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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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少妇酒量令人瞠目,色狼败阵痛失外套
芳龄少妇好酒量,洒脱自如惩色狼。
原想床上逞淫雄,谁知桌下惨遭殃。
灌的大哥直咧嘴,喝地老妹慨而慷。
嗷嗷狂呕失体面,晕头转向丢衣裳。
话说看见梦媛脚上蹬着的布鞋,我恋物思人,萌生了欲泡梦媛的色念,谁知剃头刀子一头热,我不仅碰了一鼻子灰,还被小娘们无情地逐出房门。沮丧之余,我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地八子,这个家伙鬼点多,小眼睛一眨巴就是一个歪道道,于是,我找到了他。听罢我的陈述,地八子满有把握地拍着鸡胸脯:“嗨,有困难,找政府啊!这事包在我身上了,”突然,地八子眨巴着狡猾的老鼠眼,一脸不满地冲我嘟哝道:“老张,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小娘们的?”
“老赵啊!是老赵介绍给我的,”我如实作答,地八子哼了一声,扔出一句寓意颇深的话来:“老张,你又不守规矩了,你又隔着锅台上炕了!”
地八子不仅为人阴险狡诈,还有一副女人般的小心肠,大凡由他介绍给我的、所谓的“朋友”,他绝不允许我与其进行单独的接触,也就是说,我若想与这些“朋友”见面、聚会、饮酒,绝对不能把地八子漏下,否则,地八子事后知晓了,便会指责我不守“规矩!”,最后,便扔出如上那番话来。可是,我实在不想与地八子进行频繁的接触,这小子太坏了、太阴险、太恶毒了,真是坏得上边流脓、下边淌水……彻底坏透了!与地八子在一起,就仿佛与毒性极强的眼镜蛇相伴,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稍有不慎,被地八子抓住机会,便会狠狠地咬你一口。然而,我一旦长时间的不与地八子接触,他便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甚至把我咬得更加痛疼了,地八子的所为,真真正正的应了那话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则无礼远则恨!
“怎么,”此时,地八子又上来了醋劲,沉着脏乎乎的黑脸道:“不行了,办不成了,你方才想起我来?老张啊,你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得,得,得,”我也不甘示弱:“朋友合得来,就在一起相处,合不来,就拜拜,你别像个娘们是的,唠唠叨叨的,痛痛快快给句话,能否帮我个忙?”
“忙当然可以帮,”地八子以商人的口吻道:“事成之后,你怎样谢我啊?”
“我给你找个小姐,”我爽利地应承道:“如何,这个报酬可以吧?”
“好吧,”地八子以命令的口气道:“你回家听信吧,不过,那个娘们挺傲的,自以为模样不错,喜欢端个架子。你若想泡她,就别心痛钱,尤其是第一次,你表现的必须大方点,哪怕是没有钱,也要打肿脸,充充胖子。这是因为,第一次给她留下个良好的印象,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她一看见你如此有钱,花钱又如此大方,便跟定你了,你什么时候想操她,她屁颠屁颠的就来了,乖乖地,厥着屁股让你操,”地八子臭嘴里喷着唾沫星子,滔滔不绝地向我教授一番泡女人的经验之谈。然后,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准备钞票去吧,一切都是白扯,只有钱才是真的!”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接到地八子的电话,放下电话,平时不修边幅,大大咧咧的我,着意将自己包装一番,甚至把多年未穿的、价格不菲的皮大衣也翻腾出来。站在穿衣镜前,望着油光闪亮的皮大衣,我感觉自己很有男子汉的气慨,于是,自我陶醉地点燃一根香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从镜子里侧视着自己,感觉自己颇有《辛德勒名单》里那位纳粹军官的气度,梦媛看见我,定会为这件皮大衣而倾倒,从而意无返顾地投进我的怀抱,让我美美地受用一番。
一番忙碌,穿戴整齐后,我满面春风的来到约定的酒店,进得预定的包房,梦媛尚未来到,只有地八子孤单单地坐在沙发上,一脸狐疑地吸着烟卷,见我进来,一对小眼睛贪婪地盯着我的皮大衣:“老张,这衣服什么时候买的啊,”地八子伸过被烟油薰成深黄色的手指,很是在行地抚摸着皮面:“质量不错啊,至少也得值几千块啊!”
“喂,”我将皮大衣挂在衣架上,急迫地问地八子道:“我的忙,你给我帮到什么程度了?”
“嗨,”地八子将烟蒂按压在烟缸里,用两只手无比下流地比划着性交的动作:“等一会她来了,你一边喝酒一边与她谈,把她灌得差不多了,找个理想的地方,你就尽管操吧,嘿嘿,嘿嘿,”“我说,”我寻根究底道:“地八子,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啊?”
“嘿嘿,”地八子很是得意地笑了笑:“这还用问,还是老一套呗,打麻将时,在牌桌上认识的!嘿嘿,”说着说着,地八子的脸上不由得扬溢着幸福的淫色:“真没想到,梦媛乍瞅着,挺正派的,是个很会过日子的那种女人,可是,却有一个毛病,特别好赌,并且,多大的牌局都敢参与。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客气,几个回合就让给我弄青皮了(注:青皮,东北土语,意谓把梦媛的钞票都给羸光了,从此,小娘们彻彻底底变成穷光蛋了!)”听着地八子自豪的讲述,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勤劳的、腼腆的、不会饮酒的,且饮食上极为节俭的少妇,却是一个执迷不悟的赌徒,望着地八子洋洋自意的淫相,我甚至怀疑,这个恶棍不仅赢光了梦媛的钞票,同时,也占有了她的身子!
“她现在还欠我不少钱呐!”地八子继续嘟哝道:“我去她家要了几次,看得出来,小娘们果然没钱可还了,我只好宽限她一段时间吧!有什么办法啊,我跟她要,她就跟我哭天抹泪的,唉,……”
“八哥,”地八子的话尚未说完,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梦媛推门而入,冲着地八子甜甜地唤了一声:“嘻嘻,八哥,你好啊!”
我扭头望去,但见身材高挑的梦媛头戴一顶洁白的无沿小呢帽,黑油油的秀发披散在双肩上,身着一件华丽的,也是白色的羊绒大衣,修长的大腿套着肉色的弹力裤,一对让我着魔的金勾蹬着一双新做成的黑绸布鞋子,哇,好一个中西合璧,又不伦不类的风骚少妇啊!
“来,小媛啊!”梦媛并没有理睬我,径直向地八子走去,地八子则嘻皮笑脸地迎了过去,拉着梦媛的手,转向了我:“这是老张,我最好的朋友,生意人,这不,冬天就要到了,他便从南方赶了回来,专门收购老黄牛的,秋天的黄牛很肥很肥的,老张很有实力,没有足够的钞票,谁能收得起老黄牛啊,”地八子继续没头没脑地帮我吹虚着:“老张的家庭条件更好,别的不提,房子就有好几处,还有几处是铺面,老张就是什么也不干,靠房租都够生活了,而且是很不错的生活啊,所以啊,”地八子又转向梦媛,狡猾的眨巴着小眼睛,鬼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你跟老张好好处处,老张是个明白人,并且也很豪爽,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我与梦媛隔桌而视,听着地八子的介绍,彼此间都保持着心照不宣的沉默,似乎谁也不想说出第一句话来,仿佛谁先说话,谁就有失尊严和体面一般。地八子终于闭住了臭嘴,抓过一瓶白酒,又扯过三只玻璃杯,将一瓶白酒平分到三只玻璃杯里,然后,分别推向我和梦媛。曾经声言自己不会饮酒的梦媛,此时并没有拒绝地八子推过来的酒杯,于是,地八子以庄家的神态举起了酒杯,同时,顾作神秘地向我眨了眨眼,凭着经验,那眼神应该是说:老张,不要客气,把她灌醉后,找个理想的地方,你就狠狠的干她吧,嘿嘿。只听地八子干咳了两声,然后,以建议的口吻道:“来,头一次喝酒,大家走一杯,就算认识了!”
言毕,地八子脖子一仰,非常轻松地将满满一杯白酒倾倒进了喉咙管里,我瞅了瞅梦媛,梦媛冲我微微一笑,也象地八子一样,举起酒杯便往嘴里灌,我大吃一惊: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饮酒,原来却有如此大的酒量,这个小娘们太不诚实,我必须多加提防!
我们三人各自饮光了玻璃杯里的白酒,地八子又冲我挤眉弄眼,我心领神会,又拽过一瓶白酒,象地八子那样将其平分到三只玻璃里。然后,手端着酒杯,冲梦媛道:“老妹,上次喝酒,不知您有如此海量,可否给个面子,咱们两个单独干一杯,就算正式认识了!来,请赏个脸吧!”
“谢谢,”梦媛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隔着餐桌,非常亲切地与我碰过了玻璃杯,然后,粉颈稍微一仰,一杯白酒又轻轻松松地灌进了肚子里,我大骇,呆呆地、长久地望着梦媛:乖乖,真是好酒量啊,看起来,我非但不能把她灌醉,没准还得让她把我灌死呐!梦媛抹了一把红通通的珠唇,手指着我悬在半空的酒杯,笑吟吟地盯着我。地八子催促我道:“瞅啥呢?傻了,快干啊,头一次与小媛喝酒,千万可别给咱哥们丢脸啊!”
在地八子的两头挑唆之下,我很快干掉杯中的白酒,梦媛见状,也抓过一瓶白酒,如法炮制地分成三份。然后,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和颜悦色地冲我道:“张哥,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张哥好酒量,老妹再敬张哥一杯,来,张哥,干……杯!”说着,梦媛咕噜一声,将第三杯白酒灌进肚子里,我此时真的傻眼了,骇绝了:一个少妇,在十余分钟之内,能够如此洒脱地喝掉整整一斤的烈性白酒,真乃奇女子也!
“张哥,怎么了,”看见我端着酒杯,长久地发呆,梦媛将喝尽的酒杯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喝啊,咋不喝了!”
“老张,”地八子在一旁怂恿道:“别耍赖,喝……,”“好厉害,真看不出来,”在地八子的催促下,在梦媛的注视下,我脖子一仰,将第三杯白酒灌进了肚子里,霎时,我感到眼前星光灿烂,身体也渐渐地失去了平衡,而对面的梦媛依然笑吟吟地往玻璃杯里注白酒呢:“张哥,来,再来一杯,这一杯不干了,慢慢的喝,就着菜喝,张哥,您喜欢哪道菜啊,来,小妹给你夹了,张哥,你张嘴啊!”
“不,不,”由于喝得太急,酒液在肚子里翻江倒海起来,我预感自己将会坚持不住,并且,很有可能会当场出丑。于是,我一把推开梦媛伸到嘴边的筷子,筷子上夹着的肥肉片,剌激得我几欲呕吐:“不喝了,我要去洗手间!”说完,我头也不回到跑出包房,直奔洗手间而去,进得门来,我将洗手间的房门紧紧地锁死,双手按着座便池,嘴巴一咧,哗哗哗地狂呕起来。
数分钟后,我漱了漱口腔,抹了抹鳖闷出来的泪珠,摇摇晃晃地返回包房,刚一推开房门,但见梦媛紧贴在地八子的身旁,亲热异常地叙谈着,看那亲密无间的样子,活像一对刚刚搭上勾的姘头。见我进得屋来,梦媛慌忙收起笑脸,从地八子的身旁闪开。地八子则以嘲笑的口吻问我道:“老张,没事吧,还能不能再喝点了?”
“不喝了,”我摆了摆手,我心骂道:奶奶的,好个地八子,你可真会捉弄人啊,梦媛有如此大的酒量,你因何不预先透露给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看见梦媛与地八子如此亲近,我不仅醋意大发:“走,不喝了,今天不妥了,掉链子了!”
说完,我转身走出包房,蹬蹬蹬地跑下楼去,我推开酒店门前的防寒帘,一步迈出酒店的大门,晚风嗖嗖地向我猛扑过来,我打了一个冷战,头脑稍微清醒一些:不好,我把皮大衣忘在包房里了!我转身正欲迈进酒店的大门,地八子与梦媛双双走了出来,地八子将我的皮大衣披到我的肩上,而梦媛则叫来一辆出租车,坐在出租车上,我依然惦记着贵重的皮大衣,示意地八子将皮大衣从后面传过来。地八子在黑暗中摸索了一番后,将一样东西从座椅后面塞了过来:“给……你!”
我接过那样东西,感觉轻飘飘、且脏乎乎的,借着车外的光亮,我眨着血红的眼睛一瞧,哪里是什么皮大衣,分明是一件破烂的、油渍渍的棉大衣,我忿然骂道:“他妈的,地八子,你是怎么搞的,我的皮大衣呢?”
“哎……呀,”地八子故作惊讶地嚷了起来:“我拿错了,我喝多了,走,”地八子示意出租车返回酒店,去找我的皮大衣。可是,店员一再声称,并没有看见什么皮大衣,而地八子则坚持是店员偷了皮大衣,一时间,酒店大里吵得不可开交。我站在一旁,望着地八子与店员理论,我突然想起了果戈理的一篇小说《外套》,我心头油然一颤:啊,我的大衣丢得如此蹊跷,甚至与《外套》有相似之处,如此说来,我今后的遭遇,是否与《外套》里面的主人公一样呢?
一种不祥之兆袭上心头,欲知皮大衣是否能够寻得回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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