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煮桃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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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京城健身俱乐部之第六话 第六话、疑云密布(下) 听到小青的话,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为什么到了京城之后每天都是意外,娘子可千万别出状况啊。进门一看,娘子侧躺在床上,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小青也是焦急万分,在床前来回走动。 “娘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我担心问道。 娘子捂着腹部,有些痛得走音,艰难说道,“相公,不知道是不是元神出窍被强行招回之后,身子不舒服。我感到腹内胎气散乱,孩子千万不能出事啊。相公,我好疼——”说着,娘子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我能清晰感到娘子的身体在颤抖。 “娘子,你不会有事的!小青,快去请大夫给娘子诊治,抓安胎药来!”我慌忙对小青说道。 小青一愣,奇道,“许相公就是大夫,还找什么大夫啊。你给姐姐把脉开药不就行了?” 我心头苦笑,我的那点手艺可不敢给娘子乱治,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此刻心中关心娘子,已经乱得不行了,哪里还能切脉。快去请大夫!” 小青哦了一声,乖乖出门去找大夫。我安慰娘子,强笑道,“娘子浮泽深厚,我们命里就有这个孩子,别担心,不会出问题的。小青找来大夫,给娘子开药,吃下之后就不疼了。” 娘子看着我,汗水涔涔而下,还对我笑着,“相公,为妻能挺得住。对了,相公刚才出去处理事情,那杀人的案子可有眉目了?” 我苦涩地答道,“嗯,我已经找出了凶手。不过,似乎我已经卷入到更大阴谋里去,现在越来越多的疑团出现,我好累好烦啊。娘子,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汴梁,让你受苦了!” “相公说哪里话,我们不是为了躲开杭州城中的法师,才北上汴梁避祸的么?怎么能怪相公,是我的身份招来的麻烦,该怨我才对。” “娘子,我不怨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无论你的身份是蛇仙还是蛇妖,我根本不在乎,我爱的是你!我爱的是慈悲心肠的白娘娘,是杭州城里人人称赞的活菩萨。娘子,我们永不相弃,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你要为我生好多的儿子,我们的儿子将来也做神仙,好不好?”我笑着安慰娘子,可是眼睛里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下来,也许师傅说得对,我真的很没用,为什么除了伤心难过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呢!此时,我真的恨自己不能代替娘子受苦。 小青冲进门,大叫道,“看谁来了?大夫请到了。” 我连忙回头,大喜道,“曲师兄,你怎么来汴梁城了?” 小青大笑道,“我一出门就看见曲相公,赶忙把他拉来给姐姐诊治,可要记我的头功!” 曲向阳师兄和我打过招呼,连忙给娘子切脉,问我道,“翰文,你的医术足以给弟妹切脉查胎啊?以前你不是也给弟妹诊脉嘛,怎么今天会跑上街找大夫?” 我只能尴尬笑道,“关心则乱,气血上涌,心不定了。劳烦师兄,一定治好娘子啊。”说着,我对曲师兄大礼致谢。曲师兄摆手骂道,“你我兄弟生死交情,说什么谢,快去抓一副安胎药!”说罢,师兄拿出笔墨迅速写好药方,丢给我去抓药。 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我大恨古代医疗条件的落后,终于把药熬好,端上给娘子喝下。娘子睡了,暂时压住了腹痛。曲师兄和我说,他替我买来了北番的奶牛,正要运回杭州,来到汴梁搭运河渡船,结果被小青撞上请了回来。 “师兄,你先不要回杭州,留在汴梁帮帮小弟吧,可好?最近我真是焦头烂额,事情多得烦人,还出了不少意外。”我叹气之余,将到京城遇到的事情和曲师兄说了,对曲师兄我就想对自己的亲哥哥一样信任,不知道为什么,把我的怀疑和困惑都告诉了他。 曲师兄听完我叙述云五杀死兵部尚书孙大人一事,思索了片刻,轻轻沉吟道,“翰文,此中有蹊跷啊。” 我点头道,“我猜云五是梁王世子的关系不同一般,两人可能认识,甚至是同谋。否则那云五武功高明,何必冒险从武功最高的世子身前突围,直接抓一个老大人当人质,不是更方便?但是如果世子和他是同谋,以云五表现出来的武功,世子放走他也不会惹人怀疑,毕竟在场只有世子一个高手,无法抓住人犯也属正常。可是,世子为什么要杀云五?这样的人才可不是轻易能招揽的。” 曲师兄听完我的分析,点头不已,忽然说道,“翰文,你涉足京城,难道想结交这些达官贵人,借此青云直上?师兄劝你,你我都是一介草民,还是远离官场和皇家为妙,否则吃亏的永远是我们这些没有根底的平民百姓。” 师兄的提醒我很是明白,可是为了对付法海,我需要掌握权势和力量,再说此时已经由不得我退出。我和世子、梁王的关系,我在京城的影响,已经将我推上了一条难以回头的路,这也是我始料不及的。 “师兄,我不是贪图富贵的人,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明白。师兄的教诲,我会铭记于心的。”我诚挚地对曲师兄说道。 曲师兄大笑,拍着我的肩膀,“无事莫生非,临头不后退,这才是男儿本色!翰文,不要怕,我会支持你的。对了,你先看看我带来的四头奶牛,合你的要求不?” 我欣喜点头,出了客厅,来到行园的马厩,奶牛就暂时安置在这里。看到四头奶牛的时候,我的表情几乎怪异到了极点,有些惊诧加怜悯地望着奶牛,害得师兄有些担忧,问道,“翰文,没事儿吧?” 我无奈笑道,“师兄,这四头牛也太瘦了。你看,个个皮包骨头,脖子比狗脖子都细,离死不远的一副样子,它们能产奶么?而且,那头公牛的眼睛怎么好像也有问题啊?” 师兄不好意思地叹气说道,“翰文,偷运这些牛进关,可费了不少功夫。平时牛儿吃不上草,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一个劲儿赶路躲避官兵巡查,要不是当初选了四头最健壮的牛,恐怕都死在路上了。不过你放心,好生养一个月,应该可以恢复。” 也只好如此了,我特意关照仆从照顾好它们。世子安排给我的仆人,我一向不用他们办事,这次让他们养牛,众仆从都是纳闷之极,怎么我这个新主人把牛看得比人还宝贝,要这么多仆人伺候。他们哪里知道,这些奶牛是我未来的财源,更是提高大宋人民整体身体素质的关键啊! 曲师兄就住在了行园,我安排他住后院的东厢房。入夜十分,娘子醒来,刚喝了几口粥,腹部竟然又疼了起来。这次我是彻底慌了手脚,安胎药服下还会腹痛,那不是危险之极? “娘子,这可怎么办?我再找师傅费老来帮忙吧?”我焦急对娘子说道。 娘子面色苍白,轻轻地摇头道,“相公,我的元神可能受创,才会影响了身子,动了胎气。想要恢复,除非用黄山绝顶的‘梅心雪’和‘松顶霜’为引,滋润内丹,修复法身。” “黄山绝顶?没问题,我这就去给娘子找梅心雪和松顶霜去,娘子等我。”说完,我招来“指啸云”,便要飞往黄山。娘子担忧道,“相公小心,那梅心雪和松顶霜是黄山两位妖仙前辈的宝贝,相公要得到此二样东西,恐怕要费一番心力才行。如果得不到,不要勉强自己,我们还有机会再怀麟儿。只是,腹中的孩儿,就保不住了。”娘子说着,忍不住伏在床头哭泣。看着娘子苍白的面孔,刚才那一句腹中的孩儿就保不住了,如同铁锤敲击在我的心坎上。 娘子腹中的孩子是正牌许仙的,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如果娘子流产了,我也就不用再当后爹,绿帽子的阴影便一扫而空。我竟然迟疑了,看着娘子的背影,久久失神。 “混蛋,我简直是个混蛋。”我心里猛然一惊,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长长吸一口气,对娘子说道,“娘子不要胡思乱想,就是天塌下来,我也要替娘子拿回梅心雪、松顶霜!” 一声长啸,我穿窗飞出,向着黄山方向飞去,夜风迎面,我已经下定决心,绝不能让娘子流产,绝不能让娘子伤心! 小青无声走进东厢卧房,对白素贞淡淡说道,“姐姐,我已经帮你骗了相公。你假装动了胎气,骗相公去黄山找那两个老怪讨梅心雪和松顶霜,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两个老怪把梅心雪和松顶霜看到比性命还重,是不可能给许仙的啊!” 白素贞掩面垂泪,对小青哭道,“青儿,我的心好乱!不知怎么了,我总是怀疑相公不是原来的相公了,装作胎气惊动,是想试试他的反应。梅老和松老修炼万年,天性仁慈,虽然怪癖,但是绝不会伤害相公的。” 小青不解地摇头,“姐姐,你假装动胎气,能试探出许仙什么呢?再说,他明明就是许仙,有什么可怀疑的?他身上的气息丝毫没有变化,如果是别的妖怪幻化的,姐姐你肯定马上就能发现。” 白素贞无力再想,点头道,“青儿,是我想得太多了。相公对我有恩,所有我才关心生乱吧,胡乱猜测这些。我以后不会再瞎猜了,一定一心一意侍奉许郎。”说着,白素贞的脸上竟然闪出两朵红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青浑身一寒,摇头跑掉,笑着说道,“姐姐才变了,越来越像个人,不像蛇啦。哈哈——” 许仙哪里知道娘子的心事,此刻正心急火燎赶往黄山,去找梅心雪、松顶霜。就在许仙去黄山的当夜,梁王府里也发生了一些绝对意想不到的事情! 王妃柳氏贯彻义子许仙所教的策略,将神秘和距离感拼命发挥,梁王对她的好奇和渴望也达到了顶点,两人比起当初新婚燕尔的时候还要亲密恩爱。王妃和梁王聊起当今天下哪位文臣又入朝为相的可能,王妃从自己闺中好友之处听来不少传闻,对王爷的判断大有参考价值。 不过王爷送王妃回寝宫后,召见了世子,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汲儿,说说今天在俱乐部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世子目光坚定,望着梁王,缓缓说道,“父王,您在怪我杀了那夜郎国的云五,是么?” 梁王爷不动声色,淡淡说道,“汲儿,你说当今天下,大势如何?” 世子一愣,恭声答道,“孩儿听闻民间有俗谚说:苏杭熟,天下足,苏杭一带已经连年丰收,我大宋国力强盛,只是文治强过武功,边防不稳,北方辽人虎视眈眈,金国人也不是易与之辈,与辽争锋,迟早是我大宋之患。天下大势,可以说正是变化莫测的时局。” 梁王叹道,“王儿见识增长了不少啊,你说得不错,可惜当今圣上一心扎在花鸟山水画里,听不到也看不懂天下大势,如此草包的皇帝,你为什么还要帮他?”说到最后,梁王的声音陡然拔高,怒视世子,父子二人之间,突然剑拔弩张!
第31章、京城健身俱乐部之第七话 第七话、棋胜松梅交忘年 黄山,又称黄岳,明朝的自助旅游狂人徐霞客曾说过,“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可见黄山的奇秀险雄,尽得五岳精髓。上学的时候总想来黄山旅游,没钱也没时间,这次为娘子求药,驾云来旅游,真是有了机会却没有了心情,唉。这就是人生吧? 在“指啸云”上感慨了一阵,已经飞到皖南黄山,天独峰就在脚下,我仔细看个清楚,千万别飞到九华山去,就不妙了。落下云头,第二个问题又出来了,梅心雪和松顶霜到哪里找啊? 娘子说这两样宝贝是属于两名妖仙前辈的,我又没有细问,真是莽撞,刚才一时感到亏对娘子,就拼命飞来黄山,此时浑身灵气耗得七七八八,再回去问是不行了。抓起一把土,使飞尘咒联系师傅,结果竟然失灵!靠,土电话也有占线的时候? 一声嗤笑从背后传来,吓我一跳,一个瘦的不能再瘦的竹竿醒老人身穿屈原式的古装,一摇三晃地走向我。(其实他是在走方步,很有派头的大人物都这么走,可惜我当时不懂) 我嬉皮笑脸问道,“老神仙,请问您可是这黄山顶上的山神或者土地?在下许仙,是杭州土地费三清的徒弟,来这里求取梅心雪和松顶霜,请老神仙指点。”我对这一看就不是人类的老头恭敬作揖,把师傅的名号也报出来,增加一下人情指数。 高瘦的老人哈哈笑起来,看着我打量良久,蔑笑道,“刚刚入门修炼的散修?嘿,居然不知道黄山天下阴气之穴,此地无神无仙只有——” “只有什么?” “妖——” 这老头说妖字,双眼寒光大盛,恶狠狠问道,“你来找梅心雪和松顶霜干什么?谁指使你来的?不说清楚,哼哼——” 我吓得连忙想跑,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矮胖的老人,笑容可拘地对我说道,“不说清楚,你就得留在黄山,永远陪我们哥俩下棋!” 下棋?早说嘛,你想吓死我啊。我怒视了高瘦老人一眼,他酷酷地扭头拂袖而走,高声道,“小子,你只要能赢我和胖子松,梅心雪和松顶霜我们可以考虑给你。” “真的?原来两位前辈就是娘子说的妖仙?太好了。”我大喜过望,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矮胖老人笑道,“在下苍松子,他是枯梅子,平生我二人别无所好,就是爱棋。陪我们下一盘如何?天独峰上已经三百年无人上来,我们寂寞得很呐。” 为了娘子,下几盘棋算什么,可是一定不能耽误太久啊。我老老实实和两位妖仙说了娘子动胎气,急需梅心雪和松顶霜救治,央求道,“两位老爷爷,就先借我用用两样宝贝,治好娘子,我来陪两位下棋下一个月还不行么?” 枯梅子摇头,“人心最难捉摸,我们被人骗怕了,还是先下棋,赢了我们自然可以赢走宝贝。不过你要是赢不了,就是你娘子生了娃娃,你也休想回去当爹!” 妖仙也是妖,真他妈不讲理,我心里大骂,嘴上不敢顶撞,只能顺从道,“红先黑后,我要使红棋。” 苍松子愣愣问道,“棋只分黑白,何时分了红黑?” “黑白?你们下围棋的啊?我以为是象棋,这下惨了,惨了。”我哀嚎一声,这些老妖怪可能连象棋都没有见过,当然要下围棋了。可是我的围棋水平,仅仅停留在一个围棋入门辅导班的水平,怎么和他们这些老妖怪对局啊? 看着我的郁闷脸色,枯梅子得意说道,“也罢,我也不好欺负晚辈,就摆一个残局,你来解解看。这样省时间,立见胜负。如何?” 我豁出去了,使劲点头,“残局就残局,怕你啊。不过,可不可以解不开再换一个,多给几次机会啊?”我苦着脸媚笑,枯梅子毫不理睬,大袖一摆,数十朵白梅花落在纵横十九路的石案上,苍松子也是大袖一扇,又是数十粒小松球落在石案棋盘上,残局瞬间布成。看着枯梅子得意的笑容,我的心头一凉,估计这残局还没有人破过,他是故意来难我的。 低头一看,我不仅有些吃惊,不是我被残局难住,而是这残局简单得让我吃惊。所有学围棋的人都会学古谱中最有名的一局“镇神头一子解双征”,枯梅子和苍松子所布的恰恰就是这一局! “两位前辈,合力布局难为我这个凡人,有失风度在先。在下也斗胆要求,如果我破了此局,两位前辈就算一同输给了我,将梅心雪和松顶霜交给我带回,你们敢不敢答应?”我沉声问道,装作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唬得两个老妖一愣。 苍松子看看枯梅子,笑道,“实话告诉你,我和瘦梅修行万年,自打七千年前学会这手谈之戏,就迷得不能自拔。可惜,此局是传授我二人棋艺的师傅所布,我们从未解开。如果你能解开,我们送你梅心雪和松顶霜又有何妨?” 枯梅子也点头答应,我心中狂喜,恨自己刚才怎么不狮子大开口,多要点宝贝。算了,不是后悔的时候,还是下棋先! 拈起一朵白梅,自信满满镇在天元斜下,两个老妖看得身子一震,继续杀气围捕,可是我凭着超人的记忆力,将四十三手镇神头一丝不差地下完,双征解开,我的棋大片成活,枯梅子无力回天。苍松、枯梅看着棋盘,久久不语,枯梅子突然冷冷问道,“此局你解得如此纯熟,像是演练了千百遍一般,难道你早就知道解法,故意来消遣我兄弟二人不成?” 靠,恼羞成怒?我心里一阵打鼓,这人老成精,妖老更是厉害,已经看出我的底细。不过我死也不承认,硬着口风说道,“嘿嘿,前辈解不出,就怀疑我的棋艺,真是可笑。解棋固然是要靠智慧,更要靠心胸气度。两位久居黄山,见识不到天下江山秀丽、万物兴衰,这心胸气度自然就差了,输给我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难道两位前辈要反悔不成?” 枯梅子脸色遽变,苍松子也是脸色难看,喃喃说道,“我二人真是坐井观天的无知之辈,心胸气度不及你么?” 看来不出绝招不行了,我豪爽大笑,对松梅二老说道,“我也摆个残局,让两位来破破看,大家机会均等,二老能赢的话,就算战平,如何?” “好!”两个老妖同时叫道。我也不说他们再输要如何,不能逼妖过分啊。何况,刚才我靠着千年后的经验赢了两个老人,总是有些对不起他们的感觉,人家思考的七千年啊,这多伤人的自尊心啊。 不过,我决定再伤他们一次,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从心魔里解脱出来,围棋不过是娱乐的智慧,怎么能够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呢?要说解脱心魔,恐怕非金庸老先生《天龙》中的珍胧棋局不可。珍胧一出,谁与争锋?哈哈哈哈。 珍胧本来是虚构的,可是围棋界的高人也有金迷,自然就费尽心思,创出了一局珍胧。此时松梅二老看着珍胧居,气得摇头道,“毫无生机,豪无生机,如何能破?” 我摇头道,“两位再想想,如果想不出,我就来破给二位前辈看看。” 苍松子此时没有了和蔼的笑容,脸上绿气浮现,有点像鬼片里的冤魂扮相,吓得我吞了口口水,不敢再说话。良久,苍松子摇头,颓然道,“我认输了。” 枯梅子不甘心,看着棋盘,胸口起伏不平,我真怕他吐血身亡,冲口说出,“物极必反,置之死地而后生!” 枯梅子双眼一亮,拈起一颗棋子,颤巍巍地想自填一眼放弃被困的大龙,可是就是难以狠得下心,犹豫不停。苍松子盯着棋局,忽然哈哈大笑,伸手在枯梅子手臂上一按,帮他落子。虽然自己的棋被杀死了一大片,可是空出一片崭新天地,转机已经出现。和小说中写得一样,参透这物极必反道理,枯梅子和苍松子竟然拥抱痛哭,我担忧想道,“这两个老伯总在山顶上,孤单寂寞之下不会发生了超越最亲密同性友谊的关系吧?”龌龊念头一闪而过,苍松子和枯梅子已经收起眼泪,恢复了仙风道骨模样。 “哈哈哈,小朋友,我们认输了。没有你的指点,我们哥俩始终堪不破这执着二字,修炼万年都没有飞升成仙,一切都是定数,老天爷派你来点化我二人,小恩公受我兄弟一拜!”说着,两个老妖向我行大礼道谢。我赶紧也跪下,还礼道,“不要这样,两位老爷爷比我爷爷的岁数都要大,怎么能向我行大礼呢。快快起来,只要给我梅心雪和松顶霜救治娘子,许仙就感激不尽了。” 枯梅子和苍松子对望一眼,各自翻手擎出一把精光四射的匕首,我还没有来得及惊叫,枯梅子翻手将匕首插落在自己的胸口,殷红的鲜血喷出,他伸手一点落下的血液,尽数飞入空中漂浮的瓷瓶里,封存入内。苍松子用匕首割断头顶上的白发银丝,一张面孔瞬间老了二十年,银丝飞入另一个瓷瓶,也同样封存完好。我呆呆看着两人的举动,不知所措。 “恩公,请手下这‘梅心雪’和‘松顶霜’!”枯梅子将两个瓷瓶递给我,我伸手接下,不解问道,“两位前辈叫我许仙就好,别提什么恩公了。这梅心雪和松顶霜,怎么会让两位前辈要自残身体呢?我实在没有想到,对不起。” 苍松子大笑道,“世人都知道梅心雪和松顶霜是黄山松梅二怪的宝物,性阴质凉,滋润万物,几千年来上门讨要的人不计其数。可是他们不知道,梅心雪就是枯梅的心头血,松顶霜就是我头上的本命发丝,每伤耗一点,就伤我二人元气一分。所以,我二人才故意刁难,想方设法不愿给人。” 我恍然大悟,原来拿出梅心雪和松顶霜给人,就像人类鲜血一样,是伤元气的。难怪二老不愿意,伤害自己的身体救别人的事,谁会乐意呢? “可是两位前辈,我不知道这两件宝贝是两位的心血凝结,在下没有什么能补偿两位前辈的,只能经常来看望两位,带好酒来孝敬两位前辈!”我诚心诚意向松梅二老作揖道谢,二老齐齐摇头。 “我们已经想通了,升仙之路坎坷不平,恐怕就是我们没有看透这舍己为人的一关,善举不行,哪里会有功德?取再多的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也是枉然。许小哥,我兄弟二人想跟随你下山,到凡间去游历一番,增长见识,多积功德,不知道小哥可愿意替我二人引路?”苍松子亲切笑问道,我心中大喜,连忙答应。 “两位前辈的棋艺胜过我太多,在下取巧胜了,本是不光彩的。既然两位要游历凡间,就由我安排好了。在下在西湖边开了个希望小学,正缺两位教导学生围棋的夫子,二老最合适不过!” 一听是去教人下棋,二老一齐点头,笑道,“甚好,甚好。我二人除了围棋,对于诗画琴射,都有涉猎,教孩童启蒙没有问题。” 我看事情已经解决,天色也快亮了,对两位老前辈招呼道,“前辈请随我先赶赴汴梁,救治娘子。汴梁城里有不少棋馆,两位前辈可以尽兴与人手谈对弈,方便之极。” 驾起仙云,我们一人两妖飞往汴梁。看松梅二老脚下妖云的颜色,竟然修炼到五彩祥云的境界,我暗暗吐舌,这两位的功力实在是恐怖啊,有了二老在身边,就是法海领着一千个和尚来念经,也不用怕了吧?呵呵。 就在飞入汴梁的时候,看见城门口一路人马浩浩荡荡开进,大旗上赫然写着“大金”!我暗自思忖,辽宋世仇,而金国此时正是方兴未艾的时候,他们来大宋,难道是为了那件事?
第32章、京城健身俱乐部之第八话 第八话、和金灭辽京师乱(上) 三朵云降落在行园,娘子和小青出来迎接,我连忙扶住娘子,说道,“小心啊,娘子快回床上躺着,不要动了胎气。”掏出梅心雪和松顶霜递给小青,让她帮娘子去疗伤固胎。娘子吃惊地望着我身后的松梅二老和我给她的两个瓷瓶,难以置信。 “相公,这两位前辈,可是黄山松梅二老?”娘子激动问道。 苍松子哈哈一笑,对娘子点头,“小姑娘,我们来叨扰几天,投靠你相公,找找乐子,还要你多多照应啊。” 枯梅子酷酷地点头,也不多说。娘子和小青崇拜地看着两个老妖仙,小青更是在娘子的授意下,去帮二老收拾房间。好在行园里房间众多,东院的正房正好可以让二老居住。 我和娘子一起进屋,娘子感动地扑在我怀里,哭着说道,“相公,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去冒险。你走了之后,为妻担心死了。没有想到相公这么厉害,真的拿到了梅心雪和松顶霜!” 我搂着娘子,劝她立即疗伤,娘子听话地将梅心雪和松顶霜倒在手心,炼化之后按在胸口位置,凉气一涌,我都感到一阵舒泰的气息膨胀开来,毛孔放松,忍不住想呻吟出来。 “相公,已经好了。”娘子脸色红润,已经看不出哪里不舒服。我搂着娘子,轻轻说道,“能为娘子求药,再苦我也不怕。何况这次结识了松梅二老两位老人家,他们的心魔也因我而克服,飞升成仙指日可待,这次二老到凡间积功德,要来希望小学教书,你说好不好?” 娘子点头不已,笑道,“松老和梅老的琴棋书画之艺,在妖仙之中可以说无出二人之右,堪称学识渊博,他们能来教孩子们读书,再好不过了。将来我们的孩子要是能让二老教导,该多好啊?” 我对娘子耳语道,“将来我们要生好多孩子的,松老、梅老岂不是没时间成仙,成了我们孩子的专职家庭教师?”娘子轻轻打了我一下,看我又说不正经的话,两靥泛红,径自去梳妆了。 “对了,娘子。我回城的时候,看见有金国的特使进京,不知道朝廷里要起什么风浪了哟?”我对娘子说道刚才看到的大队人马,娘子也思索起来。 “相公,听说朝廷里分成两派,有人主张和辽,有人主张合金抗辽,不知道此次金国特使进京,是圣上的意思,还是某些亲金大臣的撮合。”娘子对当今的国际政治似乎很在行,分析给我听。我对历史记得不牢,但是也知道辽国最后是在宋金结盟的共同打击下亡国,而金国趁机坐大,甚至将北宋灭亡,把宋徽宗父子都捉到了金国。此时,正是宋、金、辽三国势力对峙的关键时刻,历史的转折点就在此时。想着未来南宋偏安的悲惨,我不禁有些冲动,能不能让北宋不要灭亡呢? 娘子却担心起我的命运来,说道,“相公,梁王爷似乎是反对和金一派的,主张北抗辽、金,开疆拓土。不过,当今皇上忌惮梁王,从来不肯将兵权给予梁王。否则,宋、辽、金之间早就开战了吧。此次金国特使进京,看来梁王更加失势,相公又拜梁王妃为义母,这其中的关系真让人担忧啊。” 我哈哈一笑,“娘子不用担心,我是个大夫、是个商人,不是政治家,朝廷的事应该牵扯不到我们。何况有娘子在,就是百万大军,娘子也可以随意取上将首级,我有娘子在身边,天不怕地不怕。”我说得夸张,娘子被我逗乐,呵呵笑个不停。 “相公,我可不是那三国的张翼德,什么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休要取笑为妻了。” “哪里,娘子不是张飞那个粗鲁汉,娘子是女中豪杰花木兰,更胜大唐女帅樊梨花!”我抱着娘子的腰,色色说道,“就让小将替元帅分忧,帮元帅按摩一下!” “不要啊,相公。”哈哈,娘子,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我抱着娘子走向牙床,贪婪一吻,说道,“娘子虽然治好了身子,也要多休息,听话躺一个时辰再起床!”我放下娘子出门,娘子眼角含春,叫我道,“相公,你去哪里?” “我?我去给娘子煎荷包蛋!给你补身子,当早饭。”说完,我飞吻娘子一记,出了卧房。 兵部尚书孙大人之死,虽然凶手伏诛,算是破了案,可是何人指使还不清楚,皇上下旨彻查。汴梁府尹把卷宗移交刑部,现在就是刑部的宋老头负责这件事了。以前宋老头对我有成见,认为一个大夫哪里懂什么刑案之道,可是自打亲眼看我破了桑拿房密室杀人案,他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不,刚一大早,我正煎蛋煎得爽,他就来登门拜访。我端着煎蛋,对他笑道,“宋大人早,来个煎蛋尝尝?” 宋老头也不客气,那手拈起一个片煎蛋放进嘴里,嚼了两口,赞道,“好味道,好手艺,许大夫真是个奇人,不但有大智慧,更会这些小手段,天下的男人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哪里,宋大人这么称赞我,让我都不习惯了。说实在的,我还是习惯宋大人骂我,我听着舒服。”我哈哈一笑,宋老头脸皮泛红,讪讪地不好意思起来。 “许大夫,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请许大夫帮我分析分析,那杀人犯云五为什么要杀孙大人?他又是谁人指使呢?皇上逼得紧,可是人死无对症,我也是很为难,没有头绪啊。”宋老头说明来意,看着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真是又气又笑。 “大人,那云五的身份您调查清楚了没有?还有,他行凶的凶器,那只短箭,是何人制造?”我问了几个关键性的问题,宋大人皱眉良久。 “不瞒许大夫,那云五根本查无此人,大宋京城的百姓户籍上全没有他的记录。”宋老头这么说,早在我意料之中,他继续道,“可是云姓,多半是苗民,中原人氏很少有云姓家族。而且,验尸的仵作在云五右耳上发现了一个耳洞。中原男子少有穿耳洞的习俗,倒是那蛮荒之地的苗民,男子都是右耳穿孔。看来,云五是个苗民没错!” “苗民?”我听着这个名词,脑子里联想起魔神蚩尤和东方不败,唉,当初在大学里看小说,凡是苗民必然和这两位有点关系。可是在大宋,苗民又代表着什么呢? “宋大人,当日破案,我是凭借观察和分析,来推理案情。如今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资料,盲目猜测云五的身世,总不是办法?何况,冒充苗民也很容易,扎个耳洞不就行了?大人慎重,小心一语之失给苗民带去灭顶之灾啊。”我对宋老头郑重说道,这可是封建社会,不讲人权的,万一皇帝老二一怒派兵征讨苗民,岂不是罪过? 宋老头点点头,叹道,“许大夫宅心仁厚,老夫佩服。不过,有一点老夫也要和许大夫说明,世子似乎在此事中也有干系,许大夫和梁王、世子走得很近,必要的避嫌是要有的。”宋老头的话里有话,我分明听出了他在暗示我什么。 不由得浑身一惊,难道他也看出了世子和云五之间的关系不寻常?宋老头好歹是刑部尚书,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当日云五突围的破绽,世子杀了云五还好,如果放他走了,宋老头估计对世子更会怀疑了吧?那么他今天来找我,又是什么目的,难道仅仅是求教而已? 宋老头正和我在客厅里纠缠,松梅二老两位老人家一齐出门,对我招呼道,“许仙,我们上街找棋馆下棋去了。” 我连忙喊住两个老妖,掏出几十两银子给松老,说道,“两位前辈,拿些银子,买东西方便些。” 枯梅子摇头道,“我们不需要钱,也不买东西。” 我额头见汗,尴尬地看了一眼诧异的宋老头,低声说道,“前辈,下棋也是要钱的。在汴梁城,干什么都要钱。” 苍松子点头,接过钱看了看,又还给我说道,“好了,我记住钱的样子,随意就能幻化,我们走了。”两个老头手拉着手出门,我一阵恶寒,求神保佑道,千万别被人说成一对儿老玻璃啊,那可太丢脸了。 宋老头已经看直了眼睛,指着松梅二老的背影说道,“这二位是?” 我尴尬笑道,“我的两个老伯父,年纪大了,要搀扶着走路。脑子也有些问题,老年痴呆而已,不严重!呵呵,不必担心,不必担心。” 宋老头聊了好久,终于起身告辞,临行前他忽然说道,“金国特使已经来到汴梁,听说蔡太师府上很是热闹,金国特使就下榻蔡太师府中西花厅,连馆驿都未入。京城这几天,恐怕要热闹了!” 蔡太师?他竟然是和金派的?那么他和梁王之间,关系就不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了。我想着这些复杂的关系,头一阵阵地涨大,真是要命啊。 娘子起身之后,我把宋老头的来访的事告诉娘子,商量了良久,也不明白这老狐狸究竟要干什么。娘子摇头叹息,“人心深似海,为妻实在揣测不透。最近身子越发笨重,卜算也不准了,不能为相公分忧。” “不用担心,俱乐部的经营很上轨道,可以说日进斗金。我们筹集到足够的钱,就辞别梁王回杭州,将希望小学办得更大,远离京城是非之地,好不好?”我对娘子说道。 娘子笑着同意,她也想家了,总感觉杭州才是我们的归宿。法海,他这么久没有我和娘子的消息,应该已经放弃了驱魔诛妖的念头,回金山寺念经去了吧? 晚上入夜的时候,松梅二老抱着两大箱子元宝和飞钱回来,我以为他们去抢了钱庄,吓得脸色苍白,心道这下惨了。松老呵呵笑道,“许仙小友,这汴梁城的棋馆下棋要赌银子,没有想到我们一天竟然赢了这么多,差点抱不住,要飞回来才行。” 我瞪大眼睛,这次实在信了二老的棋艺,横扫汴梁没有问题。强人就是强人,要是带着二老回现代,是不是能成为中国围棋复兴的一对儿神话呢?我不由得发起梦来,又是一阵失神。 曲师兄吃过晚饭,早早去睡了。就连松梅二老也早早睡去,看来古代不论人还是妖,夜生活就是单调啊。我百无聊赖之下,搂着娘子也早早睡了。晚饭没有看见小青,我随口问道,“娘子,小青呢?” “听说下午梁王世子去俱乐部里,青儿和他一起出门,没有回来。”娘子说道,“是李兵告诉我的,世子和青儿出去,不知道为了什么。相公不用担心,青儿法力高强,世子伤不了她。”娘子安慰我说道。 “不是怕世子伤了她,是怕她伤了世子。”我心里郁闷想道,但愿世子不要犯傻玩什么霸王硬上弓,那汴梁就多一个残疾人士了。 娘子忽然笑道,问我说,“相公很关心青儿嘛,是不是看不见青儿,有些想念了。” 我看着娘子,忽然大笑问道,“娘子,你是在吃醋嘛?我对小青那丫头烦都烦死了,可没有什么非分想法。天地良心,许仙心里除了娘子,根本容不下第二个人。” 娘子满意一笑,戳着我的胸口,笑道,“男人都是甜言蜜语哄人开心,在外面拈花惹草,相公你要是有了别的心思,可不许瞒着我,我可不是那种爱嫉妒的妇人。” “娘子,爱情就是独占的,你怎么能不嫉妒呢?必须要嫉妒!”我搂着娘子,假装生气,说道,“你不嫉妒,就是不爱我了。” 娘子求饶道,“好好,我嫉妒,还不行?相公,你要一心一意对我,心里不能有别人啊!” 我大笑道,“这才乖嘛!” 就在我和娘子入睡没多久,一阵吵闹声传来,炸雷一般的吼叫声响起,“妖人,给你家兀术大爷滚出来!装神闹鬼的妖人邪物,我已经追到你的老巢,看你望哪里躲?” 我和娘子仓促起身,穿戴整齐,出门观看。行园门口李兵王奇和一个穿着兽皮盔甲的壮汉斗在一起。那壮汉铁塔一般的身子,络腮针须,威猛之极,手里握着一口狼头弯刀,寒光乍起,王奇和李兵不是对手,岌岌可危。 壮汉一腿贴地横扫,劲风将地面的沙土扬起几丈高,李兵王奇身子踉跄后退,被壮汉赶上去当胸各是一腿踢翻,手起刀落,朝李兵头顶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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