乾凈,喝道:「跪在地上!给我说!」

  这本是对待偷情女人的手段,用在玉莲身上,顿时把她嚇住了。玉莲一边痛哭,一边一五一十说了经过。昨天上午,那些人怎么闯进店里,怎么逼姦丹娘,娘怎么上楼躲避,被他们抓到,他们怎么捆了她的手,把她按在床上轮流姦淫,又怎么强弄她的後庭,直把她乾得晕倒……

  玉莲说得羞不可抑,孙天羽却不动声色。等她说完,孙天羽道:「妳知道有三个人干过妳前面?」

  玉莲流泪点了点头。

  「第一个是谁?」

  「是一个姓鲍的……他的样子我想起来就噁心!」那是第一个脏了她身子的人,对玉莲来说是刻骨铭心。

  孙天羽道:「是那个傢伙啊,给妳娘屄上烙字的就是他。他怎么干妳的?」

  玉莲咬著嘴唇,哭得梨花带雨,「娘说,我们脏了身子,就不能再嫁给相公了,免得相公丟脸……我真想去死……」

  楼下忽然传来拍门声,孙天羽起身道:「別急著去死,仔细想想姓鲍的那会儿怎么干妳的,一会告诉我。」

  孙天羽起身出了门,玉莲怔怔想著,心里像刀割般疼得抽搐起来……那个骯脏的男人,像狗一样趴在她身上,下流地挺弄著……流著口水的嘴巴,在她乳上乱舔乱咬……最後掰开她的嘴,把那根腥臭的阳具放在她口中喷射……

  一个人突然扑了过来,从背後把她压住,一根粗硬的物体在她臀间乱撞。玉莲惊恐地回过头,嚇得尖叫起来。

  那个噩梦中的男人此刻又一次压在了她身上。她赤裸的身体扭动著,拚命挣扎。但无论她怎么用力推搡,那个男人都死死搂住她,在她赤裸的胴体上四处乱摸。

  鲍横呵呵地叫著,像发情的野兽一样,试图姦淫玉莲。他一手插在玉莲腿缝中,将她的大腿拚命扒开。一边挺起阳具,往她腹下乱捅。

  惊慌间,一个硬物塞到玉莲手中,玉莲顾不得多想,用力朝鲍横胸口捅去。

  一股鲜血猛然溅出,洒在玉莲颈中,那温热殷红的液体使她几乎晕厥。漫天的鲜红不住飞起,像雾一样升腾翻滚。玉莲脑中衹有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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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哲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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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 脱身

  原来的狱卒们三人五人一间被关在牢內,这些人作威作福惯了,如今进了牢狱,才知道阶下囚的滋味不是好受的。眾人有的面如死灰,有的目光呆滯,有的连声叫骂,有的反唇相讥,叫的闹的砸东西的,乱成一片。

  正吵嚷间,一名士卒过来喝道:「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

  这牢里的头两天前还都是狱卒,在牢里关得一肚子牢骚,有人叫道:「凭什么关我们!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们招谁惹谁了?」

  那士卒沉著脸道:「有冤到堂上喊去,在牢里都给我老实些!」

  何求国小声嘟囔道:「耍什么威风呢?我管这大牢的时候,谁知道妳是老几啊。」

  那士卒喊了声,叫来一名同伴,然後打开牢门,拧住何求国的领子,把他拖了出来。不等他辩解,就抡起皮鞭劈头盖脸一通狠打,直打得何求国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那汉子力气既大,下手又狠,何求国开始还杀猪似的惨叫,接著声音越来越小,最後就衹剩下皮鞭打在身上的啪啪声,等扔回牢里,何求国满脸麻子都肿了起来,就像死了般一声不吭。那汉子指著眾人道:「就是有屁也给我夹紧了!谁敢撒出声,我就能叫妳嚥回去!」

  这班狱卒原本也是狠人,对囚犯毒打酷刑习以为常,轮到自己头上,这会儿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原有的囚犯已被移走,除了那些狱卒,这牢里衹剩下白雪莲、薛霜灵两人。

  薛霜灵是已定的死囚,被关入地牢,白雪莲身为重犯,带了手杻脚镣,独自关在一处。

  光线渐渐黯淡,白雪莲闭著眼,苍白而憔悴的脸上带著心死般的漠然。

  何清河被一道圣旨逼走,监狱落入东厂手中,白雪莲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封总管说的翻案,她根本不信,孙天羽堂上认父,跟这太监分明是一丘之貉。假如白雪莲此前还有幻想,现在已经是梦醒了。

  那些新来的狱卒没给她带上重枷,但在卓天雄的坚持下,给白雪莲腕上又加了条精钢锁链,将她带了木杻的双手锁在一处。脚镣是平常的铸铁,两端带孔,用销子拧死,中间係著尺许长的铁链,走路时衹能一步一步挪动。

  大牢內外一共有六名狱卒,其中两个在地牢看守薛霜灵,两个在牢外巡视,另外两个在大牢內的耳房守著。每个时辰换一次班。牢房除了大门,衹有顶上一排气窗可容通过。当日薛霜灵就是从那里越狱,现在都换成了铁柵。

  从牢房出来,离最近的围墻衹有十几丈远近。围墻高有丈许,隨便找件东西支撑,就能越过。

  白雪莲拧住腕上的铁链,试了试份量,然後垂目入定,静静等深夜的来临。

  夜交子时,另一组六人前来换班,地牢里的两人出来,跟眾人咬著耳朵说了几句,依稀在说那蜘蛛精如何如何,片刻之後眾人发出一阵淫笑声。等那一组离开,这班人把牢门一锁,一窝蜂涌进地牢,顺手扣上铁罩。

  白雪莲睁开眼睛,摸住脚上的铁镣,吸了口气慢慢扭动。她的脚原本缠过,虽然放开已有数年,但比正常脚形纤细许多,並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取了下来。手上的木杻对白雪莲来说並没有什么作用,唯一的困难是那条精钢锁链。白雪莲的指力还不足以将它扯断。

  牢內已经是鼾声大作,隱隱能听到地牢里淫猥的笑謔声,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白雪莲的动作。她用衣服包住木杻,微一用力,将木杻轻轻拧碎,然後抖去木屑,张开手试了试锁链的长度。

  这锁链扣得极紧,咬紧了皮肉,即使她能够缩骨,也无法施展。白雪莲握住铁链用力一挣,最後还是放弃了。

  相比之下,牢门上的铁锁就粗糙得多,有些环扣甚至没有焊牢。白雪莲拣出一环,将它慢慢拧开,轻手轻脚地解下链锁,然後将所有东西都塞在被中,轻轻打开牢门。

  当白雪莲立在墻头,沐浴在夜风的清新下,她才注意到漫天星鬥,将夜空装扮得无比璀璨。她呆呆看了片刻,然後用滴血的手掌拉紧铁链,飞身掠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将她囚禁将近的半年黑狱。

  孙天羽弓著腰伏在床边,两条洁白的玉腿盘在他腰间,弯翘的纤足像一对白玉扣般交在一起。从孙天羽分开的腿间,能看到少女白嫩的雪臀,中间娇柔红腻的美穴正被一根阳具肆意戳弄,水汪汪淌著蜜汁。

  孙天羽喘著气道:「杏儿,把灯拿来。」

  衹穿了贴身小衣的丹娘举了灯过来,躺在孙天羽身下的玉莲彷彿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汪水,白滑的玉体柔腻之极。孙天羽握住玉莲的膝弯,将她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掰开,让丹娘举著灯,观赏两人交合的艷態。

  在孙天羽的催促下,玉莲羞涩地把手伸到腹下,将插著阳具的玉户剥开,让他看得更仔细。孙天羽一边挺动腰背,一边观赏蜜穴在阳具插弄下的变化,笑道:「灯下看牡丹,果然是別有一番风情。」

  玉莲吃吃轻笑道:「人家那里又不是牡丹……」

  「这是肉牡丹,让妳娘看看,是不是比真牡丹还红还艷?」

  丹娘笑了笑,「玉莲下边生得好。」

  孙天羽笑道:「娘儿俩一般好,都是又滑又软的小嫩屄。」

  丹娘垂下眼没有作声。孙天羽拿起玉莲的双腿,一轮猛干,将玉莲插弄得泄了身子,又在她泄身的美穴里抽送多时,直到她泄尽阴精,双腿发颤,叫的声音也弱了,才停下来。

  玉莲精疲力尽,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丹娘侧身坐在床边,垂手除去鞋袜。孙天羽拉住她,道:「让玉莲睡会儿,我们到妳房里去。」

  孙天羽喜跟她们母女同床欢好,夜间丹娘与玉莲往往宿在一处,平常各有房间。到了丹娘房里,孙天羽没有急於救欢,而是上了床,帮丹娘除去小衣,将她赤身裸体拥在怀里,慢慢道:「这几日,妳在冷落我?」

  「不。奴在想……是奴对不住他们。」丹娘慢慢道:「奴一个下贱的娼妇,害了那么多人。原来的相公、两个女儿、英莲……还有青玉。奴是不祥之身。」

  孙天羽抚摸著她的脸颊,「我见妳这几天有些魂不守捨的样子……」他苦笑了一下,「索性告诉妳吧。杏儿,案子已经定了,妳们母女都免了死罪,但要流放三千里。」

  「英莲呢?」

  孙天羽犹豫了一下,「他没事。有人护著他。」

  丹娘一手抚著小腹,怔怔想著。她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平时穿了宽鬆的衣服,看著还不甚明显,此时裸著身子,白玉般的小腹浑圆隆起,将下腹都遮没了。

  「还能留多久?」

  「三五个月吧。我会尽力拖著。」

  丹娘想了一会儿,「还是早些吧。再等,玉莲的身子就笨了。」玉莲怀孕也有两个多月了,拖下去,衹怕正赶上分娩。

  孙天羽道:「杏儿,妳真的不怨我么?」

  「都是我的不是,怎么怨得了旁人。天羽哥,妳骗我的那些日子里,我很快活。说妳喜欢我吧……」

  「我不骗妳。我真的喜欢妳,捨不得妳。」孙天羽衝动地说道:「杏儿,咱们一起走吧,什么都不管了,我们一起去滇南,去没有人的大山里面,衹有妳跟我。」

  丹娘咬唇笑著,眼睛却湿了。良久道:「妳真会哄得我开心……夜深了,奴家服侍了它,再陪妳睡觉吧。」

  丹娘拉著孙天羽,让他伏到自己身上。

  孙天羽却道:「小心,別压著孩子。」

  丹娘怔了一下,这是孙天羽第一次关心她肚里的胎儿。知道自己怀孕前,丹娘就被人轮姦过,虽然算著日子应该是孙天羽的,但看得出孙天羽一直都有些在意,两人欢好时,孙天羽从来没避忌过她腹里的胎儿。

  「来,坐我怀里。」孙天羽倚在床靠上,说道:「女人心,海底针,我也弄不懂妳怎么想。」

  丹娘轻笑道:「不用管奴家怎么想。妳把奴当娼耍就是了。」

  孙天羽朝她臀上拍了一掌,「大母狗,还不快上来。」

  丹娘张开腿,曲膝跪在孙天羽腰侧,然後扶住他的阳具,雪滑的圆臀柔媚地向後翘起,对著肉棒缓缓坐下。孙天羽枕著双手,一边观赏一边笑道:「来个後庭试簫。」

  丹娘在他腿上扭了一把,一面分开臀肉,摸索著将龟头顶住屁眼儿,然後鬆开手,柔嫩的大白臀压住肉棒旋转著,单靠屁股的扭动缓缓坐下。龟头挤入屁眼儿,沿著柔软的肠道越进越深,直到整条阳具陷进美臀,被肛肉柔腻地包裹住。

  丹娘的屁股丰满肥翘,白腻腻一团雪肉贴在腹上,绵软滑嫩而又充满弹性,感觉酥爽之极。孙天羽一手插到丹娘臀下,沿著臀沟朝內摸去,丹娘微微抬起屁股,将屁眼儿与肉棒的结合处暴露出来,让他狎玩摸弄。

  丹娘跪坐在孙天羽腰间,红嫩的屁眼儿夹紧肉棒,雪臀上下滑动。孙天羽一手摸到丹娘腹下,在她玉户內摸弄著。丹娘两衹雪球般的圆乳在胸前跳动著,荡出柔艷的肉光。她美目半闭,轻声呻吟著,肌肤渐渐渗出香汗。案上的红烛燃去一半,肉棒才在她肛內律动起来,将精液射进她直肠深处。

  丹娘等阳具射完精,软化下来,才收紧屁眼儿,小心地抬起屁股,轻笑道:「射了好多……」

  话音未落,楼下忽然响起敲门声。

  「娘。」

  孙天羽正在回味著丹娘肉体的妙处,听到声音,脸色猛然一白。丹娘也愣住了,片刻後才手忙脚乱地披上小衣,一边道:「是雪莲么?」

  白雪莲声音里带著些许疲惫,「娘,是我。」

  丹娘顾不上多想,忙起身开门,匆匆下楼。白雪莲的声音並不大,落在孙天羽耳中却如同霹雳,他呆坐床头,卷卷舌头,想嚥下些什么,口中却乾得发苦,脑中乱轰轰衹有一句话:白雪莲越狱了!

  楼下传来开门声,接著是一声惊叫,「谁的血?雪莲,是妳受伤了吗?」

  「手上划破了,没事的。」白雪莲的右手掌心划了长长一道伤口,用衣服上撕下的布条隨便裹住,她神情疲惫,眼神中却带著一丝亢奋,「若不是这里点著灯,我可能就走了另一条路,娘,这么晚还没睡?」

  丹娘自然无法说出实情,也顾不得说了,紧张地问道:「雪莲,妳怎么出来了?」

  白雪莲道:「我杀了人,越狱出来的。」

  丹娘妙目圆睁,失声道:「什么?」

  薛霜灵是板上钉钉的死囚,又知情识趣不加反抗,守大牢的狱卒都涌去拿她姦淫取乐。白雪莲没费什么力气就出了牢房,在院中却意外撞上了一名狱卒过来巡视。白雪莲怕他喊叫惊动眾人,抢先用腕上的铁链缠住他的脖颈。

  那狱卒武功颇为怪异,而且凶悍之极,被白雪莲锁住脖颈,还拨出一柄尺许长的窄背短刀,朝肩後劈去。白雪莲担心用铁链格开发出声响,一咬牙,赤手抓住刀刃,用力一拧,夺下短刀,顺势反手刺进那人颈侧。

  白雪莲在狱里囚了多时,对自己身在何处一无所知。她将屍体丟到墻外隱藏起来,四处张望良久,终於看到深山里一点隱约的灯火,才寻跡而来。

  丹娘听到女儿是杀人越狱,嚇得煞色雪白,连忙插上大门,带著白雪莲到楼上房里。

  到了门口,她才想起房里还有个孙天羽,不由掩住口,惊叫道:「哎呀!」

  白雪莲在前面已经进了房间,回头道:「怎么了?」

  房里空无一人,丹娘暗暗鬆了口气,她掩饰著窘態,一面放好灯烛,一面道:「妳怎么逃了出来?还杀了人?」

  一转身,衹见女儿立在床边,神情怪异地望著她。丹娘顺著她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匆忙间衹穿了褻裤內衣,肚兜下明显隆起一个圆鼓鼓的形状。丹娘脸顿时红了,她扯著肚兜遮掩小腹,喃喃地开不了口。

  在公堂上,白雪莲见过娘亲,那时丹娘衣衫遮掩得好,竟没留意到娘身上的异状,呆了半晌,她有些吃力地说道:「娘,妳怀孕了……」

  丹娘羞愧地扭过脸,没有作声。

  「谁的?」白雪莲迟疑地说道:「……那个姓孙的?」

  丹娘用沉默承认了她的猜测。

  白雪莲玉脸一时涨得通红,一会儿又变得惨白,带著恨意颤声道:「他在哪儿?」

  白雪莲握紧纤手,鲜血一滴滴掉在地上。她越狱时就有心去杀掉孙天羽,但一来不知道孙天羽身在何处,二来担心遇上韩全,最後决定还是先回家,等安置了娘亲和妹妹再来报仇。没想到第一眼就看到娘真被那无耻之徒弄大了肚子。

  丹娘拉住女儿的手,乞求道:「雪莲,妳別生气。都是娘不好……」

  白雪莲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娘,妳疯了吗?到这时候妳还护著他!他害死了爹爹,害了妳,害了玉莲,害了我们全家!妳知道他把英莲怎么了吗?」

  丹娘像被人猛然抽乾鲜血,「英莲怎么了!」

  白雪莲咬了咬嘴唇,恨声道:「妳迟早会知道的。」

  空气中仍飘浮著淫糜的气息,白雪莲仔细看著娘亲,从她慌张的眼神,凌乱的鬢发,到她隆起的小腹——丹娘腿间的褻裤湿了一片,那种湿黏的痕跡,白雪莲再熟悉不过。

  丹娘也意识到股间的黏意,刚才欢好後她来不及清理,就匆忙起身,这会儿楼上楼下走了半晌,直肠里灌满的精液溢了出来,从屁眼儿到腿间黏乎乎一片,臀沟里又湿又滑,假如女儿知道自己褻裤的屁股正往下滴著精液,不知会怎样鄙视她这个不知羞耻的母亲。

  白雪莲终於移开目光,像是不再追问,接著忽然纵身而起,踢倒了床後的屏风。

  丹娘失声叫道:「不要!」

  屏风倒向一旁,後面空荡荡没有人影。

  白雪莲不愿提孙天羽的名字,厉声道:「他在哪儿?」

  丹娘也不知他躲到哪里,但若说不知道,女儿势必不肯罢休,衹好道:「他听见声音就走了。想是回去了。」

  白雪莲冷静下来。孙天羽若是返回监狱,至多一个时辰,就会带了人来。到时別说两个缠足女子,连她也不易脱身。

  「玉莲呢?我先把她送走。」

  「玉莲睡下了。为什么要走?我听天……」丹娘有些慌张地掠了掠鬢角,「他说,咱们都没有死罪。」

  「流三千里么?」白雪莲道:「娘,妳太傻了,他们必定要灭口的。我以前就是太傻,以为官府会为民作主。结果怎么样?」

  她闭上了眼,想起自己被轮姦淫辱的日子。回家时,她还是个意气风发的新晋捕快,现在却成了越狱的逆囚。她的清白之躯,就葬送在这不见天日的黑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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