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川裤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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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雨夜(高H 4800字)
电闪雷鸣,狂风呼啸,雨越下越大,掩盖一切声音,冲刷一切痕迹。钱雪没有呼救,就算大声呼救了,也一定不会有人听到——哪怕今天没有下雨,她也未必会呼救,她还没想好,她真的要让亲弟弟因为强暴自己被抓吗?她怎么善后呢? 吊带上衣的肩带被扯断了一根,和裙子一起被抛在了地板上,她的内裤也已经被扯得挂在了膝盖上方,赵一航并不急着把她的内裤完全脱下来,内裤束在这个位置多少可以让钱雪已然受伤的腿更老实一点,这一点点的布料已经完全不影响赵一航身下这幅景致了。 钱雪眼角的泪痕尚在,莹白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已一览无遗,出门前盘好的头发如今凌乱地散在沙发上,她或是因为紧张,或是因为生气,或是因为之前激烈的挣扎因而面色潮红,朱红的唇微张喘着粗气,丰满的双峰起起伏伏,连带着双峰上的茱萸果都随着呼吸微微地颤动,这副模样像海妖一般勾魂摄魄,足够挑起任何男人的性欲,赵一航身下的物什渐渐抬头,亟待释放。 沙发旁边是茶几,上面放着赵一航做完手工后随手扔上去的一支木柄千枚通,也就是小号锥子,就在赵一航起身用双手解皮带的时候,钱雪侧身努力伸手去够那支千枚通,赵一航只是笑着看她的举动,也不制止,等他把下身的衣服全部脱下来完全释放出自己的欲望后,又再次欺身上前。 钱雪把千枚通拿在手里对着他:“你别过来。”她的声音在抖,手也在抖。 赵一航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自嘲般地笑:“姐姐,我身上的伤已经不少了,也不差今天你这一下了。我小时候每次挨打的时候就会想,假如我姐姐当时什么都不说,我是不是就能继续过着以前的生活,是不是也就不会总无缘无故的被毒打了。我还常常想,是不是因为我不是钱才多的孩子,我在你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在你眼里我根本就不该活着。” 钱雪下意识的摇头,不是这样的…… “姐姐你最爱说谎了,你说过只要你有的东西你都愿意给我,可是你当初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现在我想要你,你也不愿意。” 赵一航虽笑着,眼底却盛着忧伤。钱雪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看着赵一航伤痕累累的身体,她心里的内疚还是逐渐累积,这可是她从前最宠爱的弟弟啊。她心软了,她并不想伤害赵一航:“小诚,我……” 赵一航不等她说完,握住她抓着千枚通的右手,把它对准自己心脏的位置:“姐姐,你要真不想让我继续下去,就刺这里好了,这是正当防卫。”说完他俯身去亲吻钱雪的唇,胸膛随着他的动作压上千枚通尖利的前端,血珠霎时渗了出来,可赵一航的身体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一直向下靠近钱雪,锥尖眼见着一点点没入他的身体中。 “不要!”钱雪的手迅速收回把千枚通甩在地上,这支圆杆工具滚进了茶几下面,这下她真的拿不到了。就在她扔掉千枚通的瞬间,赵一航吻上了她,嘴角勾起笑意,语气也难掩欢快: “我就知道姐姐舍不得我。” 接着是激烈的深吻。赵一航托着钱雪的下巴逼迫她打开牙关,舌头进入她的口腔疯狂地扫荡。钱雪试图去咬他的舌头,可她不忍心用力,在尝到血腥味后就松开牙齿不敢再咬一下,任由赵一航加深这个狂乱绵长的吻。 一吻过后,两人都气喘吁吁,钱雪不说话,侧过头不去看他。赵一航的头来到她的胸前,伸出舌头舔弄她的乳尖,唾液让乳尖显得愈发鲜红饱满,如同熟透的樱桃。他觉得还不够,张嘴含住红果吮吸,钱雪虽然咬紧了嘴唇,可她无法抑制身体的本能,喉咙发出低吟,双腿也不自觉地相互摩擦着,下腹出现了有些陌生的空虚感。 赵一航把手伸到钱雪的下体去摸,春水濡湿了他的手指,他得意地笑:“姐姐被我弄湿了。”不待钱雪反应,他猝不及防地把一根手指塞进了钱雪的穴口。“啊——”钱雪痛得惊呼出声。 钱雪的身体已经非常成熟,可从未被扩张的小穴拼命挤压拒绝着异物侵入,甬道的收缩反而吸紧了赵一航的手指,他借着爱液把手指缓缓向里推。 “你出去!”钱雪叫道,可赵一航并不听她的话,手上的动作继续着:“姐姐这里太紧了,不扩张一下的话一会儿会更疼的。”说着他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入,钱雪痛得想攥住沙发的绒面,可沙发表面绷得太紧根本抓不住无法施力,她只得环上赵一航的身体,去抓他已经满是伤痕的背部。 赵一航一会儿用两根手指尽力撑开钱雪的花穴,一会儿又把手指并拢在穴内翻搅,忽的感受到背部的疼痛,他微微皱眉,委屈地和钱雪说:“姐姐,我疼。”说这话的时候,钱雪觉得他更像是小时候的样子,又像是伪装时的赵一航,反正不像是个强迫她的混蛋。 话说得委屈,可他的手却没停,在钱雪的穴内来来回回地抽插,原本干涩的小穴水越来越多,淫靡的水声在他的指尖响起。钱雪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她咬牙瞪着赵一航: “你可真熟练。” 这讽刺的话让赵一航听出了几分吃醋的味道,他笑着说:“没有过,姐姐是我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钱雪说:“我很后悔。” “姐姐后悔什么?后悔当年没掐死我?” “不是,我后悔我原来的日子过得太循规蹈矩了,我为什么不多交几个男朋友,或者多去找鸭玩玩也行啊,这样被弟弟上了或许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赵一航的神色划过一丝不悦:“你没这个机会了。” 钱雪笑靥如花:“是啊,可我未来还有机会,连你都能上我了,那人人都可以。” 反正她这次逃不掉了,那她也不想让赵一航好过,姑且逞逞口舌之快:“正好我现在缺钱,我长得年轻,在男人眼里可能也还算漂亮,去卖也不是不行,一天多接点客也就和平时上班拿的工资一样多了,或许还会更多。到时候你要还想上我,你下面的东西就得沾上别的男人的精液了。” 赵一航皱眉:“闭嘴吧。” 他的情绪显然被钱雪影响到了,钱雪心里痛快极了,嘴上仍是不停:“我看你还挺爱干净的,要是你嫌我脏不碰我了那就更好了,与其让你碰我,还不如去当一辈子小姐。” 赵一航被激怒了,他猛的吻住钱雪不停张合的红唇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有些发疯似的撕咬着她的唇,钱雪也以撕咬回应他,血的味道再次充斥两人的口腔,可这次谁都没有停止,他们仿佛做着缠斗的困兽,不死不休。 纠缠中钱雪感到有灼热的东西抵在她的穴口不断试图向内推进,那是赵一航的性器,她的瞳孔惊恐地放大,不由地惊叫出声。她用力摆脱嘴唇上的禁锢,恐惧地喊:“小诚你不能进来!你看清楚,我是你姐姐!” “赵一航没有姐姐。”说着他继续挺身。 钱雪使出全部力气收缩腹部,想尽最大力量闭合甬道阻止他的进入。赵一航的阳具才进去一个头就无法推进了,因为是初次,他推进时下体的疼痛非常明显,头上有汗珠滴落在钱雪的胸口,他好声好气地劝钱雪:“姐姐,你太紧了,放松点好不好?” “姐姐,你就算不放松我也能进去,只不过你我都不会好受。一直夹这么紧你只会更疼,可能还会受伤,何必呢。” 钱雪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依旧绞得死紧。 赵一航看她不听话,于是突然俯身含住钱雪的乳头啃咬,钱雪一惊,注意力立马被分散,赵一航趁着这个当口猛地一挺,阳物瞬间进去二分之一,原本的一条窄缝陡然被撑大,钱雪惨叫一声,痛得连咒骂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虽然已经有爱液的润滑,可钱雪觉得可能还是撕裂了。 赵一航是对的,她夹得太紧只会受伤,所以她忍着痛去放松下身。赵一航入得艰难,可穴肉的包裹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他感觉到性器被有弹性的组织推拒着,应该就是处女膜了。 赵一航心里很愉快,其实就算钱雪不是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她这个年纪还没有性经验应该不多见,可他显然比自己预想的更幸运。之前听钱雪含糊的意思她应该是没交过男朋友,可他也不能完全确定她有没有和别的男人上过床,现在他知道钱雪的第一个男人应该就是他了。 “姐姐,你忍一下,可能会很疼。”说着他用力向前一刺。 痛,剧痛。钱雪眼前一黑,她觉得整个下体被贯穿了,痛楚从下体传递到全身,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绝望。 一切都完了,和她相同的血脉进入了她的身体。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滑落,她再也不加克制地放声哭泣。 “姐姐你怎么又哭了?如果是因为疼的话那我先不动,你适应一下。如果是因为和你上床是我而不是别人……” “那就没必要哭了,你又没做错什么,错的是我。” 赵一航的欲望在她体内停留了一会儿便试探性地开始动,棒身抽出时上面鲜红的血刺激着赵一航的神经,让他忍不住更加用力。钱雪的意识渐渐回笼,因为偏着头,她最先看清的是沙发正对着的电视柜,上面有两个bjd娃娃,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他们似乎都在看着她一样,脸上单纯的笑容和沙发上发生的事格格不入,以至于钱雪下意识的反应是怎么能让孩子看到这些呢。她努力咬紧嘴唇不想让呻吟漏出,赵一航不想如她所愿,用力地抽插:“姐姐,你想叫就叫出来,我想听。” 钱雪不愿意张嘴,可是随着赵一航的一次次撞击,她的喉咙忍不住发出轻哼声,开始声音中满是痛苦,后来渐渐带了一丝柔媚的尾音,催的赵一航的动作愈发快和狠。 “你轻点……”钱雪一开口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的声音中颇有几分撩人,好像撒娇似的。 “好,姐姐让我轻点那我就轻点。” “姐姐——”赵一航满眼爱意地看着钱雪:“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别离开我。” 钱雪感觉到一股温暖在她身体里迸发。 钱雪现在的脸色不好看,可是看赵一航不到十分钟就射了她还是笑出了声:“听说处男不行,果然是真的。哦当然也可能不是处男的问题,就是你不行。” “哦?”赵一航眯着眼,“姐姐觉得我不行?”他把性器从小穴里拔了出来,白浊带着血丝缓缓滴落在沙发上,原本他的分身就只是半软,看到这幅淫靡的景象又有抬头的迹象,“姐姐,我还没好,一会儿还得一次。” 钱雪适时地提要求,她的嗓音比刚刚更沙哑了:“到床上好不好。” 这次赵一航答应了,抱着她离开沙发去次卧,她被抱起时小穴里的液体还不停地向下滴落在沙发上,滴落在赵一航的手臂上。灰色的绒面沙发一片狼藉,猩红和白浊交织,宣告着一场战役的中止。 穿过客厅时,钱雪看到了餐桌上坐着的那只娃娃,她也好像看着钱雪一样,在对着她笑。 她在笑什么?好笑吗? 钱雪闭上眼。其实不用想那么多,把这笑容当成是一种安慰好了:“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或者“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俩可是情侣呢。”,亦或是“这两个人很般配呢。” 把钱雪放到床上后赵一航的分身已经硬了,龟头在钱雪的穴口轻轻地戳了两下:“姐姐,我能进去吗?” “不能。” 赵一航没理会她的回答,挺身进入她的甬道,快感相比刚才更胜。 尽管比在沙发上的时候顺利多了,可钱雪还是觉得内壁又麻又痛,可能真的受伤了。 “姐姐你下面怎么还在流血呢。” “……不知道,破了吧。” “对不起姐姐,你放心,这次结束了我就不碰你了。”赵一航温柔地抽动着,钱雪几乎完全没力气,也不反抗了,只是静静地感受着下体一下又一下的抽插,神色在痛感和逐渐升腾起的快感中迷离。 在意识被抽空前,她暗想:难道说被强暴也是会有快感的吗…… 还是说,因为对方是钱诚,是赵一航。今天之前,不论是弟弟还是男友,她都不讨厌他。或者说,她一直是喜欢他的。姐姐对弟弟的喜欢也好,女人对男人的喜欢也好。 今天的事已经这样了,她看开了,她选择配合赵一航,他要做什么就让他做吧,可她不会让明天和今天一样。 本来赵一航胸口被千枚通刺到的地方血渍已经干涸,然而可能是刚刚抱钱雪起身的时候用了力,现在又开始流血,血痕顺着胸口一路向下流到赵一航紧实的腹部。 “小诚,你又流血了,别做了吧。” “没事的姐姐,我不疼——你是在担心我吗?” “是。” 血还在从赵一航的伤口向外渗着,钱雪此时头脑昏沉,有些意乱情迷,头凑近赵一航的胸膛轻轻舔舐着上面的鲜血,舌头在伤口处打转。 赵一航仿佛不受控制地在钱雪体内进出,一股股爱液浇灌着他的棒身,随着“噗嗤”“噗嗤”的水声,穴内的爱液和鲜血被阳具带出,从穴口迸溅沾满两人的交合处,黏腻的水渍仿佛想将两人的身体牢牢粘合在一起。 钱雪双腿大开,双手环抱着赵一航,尽管是如此亲密的姿势,她还是在他的撞击下用染上情欲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的好弟弟,你等着,咱俩的事没完。” “好的姐姐,我等着。哪怕你想让我死,我也等着。” “我不想……” “姐姐,我胸口又出血了,刚刚你扎得真重。” 钱雪又几乎本能地去吻赵一航的伤口,咸腥的味道进入她的口腔,是血和汗液混合的味道。 是赵一航的味道,是弟弟的味道,她并不讨厌他的气味。 可是这样不行。 夜风吹起窗帘,闪电划过天空的照亮漆黑的卧房,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仍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后果;余波;巨变之后 钱雪觉得自己要死了,从肉体到精神。 她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了。她迷迷糊糊时似乎被赵一航抱入浴缸中清洗身体,她能感觉到湿热的毛巾擦拭身体,能感觉到他的手指进入她的身体去清理浊物,她能感受到浑身都在痛,头痛、嗓子痛、腹痛、腿痛、下体也在痛。 她太累了,尽管处于如此危险又未知的境地,尽管那么难受,她晚上还是断断续续睡了一段时间,她时而梦到自己沉在水里,时而又梦到自己正在下的楼梯突然消失,整个人都在往下坠,她害怕极了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睡得极其不安稳。 她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这时她才意识到身上还有更多的麻烦事。昨天就发现下体流血,今天还在流,其实是生理期来了。来的太不是时候。 为什么昨天不再早来一两个小时呢,说不定赵一航就放过她了。做的时候才开始流血,她根本不知道是内壁破了还是经期来了。恐怕都有吧,腹痛应该就是生理期导致的,甬道在痛,这种伤不知道会不会因为经血的持续浸润而感染。 因为昨天逃跑的时候摔倒,手肘和膝盖已经出现了大量淤青,尤其是膝盖。肿的厉害,腿一动就疼。 不过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事,最严重的是她昨天从公司回自己家的时候淋了雨,现在感冒了开始发烧。其实从昨天的嗓子疼已经能看出点苗头了,她那是只当是说了太多话口干舌燥导致的,看来和受了风寒也有关。 本来她就头痛,发烧多少让她的头痛加重了。 她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 “姐姐,你三十九度了,要不要去医院?” 钱雪摇头,她本来嗓子就哑,说话要费很大的劲,她姑且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还是去一趟医院吧,万一不是感冒怎么办?” 钱雪闻言冷笑,哑着嗓子问:“怎么,怕我得了新冠传染给你?我偏不去医院,我就是想传染给你。” “哦,这样。”赵一航不太在意,“那咱们就死在一起好了,你退烧前我就不出门了,省的祸害别人。这几天就点外卖吧。” 钱雪虚弱地说:“你得出去。” “什么?” “你看不到吗?”钱雪姑且掀开被子,她下身未着寸缕,床上是还未干的血红,“去给我买卫生巾。” 钱雪的经期一向不准总是推迟,没想到这次这次居然和上次刚好隔了一个月,她根本没有准备。其实她因为经期不准总是迟很多所以从不提前在出门时备卫生巾,如果在公司例假来了那就先借用同事的,在家的话就更不用担心了,家里一直有存货。她根本没想到会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才会弄得如此狼狈。 赵一航戴上口罩出门后,钱雪强撑着身体起床去客厅拿手机,拍下了沙发和床铺,还有身上的淤青和血迹。 不过她知道,这样还不够。做完这些动作后她再也没有一点力气,眼开始花,头痛也更甚,她只好再次上床。 赵一航不久后回来了,他带回了很多东西,盒饭,药膏,当然还有卫生巾。 “姐姐,你也知道现在药店是买不到感冒药的,必须去医院里诊断,我家的感冒药还有些,可能够你吃个两三天,吃完了你还不退烧咱们就去医院好吗。” “姐姐,你饿了吧,吃点东西,我这次买的盖浇饭配菜是无刺鱼,闻着挺香的。” 钱雪在床上盖着被子背对着他,不想搭理他,半晌才说,“我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饿了告诉我,我给你热饭。” 钱雪也说不清自己在较什么劲,她乖乖按时吃药,可就是不吃赵一航给她的食物。一天过去了她的烧还没退,第二天她还是不吃东西。赵一航几乎隔一个小时就问一次她要不要吃饭,看着他不悦地皱眉钱雪心里高兴极了,痛快。 有什么好皱眉的,这小畜生是关心她,还是怕她死在他家里不好和警察交代? 其实要说故意倒也不算是,钱雪是真的没胃口,她一想到她和弟弟做了的那天晚上,负罪感和反胃感就会袭来。 她知道自己没什么错,负罪感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可能是因为她当时没下狠心捅得狠一点,这样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了,可能是因为后面她放弃了抵抗,多多少少由着赵一航摆布。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本可以避免这一切。如果小时候她不只是沉浸于自己的情绪不管手足的死活,她弟弟是不是不会受尽委屈,变成现在这样?如果她从一开始意识到赵一航长得像弟弟时就不要交往,会不会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控? 说到底还是因为私心和侥幸心理,或许再来一次,她会做的更好。 马上快到晚上六点了,她真的快断食两天了。 “洋安区疗养院南住院楼735病房。” 躺在床上的钱雪闻言寒毛直竖,猛的转身面对赵一航,死死瞪着他:“你想做什么?” 735病房正是钱才多住的病房。洋安区疗养院位于泰城最南边的郊区,是全泰城条件最好的疗养院,环境幽静设备齐全,大夫都是从市中心的老院区调过去的。钱雪的公司在北城,从公司到疗养院得先坐地铁再转两趟公交,遇到堵车一来回得五个小时,钱雪工作忙,一般两到三周才去看一次钱才多,有时候甚至一个月才去一次。 钱才多病了以后觉特别多,每次钱雪过去他几乎都在睡觉,她又不忍心叫醒他只是默默在一边等着,钱才多醒来后两人会聊聊天。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因为她和钱才多的生活都无聊又重复,就算聊也只能说说上学时候的事,这些话翻来覆去说了太多次了。 曾经不是这样的,钱雪只觉得可悲,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日益衰弱的爸爸,所以两三周见一次,挺好。 她不知道赵一航打的什么主意。 赵一航点了手机的播放键,里面是那天晚上的录音。 “姐姐,你太紧了,放松一点好不好?” “小诚,你轻一点,唔……” 男女交媾时的交谈声和呻吟声,撞击声和水声。 钱雪捂住耳朵尖利又崩溃地大叫:“你别放了!你去死吧!” 赵一航按下了暂停键:“其实不光是录音,我还有录像。你说要是别人知道了咱们的事,尤其是钱才多知道了,会怎么样?” 钱雪抓紧了被子,凶狠又无力地咒骂:“疯子,变态。” 赵一航只是看着她笑。 钱雪问:“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希望你乖一点,别做这些伤害自己的事了。吃饭吧。” “好,你把饭给我,我吃。”钱雪妥协了,反正她本来也不想死。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她死了她爸怎么办? 赵一航欣慰地笑,把刚买的鸡蛋炒饼丝端到她面前。太久不吃东西钱雪吞咽得很艰难,吃着吃着她开始全然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 毕竟她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姐姐,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谈谈。” 钱雪塞满饭的嘴嘟哝:“我头疼,改天再谈。还有,别叫我姐,我讨厌你这么叫。” “好吧,那我叫你什么?钱雪?太生分了吧。不然我叫你的小名雪花?” 钱雪的筷子微微一滞,接着她满不在乎地说:“算了算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想叫姐你就叫,你给我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了。” “那我还是想叫你姐姐,”赵一航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我太久没这么叫你了,不知道欠了你多少声姐姐。” “姐姐,已经结束了。” 钱雪嚼饭的嘴不动了,她疑惑地抬头:“什么?”
第十八章 谈判 “姐姐,已经结束了。” “什么?” “你不是说过你觉得已经被我搞得很惨了,我也该解气了,如果我觉得还不够那就只冲你一个人来就好了。”赵一航娓娓道来,“怎么说呢,我确实已经很解气了,所以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报复你了。” 钱雪还没把炒饼丝吃完实在吃不下去了。她突然又难受得厉害,胸口剧烈起伏喘不上气,头又开始疼了,她把被子一蒙躺回床上。高烧未退,头痛不止,她的头脑根本无力去过多思考赵一航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只想睡觉。 她只是隐约觉得赵一航的话她一个字也不想相信。 钱雪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她的生理期以及突然袭来的感冒,这两天赵一航非常规矩,没有对她做任何过分的事,应该是因为她糟糕的身体状况吧。相反,赵一航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按时送饭,给她端水服药,夜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额头上换一条湿毛巾降温,同时给她量体温。 钱雪很久没受到过这种无微不至的照料了,她印象里上次还是小时候发烧,她爸爸曾经彻夜守在她床头。她很少发烧,有时候一年也不会有一次,大部分时候她只是自己死撑着,撑不住了就去打点滴,烧总是会退的。 赵一航很贴心,钱雪想假如她以后的男朋友能这样照顾她就好了。 男朋友……钱雪突然觉得这个词对她来说无比陌生。她曾经想过自己未来的男友会是什么样子,可她现在无法在脑海中勾勒出她理想男友的形象了,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能力。 她不希望那个人是少年邢凯睿的样子,也不希望他是钱诚的样子,她没有任何想法了。 这样迷迷糊糊地想着,钱雪又睡着了。 万幸的是,第三天钱雪的烧退了,虽然她依旧很虚弱,可是脑子清明了很多,饭量也上来了。赵一航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还是躺在床上多休息休息。 钱雪确实太累了,她已经有好几年没休息过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没工作了反倒是得了这种空闲。又过了两天,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恢复到生病前了,可她又开始恐慌,她并不知道赵一航会对她做什么。 钱雪身上的吻痕和咬痕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可手臂和腿上瘆人的淤青还在,不过已经完全不影响她自由活动。看钱雪恢复得不错,赵一航开始和她商量以后的事。 虽然钱雪并不想和他有什么以后。 “姐姐,我知道你一定恨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之前那样伤害你的事了,当然,也不会害别人。” “那太好了,”钱雪眼皮都不眨一下,她知道赵一航最爱在言语上设陷阱了,目的绝对不单纯,“说吧,什么条件?” 赵一航像过去那样面带一副清朗单纯的笑:“没什么特别的条件,咱们不是一直是情侣吗,以后继续做情侣就好了。” “你说什么?”钱雪不可置信拍桌而起:“你知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怎么能提这种要求?我告诉你钱诚,你以为我不报警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吗?不是!因为你是我弟弟我不想毁了你,可人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要是还想强迫我,我绝对去告你!” 赵一航神态自若:“姐姐,我可以娶你。还有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可以做好一个伴侣能做好的一切。” 钱雪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了,半晌才说:“你是我弟弟。” “户口上已经不是了,我是赵致望和周新梅的亲生儿子,和你,和刘艳雯钱才多都没有关系。” 钱雪抗拒地摇头:“不,不对,亲的就是亲的,哪怕户口本被篡改了你还是我弟弟。” “姐姐何必这么固执呢,”赵一航脸上的笑容未改,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姐姐最好还是听我的话,你知道我手上有什么东西,我不想总用那些东西来压你。你记着我有就行了,而且我随时可以让钱才多看到。” 钱雪绞紧了手指。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和赵一航在平等的关系上对话,这个疯子什么都不在乎,可钱雪在乎的事很多。 赵一航把她拿捏得死死的,有些事看来和他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只能期望赵一航多少有点良心,愿意在其他方面做出让步。 “好,我可以继续和你做男女朋友,可我也有条件,你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录像什么的大不了就让我爸看到,他要是被你气死了我就和他一起死。” 赵一航微不可觉地蹙了一下眉:“什么条件?” “第一,你说了是继续做情侣而不是当你的性奴,那你就不能对我使用暴力,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正常的情侣该怎么相处,我们就是怎么相处。” “这是自然。” “第二,我被你害得丢工作了,我爸住院每天都需要钱,我要你给我爸医院的账户里按时存款。” 赵一航爽快地答应了:“可以。我算过你给你爸的花销。你对自己挺扣的,对你爸是真的大方。疗养院里没有单人病房,你掏了两份床位费让他一个人住了最好的双人间,照顾他的护工每月的工资少说也得六千块,还有每天日常的餐饮开销,加上常规的检查费化疗费之类的,你一个月少说得给你爸花一万五吧?你一个月工资多的时候也就两万块,自己要吃饭还要交房租和水电费,所以你根本没攒多少钱,对吧?” “……是。”赵一航说的一点不错,她给她爸花钱大手大脚,自己几乎没有存款。 其实穷人有穷人的活法,富人有富人的活法。假如钱雪没那么多钱,她照样可以照顾她爸,只不过她爸的生活质量会骤降。她曾经有想过,假如她月工资只有三千,那她就只能把钱才多接回家里,没钱雇护工自己又要上班的话,就在钱才多身子底下铺上尿不湿片,每天早中晚各换一次,其他时候他就先在便溺物里泡着,哪能像有护工的时候那样二十四小时随时一招呼就有人给他拿夜壶和便盆。 钱雪想到那样的生活就觉得痛苦极了。她也不知道世上是不是有很多家庭都是这样既要工作又要照顾瘫痪病人,常年照顾他们在床上解决一切吃喝拉撒,承受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力会不会崩溃? “我一个月给你打两万,你需要给你爸的账户转多少自己看着办。如果有什么意外钱不够用了,我再额外给你转。”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自己会挣。而且,你知道的,他有钱。” 钱雪知道,“他”指的就是赵一航真正的生父,李平升那个人渣。 能豁豁这个人渣的钱也好。 钱雪接着说:“第三个条件,我要你去公司澄清我没做错账,是你把账改了,还我清白让我复工。” 赵一航不太乐意:“我说是我干的他们就会信吗?而且你希望我怎么解释我的动机?我能全身而退吗?” “这个我管不了,你自己想办法让他们相信你,而且你不能暴露我们的关系。这件事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我还是要和你鱼死网破。” 赵一航眉头紧锁思考了一会儿:“好,这条我也答应,不过难度有点高,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怎么说。你现在马上逼我去澄清还不暴露我们的关系,我确实做不到。”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别忘记答应我的条件。” 赵一航微笑:“不会忘。” 事情告一段落,不过这只是钱雪的权宜之计,她另有考虑,她不会允许这种畸形的关系一直存在。 钱雪很长时间没去看手机了,她只是在刚生病时强撑着发了一条朋友圈说生病了,消息晚些回复。现在打开手机发现微信来了很多消息,未接来电也很多。主要是邢凯睿打来的,有几个未接来电是蔡总的,还有一通是钱才多打来的。 又有头痛的事得处理了。微信上同事们大多都是慰问她让她多休息,让男朋友好好照顾她云云;蔡总是问她赵一航说的是不是实话她是不是真的感冒了,看来赵一航和蔡总通过电话报平安了;邢凯睿给她发了好多消息,问她现在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她身边的怪事与让他查的两个人是否有关之类的。 “邢凯睿……”当时是钱雪让邢凯睿去调查赵致望和周新梅的,可如今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明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找他求助吗?他会帮自己吗?她有什么资格让他帮忙?钱雪盯着邢凯睿的聊天界面发呆。 “想给你的老情人说什么?让他救你脱离苦海?”耳边突然响起赵一航戏谑的声音。 钱雪吓了一跳,愤怒地反驳他:“管好你的嘴!我和他只是同学,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 “是吗姐姐?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什么都知道。你对你这个老情人是真的不错,心心念念这么多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还这么三心二意,和当年一样是个混球,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难不成是他真的一块点心就把你收买了?哦或许不是一块,是好几块。” 点心?什么点心?赵一航说的难道是邢凯睿送她老婆饼的事?可那时赵一航不是去榆城了吗,后来她和邢凯睿的对话里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他怎么知道的? 钱雪瞪着赵一航:“你都知道些什么?知道多少?” “比起这个,眼下还有件重要的事,”赵一航仿佛没听到她的问题,反问她:“马上就要国庆了,钱才多给你安排的相亲你打算怎么办?”
第十九章 回忆篇(1)放学后 十三岁的钱雪初二刚刚开学,她文静漂亮,总是扎着高马尾,看上去精明干练,脸上少了几分同龄人的稚气和顽皮,多了几分成熟内敛。要说像她这样性格安静内向的女生在班里其实还有那么一两个,不过成绩可都没有她好,钱雪从初一开始已经拿了好几次年级第一了。 她很听话学习也很努力,能拿到这样的成绩和她这种一丝不苟的性格关系很大。老师让写什么作业她就写什么作业,老师让每天至少学多长时间她就一定要比这个时间学得更久。 看到每天早上都急急忙忙向她借作业抄的同学,她心里多少鄙夷。她一直觉得自己并不聪明,只是因为她的同学们都不好好学习才不如她。 “同桌同桌,这道题你给我讲讲嘛。怎么别人问你你就讲,我问你你就不讲呢。”新学期邢凯睿还是她的同桌,他又拿着数学题来烦她了。 钱雪在收拾书包,连看都不多看邢凯睿一眼:“我没空,我可不能和你们一样想多会儿离校就多会儿离校,我现在得去接我弟弟。” 邢凯睿并不放弃:“那我和你一起去接你弟弟好了,接到他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他走丢了,然后你在石桌那里给我讲一下题,你弟弟也可以在旁边先看看书。” “这……”钱雪觉得不太好,她怎么能和男生一起出校门呢,这样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你给我讲二十分钟就好了,要是我二十分钟还是听不懂的话那你就回家吧,我不耽误你时间……好同桌,你今天给我讲讲题,我保证明天一天我都不和你说废话,也不和周围的同学打闹影响你学习跟睡觉,行吗?” 钱雪还是决定让邢凯睿和她一起走。他家就在学校所在的小区里,所以只是步行,而钱雪家离得远一些,她推着自行车和邢凯睿一起去中学边的泰城第一幼儿园去接钱诚。 小区里有个石桌,但愿到时候过去那里没有人。 钱雪尽量加快脚步,和邢凯睿保持着前后两米远的距离。邢凯睿开始还会追上去和钱雪并排走,钱雪超过他几次后,他只得老老实实跟在钱雪身后。 快到一幼门口时,钱雪看到一群小男孩围在一起玩游戏卡,就是那种一个人拿卡片把另一个人在地上的卡片打翻就算赢的无聊游戏。钱诚也在玩游戏之列。 “小诚别玩啦,和姐姐回家。” 钱诚听到钱雪在叫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继续和他的小伙伴们玩。 孩子们都嬉皮笑脸:“哇钱诚你姐姐又来接你喽,我们可都是不让家长接自己就能找到家的”,“钱诚你是那种比较容易被人贩子骗走的小孩吧。” 确实,幼儿园四点十分就放学了,六点还能在小区里撒欢玩的大多都是没大人接的孩子。钱诚听了这些话耳朵根红了,他赌气地看了钱雪一眼,然后扭头继续盯住卡片:“我才没让她接我呢,我自己能回家。” 总是这样,钱诚这孩子不喜欢钱雪来接他。钱雪只得好言好语地劝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小诚乖,你再不回去姐姐一会儿就不给你做饭啦。” 钱诚明显有点犹豫,可他还是说“那我今晚不吃了。” “同桌呀,你这弟弟可爱还是挺可爱的,就是性格太讨厌了。”邢凯睿等不下去了,走到钱诚面前一把把他拎起来,钱诚使劲挥动他的胳膊腿想摆脱邢凯睿,可是没什么用,邢凯睿轻松地把他提溜到钱雪面前放下。 “你就不能轻点。”钱雪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邢凯睿。 旁边的小孩子们起哄:“哇钱诚,这是你姐姐的男朋友吗?”邢凯睿闻言向那些孩子们走过去作势要打,孩子们一哄而散。 钱雪无奈,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样,会把她弟弟带坏的。她背好书包把自行车支在一边,刚要去抱钱诚就看到他跑到邢凯睿面前狠狠地踢他。邢凯睿觉得好笑极了,表现出十分受伤的样子:“同桌!你看看你弟弟,他居然敢打我。” 钱雪急忙去把钱诚从邢凯睿身边拉开抱起来,钱诚拼命在她怀里挣扎。钱雪不忘教训弟弟:“小诚呀,看到比你年纪大的孩子千万别主动去惹人家哈,他们都很厉害的,你打不过他们的。” 钱诚脸上怒气未散,他指着邢凯睿问姐姐:“他欺负我你不管吗?” 钱雪又抱着钱诚哄了好一阵子,邢凯睿啧啧地调侃她:“我的好同桌啊,看来你把温柔的一面全给这个小不点了,你看你对我多冷淡,哦,对其他同学也是。” 钱雪甩给他三个字:“我乐意。” 赵一航从这时起就已经不喜欢邢凯睿了。 钱雪抱着弟弟坐在石桌旁,邢凯睿坐在她旁边,他看上去似乎在认认真真听她讲题。钱雪自认为已经讲得很详细了,可邢凯睿就是不会,她只能换一种方式接着给他讲,讲得钱雪都快没耐心了,可邢凯睿还是说听不懂。二十分钟早都过去了,钱雪本着负责任的精神还是继续给他讲着题。 钱雪到最后忍不住问:“邢凯睿,你不会是故意整我吧。” 邢凯睿一脸无辜:“真没有,你再给我讲最后一遍行吗?” 这时钱诚在钱雪的腿上开始不安分了:“姐姐姐姐,我要上厕所,咱们回家吧。” 邢凯睿挑眉:“小朋友,你先去小花园里解决一下呗。” 钱雪可不允许钱诚做这种事,她还没开口,钱诚闹腾得更凶了:“我不!是大的,不能去花园,我快憋不住了。” 邢凯睿还想再说什么,钱雪已经抱着钱诚起身:“抱歉了,今天也确实不早了,你先按我教你的步骤把今天的作业应付过去,大不了我明天再教你。” “那好吧,谢啦同桌,”邢凯睿对着钱雪笑,在夕阳的映照下他的笑眼里闪着漂亮的光,“明天见,多谢你给我讲题啦。明天的小组作业我替你收,你多睡会儿。” “没事的,也不用这么麻烦。”说了这句话钱雪赶紧就走,她怕再寒暄下去钱诚真的憋不回家里了。 钱雪发现钱诚这两天又重了一些,再重她就真的抱不动了。 她没有看到钱诚对着邢凯睿扮了个鬼脸。 钱雪骑车带着钱诚,刚刚骑出小区钱诚就在后座疯狂晃着自行车,钱雪不得不停下。“小诚你怎么了,实在憋不住了咱们就先去公厕吧。” “不是,我突然觉得不想上厕所了,”钱诚跳下自行车,“我不要坐你的车,我要自己走回家。” “小诚你这孩子——” 钱雪无奈,只得推着自行车跟在蹦蹦跳跳的钱诚身后,钱诚在街上到处跑,一会儿说想要这个,一会儿说想要那个,钱雪摸着兜里仅剩的十块钱,只能苦口婆心地劝弟弟,这个不需要,那个也不需要,惹得钱诚很不高兴。 “姐姐最坏了。”钱雪听了弟弟的控诉欲哭无泪。 “姐姐姐姐,我要这个,求你了。”钱诚拉着她的手不肯走,他想要小卖铺新进的镭射游戏卡。小卖铺大爷也煽风点火:“这个游戏卡是最新款的,就这么一批,现在就剩这三包了,卖完就没了。” 钱雪无奈,买下了镭射卡,还在钱诚的一再纠缠下买了他最爱吃的一款方便面。 “姐姐最好了。”小孩子的脸翻得可真是比翻书还快。 得了零食和玩具的钱诚开心极了,这下听话地坐在钱雪的自行车后座上回家。 回到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钱雪摸索着打开开关,客厅倏忽亮起,她看到沙发上居然坐着母亲刘艳雯,吓了一跳。 钱才多在外打工不常回来,自从钱雪有能力照顾弟弟后连刘艳雯都经常夜不归宿。没想到她今天突然就回来了,以这种吓人一跳的方式。 刘艳雯红唇红衣红色高跟鞋,她翘着腿靠在沙发上,望向钱雪的眼神十分不满: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带弟弟去哪里了?” “……小诚想逛路边店,时间就耽搁了。” 一边的钱诚听到这话急忙辩解:“妈妈才不是因为我呢,是姐姐要给一个男生讲题才把时间都浪费了,我去小卖铺没花很长时间。” “哦?”刘艳雯皱起眉,“买什么了?” 钱雪不吭声。 刘艳雯没好气地走过来翻两人的口袋和书包,找到了买给钱诚的游戏卡片和方便面。 刘艳雯眯起眼危险地看着钱雪: “好你个丫头片子,真是翅膀硬了。”
第二十章 交易(上 H) “比起这个,眼下还有件重要的事。马上就要国庆了,钱才多给你安排的相亲你打算怎么办?”赵一航懒散地靠在椅子上问她。 钱雪恍然想起曾答应过钱才多国庆节去见刘叔侄子的事。她并不意外赵一航知道这事,因为既然确定之前手机壳里的窃听器就是赵一航放的,那他必然是监听到了钱雪和她爸的通话。 钱才多怎么说的来着,护工刘叔的侄子和钱雪同岁,硕士毕业后在国外工作了一段时间,现在泰城的人才引进计划把他招了回来,年薪少说三十万,以后还会更多。 条件很好的年轻人,钱雪还没丢饭碗的时候多少和他门当户对。 赵一航戏谑地看着沉思的钱雪:“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你说我是疯子,是禽兽,那你又算什么?假如你那时当我是男朋友,你有男朋友还骗你爸说没有,甚至还接受他给你安排相亲,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种行为难道不恶劣吗?如果你当时已经知道我就是钱诚,那答应相亲想钓个金龟婿这件事本身倒不算不道德,可是既然知道我是你弟弟还装作不知道,和我保持情侣关系举止亲密,那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如果你不觉得,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姐姐,你真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我就是个渣滓吗?真是虚伪。” 钱雪觉得赵一航真是口齿伶俐巧言善辩,可这件事她又无法反驳。 她清高,总觉得自己的品行没有一点瑕疵,总觉得自己严格遵守着一切道德准则,可实际呢?她所做的事是一个高风亮节的人该做的吗? 她告诉钱才多说自己没有男朋友愿意国庆去相亲,扭头又对赵一航说她国庆要陪她爸所以没空陪他去榆城见父母,还找借口不让他去看钱才多,如今想来确实是满心的筹谋算计。 她可以告诉赵一航说她当时不确定他的身份,所以不想让钱才多知道他的存在才敷衍答应了相亲,可说白了她多少有私心,贪婪又心存侥幸,既觉得赵一航可能是良人不想放弃他,又觉得他可能是弟弟所以也不想放弃认识别人的机会,于是对着父亲和男朋友两头撒谎,左右逢源。 钱雪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崩塌了一角。她一直都站在道德制高点去看身边的一切,从小到大都被认为是能力品性无可挑剔的人,她永远站在阳光下。可如今因为遇到了赵一航——或者说因为重逢了钱诚,她心中隐藏的黑暗面被戳穿,她并不是个全然光明的人。 明明一直怀疑赵一航就是弟弟,自己为什么还会做那些事?难道是觉得只要没有实质性关系就不算不道德吗?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没自己以为的那么高尚。意识到这点糟糕透了。不过自己的糟糕可能就是赵一航带来的,遇到他前她似乎没做过任能被指摘的事。 无论如何,钱雪有些挫败,自嘲地笑:“你说的都对,你就当我是个垃圾好了,你应该离我这个垃圾远点。” 赵一航漂亮的眉头紧蹙:“你倒是不必如此贬低自己。” “国庆节的相亲你得让我去,我只有去见了那人才可以和我爸说感觉不合适,明明答应好了现在又让我推掉,我爸会起疑心的。” 赵一航有点意外钱雪居然坚持要去相亲:“听上去倒是合情合理,可如果我说我不想让你去呢?” “咱们说好的,你不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姐姐,国庆的时候你还是安分地待着吧,你打算去相亲是不是另有所图姑且不提,你说过的,咱们要像正常的情侣那样相处,那么正常的情侣中,女方会把男方藏着不让家长知道吗?男方知道女方要装作单身去相亲,会答应吗?我不拦着你才有问题吧。” 这话没错。赵一航这个变态的脑回路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样,可他又很清楚普通人会怎么考虑问题,所以之前可以伪装地那么纯良无辜。 如果说钱雪另有所图的话倒也不假。她依然是有那么点侥幸心理,说不定刘叔的侄子是个很好的人,和她三观一致非常合得来,而且有办法帮她摆脱眼前的困境呢?何况这个海归应该很有能力,就算不和他进一步发展,多交这样一个朋友也是好的。 她直到现在还是不想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 钱雪也知道,赵一航多少明白她心里这样弯弯绕绕,于是试图讨价还价:“好吧,那咱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告诉我你怎么才能同意让我去?” 反正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能屈能伸些的好。 “就这么想去?抱歉,我好像也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也没什么好和你交易的。” 赵一航拒绝得倒是快,钱雪没有很意外,她目光流转,媚眼如丝:“小诚,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有些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赵一航嗅出了一丝阴谋的气息:“姐姐想做什么?” 钱雪来赵一航家的那天只有身上那一身衣服,她没有内衣,吊带上衣的一根肩带也被赵一航扯断了,这两天她一直只穿着内裤,还有赵一航一件勉强可以盖住她臀部的白衬衫,衬衫穿在钱雪身上松松垮垮,她没有系最上方的两粒扣子,只要稍微低下身子,赵一航就能从领口处看到她胸前的起伏。 钱雪现在正在这么做。她走到赵一航面前微微俯身露出胸前的曲线,隔着西装裤的面料轻轻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处凸起。 她看到赵一航的喉结明显动了动。 “我想做什么?比如说,我可以用手让你出来,或者用嘴,或者换点其他你想要的体位?不过你不想和我做这个交易的话,有些伺候人的事你就算逼我做,我以后也不会给你做。” 赵一航攥紧了拳头。他的凸起在钱雪的掌下明显变大了。 钱雪用蛊惑的声音说:“真的不考虑考虑?今天我有求于你,以后我可不见得次次有求于你。有些事我还没和别人做过,你现在不要,以后再想要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和别人玩过了,你不会觉得可惜吗?” “你一定有阴谋。”虽然这么说,可钱雪的激将法奏效了,赵一航嗓音沙哑,他脑中那根叫理智的弦已经断了,“不过是阴谋也没关系,这个交易我和你做,姐姐。” 赵一航拉开拉链掏出灼热:“确实,有些事我根本不期望你会愿意给我做,可既然你说可以,那我怎么能错过呢。” “姐姐,给我口吧。” 钱雪还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东西,她那时只觉得男人的性器让她害怕。尽管除了痛,它还给她带来了快感。 现在仔细一看发现那并不是个肮脏可怕的东西,它就是正常的男人身体的一部分。赵一航的这物什长得不赖,长度和粗细钱雪已经领教过了,虽然她之前没有性经验,可也大约知道放在男人堆里应该算很厉害的了;上面没什么奇怪的颜色或者恶心的污物,看着很干净。没错,赵一航是个干净到有些洁癖的男生,这里当然是干净的。 赵一航坐在椅子上,钱雪跪在地上,她低头凑近闻了闻味道,还好,没什么味道。除了尺寸太大和钱雪的嘴实在不符这点之外,其他方面应该不至于让钱雪口的体验太难受。 她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马上就听到赵一航的呼吸变得沉重。 没吃过猪肉但还是见过猪跑,她生涩地舔舐着赵一航的棒身,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不放过任何地方,赵一航的性器因为钱雪的舔舐而愈发肿胀,唾液的包裹让整个棒身泛着晶亮的光。钱雪的服务很周到,她现在的样子很像专注舔冰棒的小女孩。 舔弄的声音或轻或重,在安静的房间异常清晰,此外还能听到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钱雪腹诽赵一航居然还不射,倒是还挺能撑的。不过他额边的青筋已经显露,咬紧牙关不断吞咽着口水,像是在极力忍耐,脸和耳朵都泛着红,眼神满是情欲地看着钱雪的发顶。他觉得有些可惜,现在这个角度钱雪的脸被长发挡住了,他看不清楚钱雪的表情。 钱雪嘴上动着,心里却是一片混乱,看着眼前这东西,心里抑制不住地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比如说赵一航一定能当个好床伴,他这个条件肯定会有富婆愿意包养他,再比如说,她会想起那个雨夜的后期,这个东西进出自己的痛楚和快感。 她羞耻地感觉到自己下身湿了,她无法抑制身体的本能反应。或许,她还挺喜欢赵一航的身体的。如果他不是弟弟,就好了。 钱雪一手握住仿佛有生命的灼热,含住赵一航的龟头,模仿性交的动作来回在嘴里进出。太大了,她有些吃力,觉得自己的嘴也会出现下体曾遇到的问题——撕裂。 她不知道自己的技巧对不对,动作十分轻柔,小心翼翼避免牙齿碰到。现在这种姿势,她应该可以把赵一航的命根子咬掉。 “姐姐,”赵一航并不满足钱雪嘴上的速度,钱雪越是给他口交,他越是难耐,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想听你说点什么。” 钱雪的手依旧抓着棒身,可嘴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头用有些泛着水雾的眸子看着赵一航,这双眼睛有几分迷惑带来的无辜,也有几分情欲和媚色:“你想听什么?弟弟你好大?” “对不住了姐姐,”赵一航没办法再忍受这样的撩拨,他猛的起身把跪在地上的钱雪捞起来,拉下她的内裤,让她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钱雪一时慌乱只得扶住赵一航的肩,他们的脸离得很近,近到鼻尖可以互相触碰。他把手指插入了钱雪的甬道感受她的温度,钱雪已经动情,私处淌下滑腻的液体,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 赵一航的手很漂亮,也很适合做手工活。感受着赵一航修长的手指在体内搅动,钱雪抓着赵一航肩膀的手又紧了几分,她切齿道:“好弟弟,我以后一定要把你这双手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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