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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告别长安
  莎芳轻笑一声,不露痕迹地道:“什么李建成,李元吉,奴家等可不认识,公子怀中的女人中了我圣教毒烟,没有奴家的解药,必死我疑!”
  因李秀宁不懂武功,刚刚被浓烟呛了几口,未免她难受,元越泽的手一直按在她背后,靠渡真气的方式为她顺畅呼吸,闻言收回真气,李秀宁呼吸果然开始急促。恐怕真如莎芳所讲的那样,李秀宁中毒了。
  他一边继续渡气,一边心中暗笑,他刚才这句话本就是诓对方的,在说之前,他已全神贯注地注意起对方一行人的表现,莎方的确没露出破绽,但她的手下毕竟不如她,比如她右侧那文士打扮的人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讶色。
  想起宋玉致在营帐内说的话,再结合眼前的情形,元越泽心中轮廓开始清晰:这就是太子党的阴谋,妄图通过大批火药炸死元越泽。午后可能就是李元吉准备实施计划的时候,这批炸药早就埋好,暗中也有人在操控。或许是元越泽误打误撞下与李秀宁一同进来,被暗中的人发现,李元吉临时决定牺牲李秀宁来干掉元越泽。此事若真可得成,事后他也可推卸责任,因为邀请元越泽来狩猎的是李世民。李元吉已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眼前这群人亦非好鸟,莎芳不但手段卑鄙狠辣,还企图扰乱他的心境,这只会激怒他。
  再多问下去,莎芳一众狂热宗教分子也肯定不会透露与太子党勾结一事,于是元越泽一声冷哼,锐利似刀锋的眼睛扫过众人,道:“烈瑕那个无耻之人早被我干掉了,说出你们的名字吧,我也好教你们死个痛快。”
  那群人面色立变。
  要知道烈瑕可是明子之首,虽平时接触不多,但其修之高,莎芳等人是很清楚的。
  莎芳一愕后却满心欢喜,以她的修为,自然看得出元越泽只是在装样子,烈瑕确实几日未与他们联系过,但莎芳相信以他的机智,绝不会死在元越泽手上。于是放心下来,暗忖我就说嘛,这么多炸药怎可能对他造不成半点伤害!
  她却浑然不知已中了元越泽的“实则虚之”之计。
  右手一翻,闪着黄白妖芒的逍遥柝来到手上,莎芳发出一阵得意的娇笑声,脸上露出不屑神色,喘着气一一为他介绍,情景仿佛结交朋友,没有半分剑拔弩张的味道。
  那吊死鬼模样的是“浓雾”鸠令智。面皮白净,背负长剑的是“恶风”羊漠。相貌丑陋,狮子鼻头红点满布,手握双刀的是“熄火”阔羯。最后一个身形矮胖,脸阔眉浓,唇突颌鼓的丑汉是“暗气”周老方。
  只看外表,这些人年纪均在三、四十岁间,不过练气之士均能把真实年龄隐藏。像原著里的石之轩和祝玉妍那个级数,横看竖看都不超过三十岁,事实上已是成名近一甲子的前辈高手。
  另外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宝气,眉眼间风-情万种,顾盼生妍,一看就非良家妇女的年轻冶艳女子分别是水姹女,火姹女和“毒水”辛娜娅。
  元越泽暗忖大尊许开山与原子杨虚彦却没有来,真是可惜,否则今晚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大概是受由于他的出现而引发的蝴蝶效应影响,原本该成为原子的段玉成此人此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
  李秀宁在元越泽源源不断渡来的真气下,身子一片暖洋洋的感觉,中了少许毒的事也被忘到脑后。以她的兰心蕙质,从刚刚几人的简单对话中,发觉到了一些苗头,今趟的伏击很可能是自己大哥和三哥安排的,眼前这些邪教人与太子党勾结,准备一举干掉元越泽,事后好处不用猜也知与帮助大明尊教在长安明建思庙,大肆传教有关。错非如此,谁可在李世民强大的情报网下埋好这么多炸药,并且暗中监控操作?
  难道……
  李秀宁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想法,明亮的美眸瞬间黯了下去。
  不过她的表现却没被任何人看到,只因其他人都已经进去战斗状态。大明尊教一方人不但手执各式兵器,且均备有弩弓劲箭,森寒气劲一经催发,铺天盖地地卷向元越泽二人。
  杀气漫空,狂飚四溢。
  鹿谷与王营间距离很远,且爆炸点又是在谷地最深处,看眼前大明尊教之人的猖狂,可知此次爆炸定未被李唐人察觉到。
  元越泽左手抱着李秀宁渡气,右手负后,五指箕张,准备迎战。
  莎芳一声厉叱,几十人似是默契地迅速散开,由四面八方攻来。后面尚留有十多个手握弩弓,齐齐瞄准元越泽的壮汉。
  一时间风声大作,如厉鬼悲号。
  察觉到李秀宁的娇躯越抖越厉害,元越泽放肆地用嘴巴揩着她嫩滑的脸蛋,轻声道:“秀宁闭上眼睛,勿要看我杀人时的模样。”
  李秀宁只觉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不但显示出他的强大信心,其中所携的诡异气氛亦教她不寒而栗。她清楚的知道,下一刻的元越泽,将比再生魔神,转世修罗更可怕。于是乖巧地闭上双眼。
  鸠令智的铁杖、阔羯的双刀、羊漠的重剑、辛娜娅的短剑,将莎芳的逍遥柝围攻中央,齐齐出手,招式犹如狂风暴雨,长江大河般汹涌罩向元越泽二人,大有一去无回的惨烈气势。一出手就已不留半分情面,且阔羯的攻击对象是李秀宁,分散元越泽注意力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周老方与水火二女则速度略慢,在外围防止元越泽逃跑,足见他们诛杀元越泽之心的坚定的计划的周详。
  实际上元越泽根本不把这群人放在这里,大明尊教的“明部”中,以化身为北疆数年前新崛起的北马帮帮主,实为“大明尊神”的许开山修为最高,已近宗师级,其次则是五明子之首“妙空明子”烈瑕,与五类魔中的“毒水”辛娜娅,以及自私自利的杨虚彦为最出类拔萃的人物,据祝玉妍所说,烈辛两人的武功比莎芳有过之而无不及,杨虚彦武学天分极高,修为该也在莎芳之上,不过当日强如烈瑕,都只能勉强接下元越泽两招即丧命,更遑论此刻修为大进的他!
  阔羯的行为惹得元越泽怒火大盛,但远处一股乍现倏没的陌生剑气同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来不及多想那藏身暗处的人,元越泽注意力瞬即回到战场,以轻灵步法来回游走,单手或爪或掌,幻成寒光片片,似霜降若雪飞,姿态优美,动作有若行云流水地卸挡封架。同时故意诱敌,作出呼吸转为紊乱的模样,口中喝道:“许开山、烈瑕、杨虚彦都不在,你们战力大打折扣,看掌!”
  这一句攻心的话非同小可,仓促间,阔羯回避不及,眼睁睁看着胸口被打得深陷入骨的手印,“啪嗒”一声飞出数丈栽倒,再没有了气息。
  莎芳等人心急如焚,不理死去的同伴,冰寒阴冷的凛冽杀气冲天激射,强招再起。
  这一次,他们化成三个小队,一队是莎芳和鸠令智,一队是羊漠和辛娜娅,原本在外围的周老方三人自成一队,也参与近来。三队人之间默契异常,你攻我扰,你进我退,彼此互补,争得喘息回气之机,妄图以车轮战消耗对手。
  气劲交击声不绝如缕,昏暗的光线下,泥雪飞扬,惨叫声接连响过,羊漠、鸠令智、水火二女喷血飞退,内脏尽被震得粉碎。
  元越泽已没心情陪他们玩耍。
  脑后却突然传来破风声,周老方亦在同一时间前扑,肥手变得紫红,直取在元越泽怀里闭着双目,神态安详的李秀宁。远处本是持弩弓的人亦前欺帮忙。
  莎芳的逍遥柝气化刚易柔,如灵蛇般缠向元越泽。
  以身体护住李秀宁,元越泽硬受三人一击。
  轰天巨响过后,三人喜出望外,刚刚辛娜娅与周老方已靠秘术催动真气,早经过锻炼,潜藏体内,来自《光明经》的巨毒随真气走遍全身。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与元越泽同归于尽。
  看样子,他们的确成功了。
  但他们高兴得太早,未等他们收手,只觉冷风侵体,电光石火间,最近的几人接连中击,惨叫声接连响起。
  元越泽突然反击,一脚横扫包括周老方在内的身前数人,威猛脚力扫碎数人头颅,红白相间的脑浆漫天飘舞,令人作呕。同时反手一拳,重重挫中退了一步的辛娜娅的左肩。
  辛娜娅很幸运,若没有退的那一步,必被元越泽一拳轰成两段,即是退了一步,中招后的她依旧觉得五脏欲裂,拖曳着夺腔而出的鲜血,她失形震飞,直向莎芳跌去。
  莎芳后撤途中尚在纳闷元越泽为何没有中毒迹象时,就见辛娜娅飞了过来,心忖催动根本就没有解药的“光明毒气”后,辛娜娅的浑身都是毒,给她碰一下或鲜血溅上,绝非好事。而且她受了元越泽一击,恐怕也活不久了,干脆……
  “砰!”
  邪教妖人私心狠辣,莎芳为求自保,全无同伴情义,逍遥柝影暴起,往辛娜娅拦腰扫去。
  辛娜娅浑身剧痛,表情愕然,充满震惊与怨恨的目光与莎芳不存一丝歉疚,冷酷无情的视线接触下,豁尽参与功力,张口喷出一口黑红相间的毒血,直迫莎芳的脸蛋。
  莎芳在各种场合摸爬滚打许多年,自生出杀辛娜娅的心之后,自然会有所防备,可怜如烂泥般摔倒在数丈外,再无动静的辛娜娅没能看到莎芳躲过毒血的那一幕。
  若人死后真有鬼魂,或许不知道真相,对她来说,是个好事。
  此时除莎芳尚可站立外,大明尊教的其他男女徒众伏尸处处,死状千奇百怪,教人看得心寒,可见元越泽下手毫不留情。
  莎芳撮嘴尖啸,发出一个“杨”字后,再也无法说话。
  元越泽的身影已经闪了过来,右手直伸,没有任何怜惜地紧扣住她的脖子,提得她双脚离地,以冰冷的口气道:“你要叫杨虚彦吗?难道不知那人自私至极点吗?你若乖乖合作,我保你一命!”
  最初那道剑气早已消失不见,从莎芳的神情看,八九不离十就是杨虚彦隐藏在暗处,准备偷袭,却被元越泽的强大弄至信心皆失,所以逃了。
  莎芳七孔渗血,双目神光渐逝,元越泽收回些力气,等她选择。
  莎芳目光坚定,喃喃地道:“杨虚彦……不得……好死……”
  顿了一下,复又艰难地道:“明尊保佑……大尊会为我报仇的!”
  话音刚落,剧震一下,凭余力自断心脉而亡。
  元越泽松开大手,任由莎芳颓然堕地,心生无奈与感慨:这些人对宗教已狂热至入魔的境地,怎么说都不会做出半分对不起大明尊教的事,既然与元越泽立场不同,注定了他们的灭亡,或许早死也非坏事。
  耳边传来李秀宁令人心碎的颤抖哭声:“为什么人们总要自相残杀!”
  许是忆及己身,大唐公主潸然泪下,睁开双眼后环顾一周,软软地靠在元越泽身侧,发出如梦呓般的声音。
  回望一眼不远出辛娜娅的尸体,元越泽暗自叹息:刚刚见莎芳对战友毫不留手的表现,他竟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以雄浑气场托了辛娜娅一下,哪知还是没能助她逃过厄运。
  脑中闪过祝玉妍对他的评语:夫君顶多只能算是个侠士,你的性格注定与枭雄二字无缘。
  “侠士起码像个人,有情有义。枭雄只求利益,绝情绝义,有什么好羡慕的?”
  不屑地嘀咕一句,元越泽定下神来,紧了紧胳膊,挟着神不守舍的李秀宁走向谷口,消没在夜色中。
  西内苑,贵宾馆。
  卫贞贞将连贵妃的遭遇及请求讲出,单美仙几女都没有言语,陷入沉思中。
  从样貌装束推测,连贵妃爱上的无情人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未施行魂魄转移大法的刘昱。刘昱本该可以自己“播种”不过从时间上推测,那时他该已施行过魂魄转移大法,新躯体严格说来,再非从前的他,所以他也不计较谁是“播种”人,反正都是利用的工具,最终的目的只是他自己亲自坐上帝王宝座。他喜欢由己推人,自高自大,以为连贵妃对他死心塌地,于是利用了连贵妃,又不管她的死活,可他始终忽略了这柔弱女子也是个正常人,也会由爱转恨,说到底,都是人心在作怪。
  “砰!”
  房门被推开,出去打探消息的婠婠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坐在萧琲身边,喝了两口茶后,婠婠方对盯着她的几女甜甜一笑,道:“师尊还没回来吗?”
  几女同时摇头。
  祝玉妍在春节当晚就去履行承诺,暗中救出赵德言,将其送到城外,不过几天过去了,她还没回来。
  婠婠也不担心,继续道:“尹祖文今趟要倒霉了。”
  接着对不解的几女解释道:“对于李渊明显的疏远和防备,老奸巨滑的尹祖文怎会没有察觉?他府邸外早被李渊安排好兵士埋伏,人家也是浑水摸鱼溜进去的,听到尹祖文和许留宗的谈话,话语里说到杨文干原本藏在他府里,前几日才逃到城外,杨虚彦原本与李元吉勾结,二人想出一个办法对付李渊的滴血认亲,不过听尹祖文的口气,好象杨虚彦看出李元吉只为借其力量,一直都在敷衍利用他,所以在石之轩不在的情形下,做事一向谨小慎微的杨虚彦目光放得长远,逃掉了。加上师妹离奇失踪一事,尹祖文已猜到是师尊或夫君干的,窝火下惟有破口大骂,难听死了。”
  几女见她皱起小巧可爱瑶鼻的娇憨模样,哪有半分一派之主的风范,不觉莞尔。
  云玉真接口道:“婠儿评价杨虚彦的话一定是自己推测的吧?”
  接着把卫贞贞从连贵妃那里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婠婠恍然大悟。
  她也认为杨虚彦再谨慎也不至于丢下怀了他骨肉的女子,何况那骨肉还是他借之操纵朝政的本钱。现在才知道,原来连贵妃竟是刘昱一派的人,眼下杨虚彦被迫重投“邪王”麾下,无论多此事多隐秘,他也不敢再与大明尊教牵扯过多。原本连贵妃确实是个好棋子,怎奈石之轩不声不响就消失了,留下一个没有多大震慑力的杨虚彦和已有被投闲置散,甚至家业不保苗头的尹祖文,自然是难成大事。
  萧琲蹙起秀眉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妥,按常理来说,李渊完全可以暗中害死连贵妃,其后随意找个病死的借口,并灭掉侍侯她的人,就足够了。又或者干脆等孩子生下来,当场滴血认亲,不过他该不会采用这办法,因为一旦孩子生下来,发觉真不是李家骨头,那将是一件丑闻,李渊爱面子,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出现。问题却在于……”
  她曾在皇宫生活近二十年,对于皇宫中各种狠毒手段及丑陋之事的了解,较其他几女的经验要多上许多。未等她说完,几女已发现。
  李渊若要害死连贵妃,的确不会留到今日,甚至还允许她私下面会外人。若要等孩子生下来的话,一定要着内侍宫娥们好好看住连贵妃,万一她“不小心”跌倒,导致流产,那岂不是死无对证?
  只看连贵妃仍可私下见卫贞贞而无阻,可知这事并不简单,理由当然也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下人们不敢反抗她的意思”单美仙率先开口道:“确如妹妹所讲,此事并不寻常,我猜是李唐准备害我们。”
  她与李渊打交道多年,对其性格,行事方式极为了解。李唐很可能是借连贵妃来诱元越泽上当,只要元越泽家里人把连贵妃救走,那么定不会逃过李唐眼线,事后只要大肆宣扬,对于元越泽声威上的影响极大,且双方接下来就要进行大规模的军事冲突,此事甚至还可对士气产生不良影响。
  几女都是冰雪聪明,一点即透,不约而同地点头称是。
  卫贞贞犹豫道:“连妹子命真是苦,一直被人利用……”
  她是想说命运坎坷多桀的连贵妃是无辜的,但几女已大概推测出李唐用意,所以连贵妃绝对救不得,是以卫贞贞亦只有徒叹奈何。更让她心寒的是,她知道连贵妃最终绝逃脱不了死的命运,就如萧琲推测的那般,李渊极有可能会在孩子生下之前偷偷将她处决。这怎能教已与连贵妃在勾心斗角中建立起微妙友情的卫贞贞不为之伤心惋惜!
  傅君婥安慰道:“要不等玉妍姐回来,为那连贵妃施个‘囚神法’吧!李渊最多只会赐毒酒给她,这样她也可假死,待我们收到消息后,可再来救活她。”
  虽然无法保住那无辜的小生命,但这也算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卫贞贞连忙点头。
  婠婠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懊恼地嚷道:“我们是没有生孩子的命了!”
  元越泽被云机子强行炼化身体,已失去使女子成孕的能力,但古人对传宗接代一事极为看重,即便几女都接受了许多先进理念的熏陶,骨子里还是希望能为心爱的男子诞下一男半女。没有怀过孕,体会新生命诞生瞬间一脚阳界,一脚阴间,极喜与极痛并存感觉的女人算不上一个完整的女人。
  厅内只有单美仙与萧琲体会过那种感觉,特别是萧琲曾生有二子一女,感触颇深。二子均丧,忆及自从十六岁就嫁予宇文士及,在双龙灭宇文化及后就不知所踪,其后遍查无果,生死不明的唯一女儿南阳公主及同样生死不明的侄儿萧戈,萧琲悲从中来,异常难过。
  单美仙瞪了婠婠一眼,拉住萧琲的手,道:“那法后也不知是生还是死,回到洛阳,待师妹的大法得成后,反正夫君也要到草原去走一遭,到时妹子就陪在他身边吧,也好沿路打听消息,你侄儿不就是我们的侄儿吗?公主的事,落雁定不会马虎,希望回到洛阳时,她手下的人会有线索。”
  萧琲微微颌首。
  婠婠再及时岔开话题,哀愁气氛这才被冲淡。
  初五清晨。
  元越泽搂着依旧在怀中大睡,如两条美人鱼般伏在自己两侧,粉面上春意未消的商秀珣与宋玉致,心中泛起平淡却又幸福的感觉。
  这次春猎,随李渊出来的儿子只有李世民和李元吉,自从元越泽灭掉大明尊教的教众以后,做贼心虚的李元吉从未出过帐篷,元越泽也去偷偷看过,打算阉掉他,哪知李元吉的人根本不在营帐内,可能是被吓破胆,早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那晚之后,他也再没见过李秀宁,但他内心却是欢喜的,她的兄长如此绝情,这种事若再发生几次,李秀宁极有可能抛弃一切地跟随元越泽。
  理由再简单不过,谁的心不是肉长的?
  用过早饭后,与李渊等人虚情假意一番,元越泽告辞返回长安,遗憾的是李秀宁依旧没有出来送行。
  与诸娇妻会面后,驾起马车,一家人畅通无阻地行出朱雀门。
  小鹤儿这些天都在上林苑陪伴纪倩,路过平康坊时,元越泽下车去接她。
  纪倩依旧没给元越泽好脸色,元越泽同样看都不看她一眼,二女泪眼婆娑,依依不舍得又说了好半天,元越泽才与小鹤儿走出上林苑。
  没走几步,胡小仙急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公子请留步。”
  元越泽望了过去,只见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迈着碎步一路小跑走了过来。来到二人身边,三人并肩向大路走去。
  元越泽道:“长安内再无令尊的敌手,他做梦恐怕都会大笑了吧!”
  胡小仙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换在平时,她定是媚眼儿乱飞,一副迷死人的俏样儿。
  元越泽好奇道:“池生春已经完了,怎么姑娘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胡小仙仰起螓首,仔细端详元越泽,眉宇间有种说不出的幽怨,道:“没有了池生春,还会有其他人来迫家父将奴家嫁出去。”
  前方十几丈外,已可看见停在大路上的三驾豪华马车。
  元越泽微笑道:“那我是否可以是其中一员?现在去和令尊求亲?”
  胡小仙愕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后又被黯然所取代,道:“公子有心,但却请免了。家父认为前途一片大好,绝不会放弃长安的。”
  顿了一顿,又以极低的声音道:“奴家永远也不会忘记公子说过的话。”
  说完略带娇差地翻开少许领口,露出雪白修-长的玉项,以一个惹人遐思的诱-人动作,玉手探进领口内去,将仍保存她体温和幽香的珍珠项链塞到元越泽手中,转身疾奔去了。
  手握温暖香盈,光华夺目的项链,元越泽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
TOP Posted: 04-15 11:05 #11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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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北疆鬼煞
  元越泽一行人离开长安已经十数日,明日就可到达洛阳。
  这晚,元越泽满足完家中诸位娇妻之后。在单美仙的催促下,将她们哄睡后,才独自到小鹤儿的房间。
  小鹤儿忍耐得太久了,她也是大姑娘了,且经常被元越泽爱抚,却从来不真刀真枪的干一回,让他如何受得了?如今长安之行已经结束,故元越泽也打算趁这个机会帮她炼化身体。
  渐渐走近小鹤儿单独居住的房间时,他隐约听到其中传出一串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轻吟。
  元越泽脸上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压抑气息溜到窗前,偷偷望了进去,目瞪口呆。
  豪华的大床上,小鹤儿满脸红晕地斜靠在床头,几乎全裸,白色亵裤已被扔在一旁,亵衣也掀到下颌部位。她的左手揉捏着自己的一只浑圆傲人的玉乳,右受不断的在自己的大花瓣附近上上下摸索着,偶尔还会用手指夹一下那颗高高硬起的粉色阴蒂。
  从元越泽这个位置看去,可将小鹤儿少女的神秘花园看得一清二楚。她两只闭普通人长上许多的玉腿大大分开,大小花瓣都已张开,露出那足以让惹人流鼻血的神秘花园中的娇嫩肉洞。她的毛发适中,柔软地以倒三角兴覆盖在隆起的白嫩阴阜上。粉红色的小花瓣亮晶晶的,显然是她因兴奋而分泌出来的淫水所致,配合着她洁白而泛起淡淡红霞的冰肌玉肤,更显冰清玉洁的少女魅力。
  她已快到二十岁,身体发育得极好,经过洗髓伐毛的玉体雪白晶莹,美丽异常:大小适中的酥胸玉乳、粉红色的突起乳珠、平滑光洁的小腹、修长浑圆至无半分瑕疵的长腿、雪白挺翘的香臀、加上那片泛滥的处女花园,构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摄人心神。
  小鹤儿微闭美眸,螓首微微后仰她,纤细的手指由慢到快地上上下下玩弄着自己的未经开垦过的小花园。那里已是洪水泛滥。随着玉手动作的渐渐加快,她脸绯红色越来越浓,呼吸也变得非常急促。连嘴角都带上了一丝荡意。虽然她满脸春意,不过无论那生涩的自慰动作,还是压抑的天真呻吟声,都无法让人将她和“淫荡”联系起来,反而是给人一种清纯顽皮的小女孩的感觉,讨人喜欢,可爱至极。
  因为元越泽待她极好,故小鹤儿的一缕芳心早系在她身上。但她深知元越泽平时事务繁忙,也不敢多打扰,更重要的是,她没有莲柔那样大胆,所以无奈下只好自己以这种方式“安慰”自己。
  元越泽与其他几女狂欢的声音夜夜都可被她听到,使她好奇异常。小孩心性促使下,她会偶尔假装糊涂地问上单美仙几女几句,几句也给她讲过这种事情,但仅仅是理论知识而已,且小鹤儿一半听到一半就羞涩不已,早跑掉了。
  自慰并不是天生就会的,是因为她想到元越泽经常会触摸到她的小花园。每次她都很舒服,所以下意识地照做。今晚又听到元越泽那边的魔音,小鹤儿浑身又发起痒来,她察觉到下体有点湿润,伸手摸了一下,原来那里已经渗出玉露。
  她不受控制地将手指按上小花园,脸颊忽然飞起一片艳红,因担心被人听到,故极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大叫起来,喉咙里直视发出浅浅的呻吟。
  半晌后,她觉得体内的欲火越烧越厉害,空虚的感觉无限扩大。于是将自己的纤柔的食指浅浅的插进了玉股间的花道里,来回进出,却不敢插的太深入,因为她怕不小心弄捅破了肉洞口处象征处女身份的那层膜。下面的小嘴柔软地吸吮着手指,小鹤儿快感渐增,粉臀轻快地抖动着,随着手指的进出,时不时会带出一股股晶莹透明的玉液。
  “恩……”
  小鹤儿小巧挺秀的瑶鼻开始哼出可爱的鼻音,通红的俏脸上多了及丝香汗。她的喘息越来越粗重,按在阴蒂上的手指圈压得越来越快。
  蓦地,她白嫩雪腻的小手和呼吸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节奏,接着稚嫩的嗓音再也压抑不住,连续尖叫数声,腰身和足弓猛地弓起,粉嫩的玉腿用力一蹬,滑如凝脂,细腻若水的身体剧烈抽搐几下,少女娇嫩的蜜壶中激射射出一大股透明的体液,整个人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元越泽直勾勾地看着她股间喷出来的香气四溢的阴精,血气上头,再也等不下去,直接摸进房去。
  小鹤儿虽然到达了传说中的高潮,但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似的。饶是如此,依旧令她舒畅万分,闭上美眸,大口大口地喘息回味着。突然察觉到熟悉的胳膊绕过自己红霞未退的玉颈,她娇躯一顿,立刻睁开神光涣散的双眼,对上元越泽清澈的眼神。
  想到自己刚刚的羞人作为很可能被这修为天人的高手偷看了去,小鹤儿大窘,香汗淋漓的脸蛋更红,呻吟一声“大哥!”
  一头扎到他怀中,死死不敢抬起来。
  元越泽爱怜地抚摸着她滑腻的香肩,歉然道:“都是我害了小妹。”
  小鹤儿立即抬起头来,天真地道:“大哥有事要忙嘛,人家也不是小孩子了,当然不能不懂事。”
  元越泽赞了一句,大手将立刻握上她胸前的一只娇乳,轻轻的揉了起来,笑道:“小妹自己是安慰不了自己的,让我效劳如何?”
  小鹤儿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一定都被他看在眼里,心里还在担心被当成淫荡坏女孩时,岂料元越泽不但没有责怪她,反而是自我反省,令想法本就单纯的她感动不已经。元越泽的手好像带着魔力似的,轻柔的动作令一股股悸动从小鹤儿的心底蔓延开来,胸口传来快乐电流。刺激着她不时地哼哼着鼻音。舒服美妙的滋味绝非自慰可以达到的,她娇躯转得火热,紧紧抱上元越泽,失神地呻吟起来。
  元越泽一边揉捏着她弹跳力惊人的美乳,一边伏下头来吻上她无力颤抖的香唇,舌头迅速突围伸进她柔软地口腔,全力追捕那条香滑的小舌头,二人很快纠缠一起。
  小鹤儿也不是第一次和元越泽接吻,但这种情形的热吻却是首次,她口腔内的香津玉露被元越泽饥渴地不休地吸吮,令她产生一股妙不可言荡人心魄的,直涌心头,袭遍四肢百骸。玲珑浮凸成熟而美丽的由于有愉悦的而颤抖不已,很快娇喘浪啼起来,根本没有半分挣扎的力气。她迷迷糊糊地察觉到,自己本来就湿漉漉的蜜壶好像又泛滥起来了。
  元越泽的大手在小鹤儿少女的娇嫩身躯上熟练游走着,一边亲吻她的同时,一边将主要攻击点放在她胸前的一颗圆润雪腻、跳动不休的骄人美乳握在手中,挤压揉捏;同时放开她呼吸困难的小嘴,向下吻住另外的那只粉红色的乳头,仔细品尝挑逗着。阵阵的乳香透口,元越泽的舌头开始在嫩嫩的乳晕上打圈,牙齿轻咬慢磨她那突出变硬的乳头。
  小鹤儿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她美眸紧闭,呻吟声提高的同时,雪白藕臂疯狂的抱住她的头,用力的扭动着纤细柔美的腰肢,仿佛向寻找更多的快感,又好似要把自己挤到他的身体里似的。
  元越泽的大手放过她的美乳,开始在她玲珑的娇躯上四处游走揉捏抚摸。越过光滑平坦的小腹,来到了那圣洁胀鼓鼓、被乌柔细长的毛髮覆盖的小花园上。玉腿无意识分开的小鹤儿那两片娇嫩可爱、湿漉漉的小花瓣一开一阖地颤动着,中间那条粉红色的裂缝不断喷出热气,透明的蜜汁越来越多,好似在召唤者男性巨物的进入。
  放过那两只沾满口水的白兔,元越泽大嘴一路吻下,最后来到小鹤儿的玉股间。小鹤儿神智模糊,连羞涩都忘记了,只是发出阵阵美妙动人的呻吟。在元越泽吻上他光洁的小腹时,她下意识地闭紧玉腿。
  舌头终于滑过肚脐,来到那片毛茸茸的小花园外。元越泽稍微一用力,就分开了郊区酸软的小鹤儿的美腿,抱住她扭动得隆臀,仔细地用中指伸入她胯间那水汪汪而粉红色的裂缝,轻刮搅弄。登时水花四溅,沾满了手指。
  “呀!”
  小鹤儿紧咬着嘴唇,感受这胯间传来的快感,发出嘹亮的呻吟声。
  元越泽的脸继续贴在那片粉嫩娇艳的小花园上,可以清楚感受到那里的温度和湿度。失神地呆望一眼她美绝人寰的神秘花园,再也忍不住,埋首在她两腿之间,伸出灵巧地舌头,轻刮带舔地搅弄那两片白皙的大花瓣和变硬的肉芽阴蒂,又用嘴去吸吮娇嫩小花瓣下隐约可见的肉洞中汹涌而出的香甜花蜜。
  小鹤儿哪里经得起这般高明的挑逗,完全陷入情欲的深渊中。她的动人娇躯上一片艳红,曲线优美、柔若无骨的身子散发着刺激男性荷尔蒙的浓郁体香。
  一番挑逗后,元越泽望上小鹤儿娇媚淫荡、浑然忘我高呼的美态,知道该是正戏的时候了,于是又吸了一口滑腻的香液。飞快起身将胯下早已胀硬如铁的长枪顶到小鹤儿的少女肉洞口处。
  小鹤儿下意识地将那双修长的美腿分得更开。元越泽用紫红色的枪头先轻刮与撞击她粉红色裂缝裂及那小花瓣及下,蜜汁如缺潮水般浸湿了枪身。俏脸酡红的小鹤儿失神地呼叫道:“恩……啊……大哥……好舒服……舒服……噢!”
  元越泽猛地沉腰,两片大花瓣瞬间被粗暴分开,枪头破体而入。
  落红点点。
  小鹤儿被疼痛牵引,略微清醒了少许,却更纳闷好像没有姐姐们所说的那样疼似的。
  元越泽间她只是轻轻蹙眉,并没有激烈的反应,心忖或许这就是早日普及性教育的好处,当然,充分的前戏亦是必须的。
  低头吻上她的香唇,再刺激其他敏感部位,元越泽的长枪开始缓缓推进。
  “滋!”
  长枪突入层层嫩肉的包围,终于抵上花心。小鹤儿少女的花道紧凑无比,且长枪被圈圈嫩肉包围吸啜和紧箍,让元越泽舒服得哼哼起来。
  随着长枪全根没入,娇嫩的花心被灼热的枪头顶上,一丝甜美酸酥的快感夹杂着一阵疼痛从下身的穴中传来,小鹤儿娇躯剧烈颤抖着,差点又要泄身。
  元越泽停了下来,让枪头慢慢研磨着处女的花心,小鹤儿的疼痛感渐渐消去,在元越泽经验丰富的手法下,她分泌的花蜜越来越多。疼痛感完全消失时,一种愉悦而舒心的快感从花道里紧紧缠夹着火热巨物周围的褶皱肉壁流遍全身,直透进脑海。那种满满的、紧紧的、充实的感觉和压迫感,令小鹤儿欲火大盛。她娇靥火红,玉体酥麻,痴迷地享受着这种紧胀充实,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摸出来的快感。
  小鹤儿娇嫩的蜜壶被塞得饱胀,花心又遭前所未有的猛攻,小鹤儿紧紧抱住元越泽的后背,大声呻吟着,剧烈扭摇着。她只觉得浑身酥麻舒爽至极点,美味可口的蜜汁汹涌流个不停,蜜壶里的嫩肉芽不断蠕动噬咬着火热的长枪。
  元越泽闷哼及声,开始由慢到快地抽插起来。小鹤儿欲火焚身,放浪形骸地大呼小叫,呻吟声一波高过一波,销魂蚀骨。
  元越泽的速度渐渐到了最快,他疯狂地耸动着腰部,长枪狂风暴雨般在小鹤儿悠长紧凑的蜜壶肉洞中挺进抽出。每次都掀动那两片饱满厚实的大花瓣,带出阵阵香喷喷的蜜汁,打湿二人的下体。
  小鹤儿玲珑雪白的香体上红霞教研,香汗淋漓,醉人的体香似越来越浓郁。她沉浸在欲望中,忘情地扭着身躯,娇呻浪吟不己。元越泽紧抓住她的两半臀瓣,长枪抽插得更为落力,激起连续不断的清脆声响。
  “好……美……真的……要……死了……恩……啊……”
  随着元越泽的疯狂抽插,小鹤儿浪叫不止,蜜壶中流出的狼水将二人下体和周围的床单打得湿漉漉一片。元越泽的动作越来越快,仿佛是不会有终点似的,他疯狂忘形地抽动着沾满了水水的巨物,一下下几乎将花心都顶开了,枪头顶进小鹤儿娇嫩的子宫内少许。深入时,二人连接得无一丝空隙;拔出来时,枪头都到洞口外一半。接着全根没入。长枪不断磨擦着敏感的肉壁,让小鹤儿体内的快感越烧越烈。强烈的充实感让她无所适从,只能大声的欢呼出来。
  一刻钟后,小鹤儿突然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高呼,稚嫩的身子仙师微微痉挛,接着剧烈颤抖起来。同时又发出一声长长地尖叫,紧盘在元越泽腰间的修长玉腿死死夹起,纤细粉白的玉趾紧绷弯曲,柔软紧窄的花道中,圈圈嫩肉不断紧箍吸啜,一大股炽热滚烫的阴精由花心狂喷而出,洒在元越泽的枪头上。
  元越泽快感上头,用力再抽插数十下,阳精有力地喷射而出,先是打在小鹤儿抽搐不已的花心上,继而又随长枪深入花心,直接激射在她娇嫩的子宫壁上。
  刚刚到达高潮的小鹤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微微平复少许的身躯又剧烈颤抖起来,发出一声如泣如歌的悲鸣,小脚用力一蹬,就那么昏了过去。
  昏过去的她依旧在有节奏地抽搐着。同时接受了阳精,开始了身体的炼化。
  不远处的房间里,花翎子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起初被带到这奇幻神秘的空间来,并听元越泽介绍说这就是他手腕上的手镯内部时,她清楚记得自己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模样,直把元越泽当成了神仙。
  而他这么多天夜夜与诸女狂欢,让她这旁听者都羞愧脸红的高亢声音传得很远。每次都要至少两个时辰,就是铁打的人也会被榨干了吧!
  她曾如是暗忖过,哪知元越泽却一天比一天精神,直教她震惊不已。
  今晚一如往日,不过花翎子清楚听到小鹤儿痛苦中夹杂欢娱的尖叫声。她虽未经人道,却也知那代表着什么。只是,她已浑身发软,神智模糊,不知该如何去评论此事。
  蓦地心声警兆,她睁开朦胧的大眼睛侧望过去,惊呆当场。
  原来是只着短裤的元越泽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身边,正灼灼地打量着她。
  心中有鬼,花翎子立即移开少许,尖叫道:“你进来干什么?”
  呆望她如壮丽山川般连绵起伏的身材片刻,元越泽舒服地伸个懒腰,道:“美仙要我给你说些事情,省得你还蒙在鼓里。”
  接着在花翎子不解的目光中将刘昱与红衣法后的事情讲出,又言杀死曲傲的献疑人肯定就是这两方的人。
  花翎子听得头皮发麻,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师傅都不知晓那些真正高手的存在,只能算是个井底之蛙。
  垂头沉思片刻,她俯下身子,靠上元越泽,轻声道:“你若能为师傅报仇,我的人就是你的。”
  感受着她幽香柔软,玲珑有致的少女身体传来的阵阵销-魂感,元越泽摇头苦笑:在大草原上,女人的地位较诸中土还要低下,她们只是货物。花翎子深受这种思想熏陶,连最基本的反抗意识都没有。于是欲-火全消,柔声道:“就算不为你师傅,我也绝不会放过刘昱二人的。你不必勉强自己,你是个人,不比我们少些什么,不是货物,你明白吗?”
  花翎子惊讶地望向元越泽,脑中先后闪过眼前这俊伟青年当日在洛阳力敌各方高手,气吞日月的英雄形象与这数日来细心照顾她的画面。无论是他的相貌还是体贴,无一不打动她的心弦,若非是在他一众仙妻面前自惭形秽,且心有死结,这生在塞外,深受开放风气熏陶的女子早就表达自己的心意了。
  话已至此,她再无其他想法,盯着元越泽的那对本已水汪汪的美目更似要滴出汁液来,藕臂搂上她的脖子,语带挑-逗地娇声道:“那人家就是喜欢你,不可以吗?”
  顿了一顿,又挑衅似地道:“你还行吗?”
  瞄了一眼她单薄睡袍下直欲裂衣而出的茁秀耸挺玉-峰,元越泽嘿嘿一笑,道:“行不行试试便知!”
  接着在花翎子的一声轻呼声中,大嘴直接揩上她的嫩滑脸蛋,一对手更滑进她的睡袍,在她动人的娇躯上恣意无礼起来。
  花翎子虽然没有莲柔那样大胆,但也是塞外的豪爽女子,她没有丝毫的忸怩,甚至还帮元越泽褪去衣服,一点没有中原黄花闺女的害羞模样。
  塞外开放风气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连续听了不知道多少场春宫戏,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受不了,何况花翎子面对的是个万人迷呢?
  少女多情,被元越泽的怪手走过每一处敏-感地带时,从未有过的醉人感觉如电流袭上大脑,冲击着她的身心,呻吟急喘中,她的四肢不由自主地缠紧这关心怜惜自己的男子。
  元越泽伺候小鹤儿休息下后,欲火还没有完全平歇,此刻被花翎子微微一挑逗,血气又翻滚起来。他迅速将花翎子剥了个精光,欣赏了一下眼前的动人身体。她身材娇小玲珑,但骨肉匀称,各个部位搭配完美:长长地黑发衬托着她白皙娇嫩的肌肤,处子芳香入鼻,使人恨不得好好地爱抚她;傲人的双峰坚挺无比,中间深深的沟壑引人失神;两颗因兴奋而充血立起的粉红色乳头傲然挺立在她胸前那对饱满浑圆的白嫩乳房上;平坦得没有半分多余脂肪的小腹和纤细柔软、圆润饱满的小蛮腰搭配在一起,直令人感叹大自然的造化之功;光洁如玉、娇小可爱的肚脐下,修长浑圆的玉腿根部,是那片女性最神秘的圣地所在,花翎子的毛发茂密,几乎可以与独孤凤相比,但多而不乱,整齐地覆盖在鼓起的阴阜上,齐齐聚集倒立在中央一线,就像一把扫帚一样,与周围白皙的肌肤相衬,有一种惊心动魄、摄人心神的魅力。
  元越泽大手按上她又如刀削而成的动人香肩,大嘴滑过她平坦光洁的秀额、修长入鬓的黛眉、玲珑秀挺的瑶鼻、光滑雪嫩的脸蛋,最后吻上红彤彤的小嘴。同时大手握上她的一直傲人娇乳,指尖轻轻揉捏起那上面变硬了的乳头。入手柔嫩滑腻,手感极佳。
  花翎子紧闭俏目,任他放肆,银牙被被元越泽舌头撬开时,她也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吟,藕臂主动缠紧元越泽,送上小香舌,热烈地与元越泽纠缠起来。
  元越泽一边与她亲吻,双手一边在她那充满弹性又软若无骨的身体上游走,感受着这塞外豪放女子的动人娇躯和热情。
  将大嘴在她香喷喷的小花瓣和肉洞上停留片刻,吻遍她的全身后,花翎子俏脸通红地握住他那粗壮的巨物,柔弱无力地催促道:“还不快进来?”
  元越泽哑然失笑,同时也知道她听了太久的春宫戏,其实已没必要再来多少前戏,因为刚刚他已察觉到她下身泛滥的程度。俯身压到她动人的身体上,元越泽双手又开始将她胸前那对嫩乳握住,掌心不停的摩挲着嫩红小巧的蓓蕾,随着双手的揉动,玉乳也随之变幻成各种形状。接着又用手指头玩弄她那已经硬挺的樱桃。
  花翎子又是一阵颤抖,随元越泽的抚弄不停发出分不清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芳心既急且羞。略一犹豫,她探出玉手,握紧那火热坚硬的巨物,将其对准自己淫水横流的娇嫩肉洞,小屁股前挺,急切地希望他快点插进来。
  元越泽哈哈一笑,再咬了她乳头一下,腰部突然用力前挺,枪头破体而入。
  处子之身被迫,花翎子紧紧皱起黛眉,红润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元越泽停了下来,享受着处女花道微微的抽搐夹紧感,手口并用,继续爱抚着她,轻轻道:“别紧张,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你太能乱来了。”
  花翎子赧然点头,被元越泽的高明手法迅速转移注意力,她微微扭动娇躯,疼痛感渐渐消失,心头逐渐涌起一阵阵舒爽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开始适应了对方的壮硕,便咬着元越泽的耳朵,坦然道:“不那么疼了,有点酸痒……来……来吧……”
  元越泽微微点头,继续亲吻着她的香甜小嘴,同时温柔的抚摩着她晶莹的玉乳,下身开始慢慢挺动,全根尽没。
  粗长巨物填满空虚,花心首次遭遇进攻,花翎子舒服得直哆嗦,娇吟不止,灵魂都快要飞上九天了,于是将修长浑圆的玉腿缠到他背股上,鼓励他的冲刺。
  元越泽开始加大力道,长枪在她紧凑窄小的蜜壶中进进出出,带得亮片粉嫩的小花瓣翻来翻去,浪水阵阵打出,将传单上的落红冲淡。同时,他双手或刺激她的敏感会阴,或揉捏挺翘隆臀,大嘴时而含住她娇呼不断地香唇,或低下去袭击那两颗饱满摇晃得玉乳,时不时还咬一下硬硬的乳头助兴。
  花翎子苦尽甘来,渐入佳境,小口中狂呼乱叫。充满弹力的纤腰隆臀不断挺起,迎合着元越泽强而有力的冲刺。男女之间的甜美滋味让她浑然忘我,发疯地配合着元越泽。粘稠的爱液润滑着两人的合体处,狭小温热的花唇用力地吞吐着滚烫粗长的巨物。两人战得天昏地暗,床褥上的被单,已被两人所流的汗水淫水打湿了一大片。
  元越泽下身用力的同时,大嘴又吻上花翎子喘息急促,大大张开的红唇。花花翎子小嘴被封,浪叫声低了下去,喉咙发出“咿唔”呻吟,瑶鼻娇哼连连。她用力探出小香舌,与元越泽尽情纠缠挑逗着。
  元越泽的动作越来越快,滑嫩的褶皱肉壁紧紧的夹着粗大的长枪,一波又一波酥麻甜美的强烈快感直将花翎子冲得魂飞魄散。销魂的感觉让她欲仙欲死,沾满亮晶晶淫水的雪臀更加卖力的摇了起来。
  “恩……恩……唔……”
  花翎子的肌肤被强烈的快意染上了桃红色,美丽的脸上满是陶醉,胸前的挺翘玉兔随着她身体的晃动而狂摆,与元越泽的胸口做着剧烈的摩擦,更使她感到快慰。她的小嘴依然被封着,但她已无心热吻,直是机械地回应着元越泽,口水从嘴角缓缓流下。
  元越泽飞快的挺动下身,腹部不断撞击着花翎子白嫩而富有弹性的雪臀。巨物每次都是整根抽出,再整根插入,酥麻愉悦的快感让花翎子一阵心荡神迷,双腿不自觉的夹紧,让狭小的花道与壮硕的巨物更紧密的结合起来。滚烫的长枪肆意的开发着花翎子少女的嫩窄娇滑的花道,敏感清涩的花翎子终是抵不住对方老练狂猛的攻势,渐渐被他强有力的抽送送上了快乐的巅峰。
  她白嫩的脚趾开始绷得紧紧地,最后发出一声疯狂地尖叫,娇躯一阵剧烈的颤抖,死命搂住他的后背,子宫的大股淫水疯狂涌出,直喷出花心。
  元越泽被刺激得一声闷哼,身躯颤抖中,一股股浓浓的阳精入炮弹一样打出,有力地射在花翎子娇嫩柔软的花心上。花翎子被烫得又是一声沙哑地嘶叫,高潮中再攀高潮,抽搐痉挛的娇躯上,已由玫瑰红转为艳红。
  高潮的快慰美感持续时间很长,浑身泛起光彩的花翎子犹如一滩软泥般躺在元越泽怀里,二人依旧紧密相连着,一动不动。
  迷糊间,花翎子开始明白为何他那些妻子都如此热衷此事,因亲身尝试过,这种引人沉沦的感觉确实让人难以自拔。元越泽的温柔方式,使她享受到女性从男性身上所能得到最甜美的滋味。
  随后,元越泽又去抱来小鹤儿,恢复体力的二女又缠上他。
  翌日晌午,元越泽与蜕化重生,如小仙女一样的小鹤儿、独孤凤各驾一辆空车,来到洛阳城下。
  离开月余,这座千古帝都更显恢弘庄严,墙头上的旌旗与穿盔带甲,手执利器的士兵表情肃穆,予人一派山雨欲来的印象。
  城门守将认得元越泽,第一时间打开城门迎他入内,马车自有士兵驾走。
  洛阳较月许前更为繁华兴盛,天街上往来的人流熙熙攘攘,其中更不乏身着外族服装的商人,路边商贩店铺人头涌涌,热闹异常,可见洛阳在这段日子发展速度并不慢。看着眼前的繁荣景象,让人难以想象这座比长安更伟大的名城不久后就要再次饱尝战火的洗礼。
  不住地对行礼问好的路人回礼,三人终于来到城南那座熟悉的小宅门前。
  “夫君!”
  一把清脆的叫声突然由门内传出,前方人影一闪,温香盈怀。
  不用低头去看,仅凭那熟悉的声音和淡淡的体香,元越泽已知是单琬晶归来。当即喜出望外,双臂紧搂住她的香肩与柳腰,垂头痛吻她的芳香沁人的樱唇。
  唇分,单琬晶娇喘吁吁,望向元越泽的漆黑闪亮美眸水汪汪一片,显是动情已极。
  她较一年前离家时更为出尘,正是修为精进的象征,她披的是乳白色滚银边翻领长披风,内着翠绿色紧袖上衣,下穿蓝、白、金三色相间条纹裤,黑革皮靴,以碧绿色花巾裹发,深红色锦带束结,高贵淡雅中带着英姿飒爽,又不失女性的妩-媚,魅力惊人。
  独孤凤与小鹤儿自与元越泽确立关系后,还是初次见到她,立即过来施礼,单琬晶定下神来,大方回礼,不失当年东溟公主的修养。
  “小纪!”
  元越泽尚未来得及问单琬晶什么时候回来的,以及其他几女为何没出来时,一把颤抖的声音由门内传出,将元越泽及正在说笑的三女注意力吸引过去。
  宋玉华与傅君瑜与一个身形瘦高的男子,缓步走来,声音正是出自那男子之口。
  此人脸孔跟他身形般窄长无肉,脸颊瘦得凹陷下去,鼻长唇薄,眉毛和眼睛间的距离比常人大,容色阴冷,似乎自出娘胎后就从未笑过,本该像吊死鬼多个像人,不知如何五官配合起来又另有一种丑陋的美感魅力,形成一种孤高冷傲的气概,令人印象深刻。他约是二十七、八的年纪,却予人一种饱历沧桑的苍老味道。此刻他仿佛察觉不到外人似的,伸出一双颤抖的大手,热泪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流遍瘦睑,不能置信地瞪着小鹤儿,嘴角发搐。
  小鹤儿只是一愕,随即发出惊天动地的悲呼,箭矢般投入他怀内去。或许用力过大,二人顿成滚地葫芦。
  不用介绍,元越泽与独孤凤已知这男子就是在北疆赫赫有名的“蝶公子”也是小鹤儿的亲兄,阴显鹤。
  兄妹俩跪地抱头痛哭,没有人分得清楚那滴泪是渲泄心中的悲楚,那滴泪是因欢喜而泻出来。
  元越泽悄悄来到含情脉脉望着他的傅君瑜与宋玉华中间,在她们诱-人的香臀上占了一番手足便宜,二女身子敏-感,久未承欢,哪能挡得住他的攻势,好在她们都是识大体的人,各自反过一只玉手,死死按住元越泽的大手,不让他恣意下去,虽是如此,敏-感处依旧传来阵阵麻痒销-魂的感觉,直教她们脸红心跳,娇躯发软。
  半晌后,兄妹俩止住哭声,阴显鹤两眼红肿,略显尴尬地对元越泽抱拳道:“在下阴显鹤,多谢元兄助我兄妹重逢,大恩不言谢,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元越泽欣然道:“大舅哥不必客气,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这里不方便,我们进屋细说。”
  秀眸同样哭肿的小鹤儿俏脸羞红,藕臂挽上元越泽的一只胳膊,甜甜一笑。
  阴显鹤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细看去才发觉自己妹子的不寻常处,特别是气质,与宋玉华几女极为相似,显然自己妹子已与元越泽有了男女之实。看她一脸幸福的神情,当知元越泽没有亏待她。
  进屋落座后,单琬晶迫不及待地道:“夫君快把外婆和娘放出来,人家想死她们了!”
  眼见一个个如绿豆大小的仙女从元越泽的手腕上飘出,逐渐变大,阴显鹤顿变呆头鸟,这种事就算亲眼看见,也很难相信,但又无法不去相信。十多个美女各个不着脂粉,其中如祝玉妍,婠婠,商秀珣更是美得一塌糊涂,仿佛被她们看上一眼后,死了都甘心。
  小鹤儿忙贴在他耳边,轻声为他解释,听得阴显鹤不断点头,望向元越泽的眼神越发地古怪。
  轻抚腻在怀中单琬晶的如瀑秀发,单美仙充分发挥大姐的魅力,问傅君瑜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阴公子又是何是到的?其他人呢?”
  如小鸟般唧唧喳喳聊个不停的几女立即静了下来,傅君瑜点头道:“一件一件说吧,我们是六天前回来的。”
  单琬晶突然插口,娇憨地道:“我们姐妹从南边带回了一些中原没有的种子,夫君可不能说我们偷懒!”
  在祝玉妍,单美仙与元越泽面前,她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哪还有半分公主的样子。
  众人皆莞尔,宋玉华解释道:“君瑜她们带回了占禾、玉米、花生、甘薯、马铃薯的种子,对战乱中原的贫穷百姓来说,确是功德一件。”
  傅君婥愕然道:“只一年时间,你们怎能往返这么远?”
  除了阴显鹤外,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早禾,也就是占城稻,是出产于印支半岛的高产、早熟、耐旱的稻种,要在宋朝时方引入中原,并迅速在江南地区推广。但其他几种植物乃是产自遥远的美洲大陆,要在明清时才会传入中原,只一年时间,几女又早失去御剑飞行的能力,如何可以往返于亚洲大陆与美洲大陆之间?
  单琬晶嚷道:“人家还想到海的另一边去看看古典期的玛雅人呢,可惜时间不够,只有到南面走了一圈就回来啦!”
  傅君瑜神秘一笑,道:“夫君与姐妹们是否忘记了一个人?”
  众人恍然。
  只有阴显鹤一头雾水,小鹤儿忙又低声向他解释。
  元越泽道:“你们遇到了‘他’?‘他’还好吗?”
  傅君瑜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
  元越泽赞许地望了二女一眼。
  只这一个眼神,已胜千言万语。
  玉米、花生、甘薯、马铃薯这四种经济作物产量高,营养丰富,对环境的适应性较强,将会对中原发展带来深远的影响。
  宋玉华继续道:“君嫱和如茵还在沐浴,否则夫君定会被她们缠死。落雁和云芝都在忙公务,恐怕要晚些时候才能见到她们。”
  元越泽点了点头,望向阴显鹤道:“大舅哥是何时到洛阳的?”
  阴显鹤则有些尴尬。刚刚小鹤儿介绍下,他已知如一尊玉雕像般端坐在不远处,一脸和蔼笑意地瞧着单琬晶的年轻美女就是邪名震天下四十余载,同时也是单琬晶外婆的一代“阴后”虽惊讶与自己这神奇的妹夫及其妻子已是与天同寿,也佩服他三代同收的本事与勇气。可主观里依旧觉得荒谬绝伦:若按辈分论,祝玉妍岂不是要叫他“大哥”当然打死他也不敢接受这样尴尬的称呼。
  听到元越泽的话,他回过神来,道:“我是半月前才到的,沈城主手下的人找到了我,当时我并不相信小纪还活着,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而来,想不到小妹真的未死。”
  元越泽突然发觉素素并不在,宋玉华善解人意,立即道:“翟大小姐遇到一些麻烦,素素妹妹正是去帮他,已走了近一个月。”
  萧琲皱眉道:“可否说得详细一些?”
  宋玉华点头道:“个多月前,北疆出现一个可怕的怪人,处处劫掠孕妇,有人后来在野外发现被开膛破肚取走胎盘的女尸。”
  屋内众人皆愤慨。
  元越泽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怒道:“这残忍的妖人到底是谁?”
  阴显鹤接口道:“恐怕见过此人且还有命的人,只有我了,他身着黑衣,蒙着脸,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是男人。”
  顿了一顿,又道:“此案在北疆轰动一时,各大门派中身份较高,家族庞大的都是受害者,不知花大价钱雇了多少人,却没有一个有命回来的,那妖人依旧无法无天的四处盗取胎盘。北疆人心惶惶,称那人为‘鬼煞’。”
  元越泽心思电转,按习惯性思维,他最初认为此事是许开山所为,因为许开山以北马帮大龙头身份为幌子,在北疆做了不少龌龊事。但细想下,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就算在原著中,许开山策划了“安乐惨案”亦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不可能猖狂到四处盗取胎盘的地步。北马帮之的崛起只是这几年间的事,许开山数年前仍没有任何人听过他的名字,现在却成家传户晓的人物,北马帮专和塞外诸族交易,再把战马卖往南方谋取暴利,与塞外民族交易,一般都是以货换货,少有以金子交易的。许开山就是先抢得大批财物后才做交易,否则不会冒起得那么快。但抢劫财务与杀人盗胎盘不可同日而语,后者较前者残忍百倍,一旦被人发现,不但身败名裂,且牵扯甚众。胎盘的用处大抵几种,最大的可能自然是练某种邪功。按时间推算,那时刘昱还在长安,而许开山更没可能是受刘昱的命令做这等折寿的事。且大明尊教被元越泽打压得极惨,莎芳一行人全部死亡的消息该也传入许开山的耳内,他怎可能还这样肆无忌惮?
  阴显鹤突然挽起袖口,露出小臂,那上面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深疤,苦笑道:“我当时亦想为民除害,哪知却是不自量力,与那人过了十几招,就被他一掌废掉此臂,拼尽力气方逃掉。若非后来玉华夫人以神力相救,我恐怕已是残废。”
  以掌可造成这样深的伤疤,又可碎骨,那“鬼煞”绝非等闲。
  婠婠心中一动,道:“我敢肯定那人状态并非万全。”
  望见撅着小嘴的小鹤儿与瘦脸略红的阴显鹤,婠婠娇笑道:“阴公子勿怪,我并非说你不中用,只是想到此人会否是在用‘紫河车’来练功呢?”
  紫河车,也就是胎盘的别称。
  阴显鹤明显敌不过她的直接,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再不敢看向她艳光迫人的玉容。
  一直不作声的祝玉妍开口道:“圣门古籍上确实记载了一些古怪功法,需要以‘紫河车’为引,不过那类功法大都属下乘。”
  卫贞贞突然插口道:“此事与翟大小姐、素素有关吗?”
  元越泽等人这才发觉原来话题已经偏离轨道。
  宋玉华道:“有一些关系,翟大小姐一直在北疆做生意,有已成家手下的妻子就曾受害。不过更主要的是她的在边塞遇伏受了腿伤,又折损大批兄弟,一批上等羊皮被人劫走,北疆的‘霸王’杜兴向他们开出价钱,要拿五千两黄金去把八万张羊皮赎回来。”
  北疆武林有“三帮一派”杜兴就是规模最大的北霸帮龙头,其他两帮是外联帮和塞漠帮,一派自是“知世郎”王薄率领的长白派。
  云玉真愕然道:“翟大小姐的据点就在乐寿,她手下的家人怎遇害的?窦建德会没有表示?羊皮既在杜兴手上,那就是他派人劫走的,现在更来敲诈赎金,他莫非不知晓素素与翟大小姐的关系?真以为夫君会放过他?”
  乐寿乃是窦建德大夏军的政治中心所在,是以云玉真有此一说。
  宋玉华道:“据素素传回来的消息看,那‘鬼煞’就是在乐寿郊区行事,窦建德亦觉大失颜面,出动重兵,却毫无线索,而那‘鬼煞’似乎也只是路过乐寿,那案之后,乐寿重归平静,后来‘鬼煞’则是出现在山海关附近。至于货物是否为杜兴所劫,仍是难下定论。表面上杜兴和翟大小姐的义胜隆一向关系不错,而每逢遇上贼劫失货,杜兴都充当中间人和事老的角色,从中抽佣取利,只不过这次开价五千两黄金确是狮子大张口,翟大小姐为此有两天气得睡不着,素素最后一次来信是四天前,她已出发去山海关的路上。”
  阴显鹤不屑道:“杜兴不过是一沽名钓誉之辈,‘鬼煞’的案子还没结,他竟有脸再生事端!”
  元越泽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他与素素的关系,素素与翟娇的关系,可谓天下皆知,杜兴再强,也不过是个地头蛇而已,惹火了元越泽,单枪匹马也可将他的北霸帮给端了,所以杜兴绝不敢劫翟娇的货。
  不过再仔细思索一番,元越泽推翻了从前的想法:事实上杜兴的嫌疑最大,因为突厥人和契丹人都在背后撑他的腰。且他和契丹的呼延金关系极为密切,在山海关一带,亦以契丹人的力量因较集中而比突厥更强大,尤其突利得元越泽相助,安然返国,自然和颉利内争不休,契丹人恰好恃势横行,任何想做塞外生意的人恐怕都要看他们的面色行事。想到契丹,突厥哪一方不是自己的死敌?这次的事极有可能就是针对元越泽而发,背后有了契丹或突厥撑腰,杜兴胆子自然变大。素素这几年读书不少,见识大长,可能也是猜到了这个原因,否则以她淡泊的性子,怎会主动请缨前往山海关?杜兴作出一贯的样子,正是“清者自清”的表现,只可惜,他迷不过元越泽这知晓历史的人之眼。当务之急,自是到东北一行,解决“鬼煞”一案,同时去迎接素素,追回翟娇的货物,顺路再干掉许开山。
  与单美仙几女交换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元越泽又对阴显鹤道:“大舅哥见过北马帮的许开山吗?”
  北马帮帮主许开山是,专和塞外诸族交易,冉把战马卖往南方谋取暴利,高开道也管不着他,夏王与他时有交易。”
  北马帮之所以名不列于三帮一派之内,皆因他们的崛起只是这几年间的事,许开山三年前仍没有任何人听过他的名字,现在却成家传户晓的人物,霸王杜兴还与他结为兄弟阴显鹤点头道:“见过一面,我已听玉华夫人说了此人的来龙去脉,东北最大的马商原来竟是大明尊教的人,不过此人已消失近半年了,北马帮现在一盘散沙,据说是责账目往来的项元化在主持大局。”
  元越泽一呆,大脑一片混乱:许开山既不可能是“鬼煞”那他又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呢?
  傅君嫱与单如茵二女说笑声在门外响起,元越泽这才回过神来,暗道多想亦无用,必须得亲自走一遭才行。
  用过晚饭,阴显鹤兄妹住到城主府叙旧,沈落雁与云芝也“下班”回来。
  其后,自然是盘肠大战。
  这一战直持续四个多时辰,若换成寻常人,早被榨成木乃伊。一年多未与他亲近过的傅君瑜四女“战力”虽是强悍异常,依旧不是元越泽的敌手。数着床上一具具肉光致致、曼妙诱-人的躯体,看着诸女如烂泥般各具风格的可爱睡相,元越泽暗笑齐人之福还得有能力才能享受。
  承欢不下十次,无限满足的沈落雁趴在元越泽臂弯里,有气无力地道:“夫君不必担心洛阳,李唐就算敢出兵,也绝无可能攻陷这里。”
  晚饭时,她已将这月余的发展情况讲给众人听。在祝玉妍的震慑力下,林世宏主动投降,且提供出他师傅辟守玄曾亲自找过他,要他对付元越泽的消息。不过林世宏既为一方霸主,自会审时度势,目光并非辟守玄可比,左右衡量一番,他还是选择臣服元越泽,所以拒绝了辟守玄的建议,那之后,辟守玄就失去踪迹。襄阳亦早落在沈落雁手里。加上新得江都,与彭城、梁都连成一片的少帅军做后盾,李唐就算真的出关,在正面冲突上也讨不到多大便宜,更遑论沈落雁一直积极筹备粮草,扩建军队,只要闭门不出,死守洛阳,至少可保两年而不失。
  更重要的是现在沈落雁深得人心,各种福利政策实施顺利。政治改革当然是一个长期而艰巨的任务,但福利乃是为民服务之举,只要予民方便,在任何时代都可快速顺利的实施。如此一来,李唐异日若真是强攻洛阳,必惹众怒。
  元越泽爱怜地抚着她的玉背,叹道:“落雁跟了我,也没有埋没才能,还有更令人自豪的事吗?”
  沈落雁吃吃娇笑,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俏样,看得元越泽欲-火再起。
  沈落雁忙哀求道:“人家来不了了,夫君该去陪玉妍姐与婠儿了。”
  元越泽嘿嘿怪笑,看得沈落雁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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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工地论势
  元越泽晃晃悠悠溜进祝玉妍与婠婠的闺房。
  他本想抓着依旧未睡的沈落雁一起的,哪知沈落雁对祝玉妍这名义上的大姐既敬且畏,说什么也不肯,安慰一番后,元越泽独自摸了出来,与诸女折腾好几个时辰,他欲火早泄尽,只想抱着祝玉妍师徒的动人身体好好睡一觉。
  师徒俩都还没有睡着,被“魔音”那样骚扰,她们早都习惯了,并肩躺着读书。
  读的正是元越泽带来的《大唐双龙传》溜进门口,看到封面的瞬间,元越泽心中泛起荒唐感:自己的这些妻子生在这个年代,接触的却是自己从后世带来书本上的先进理论;自己虽生在后世,却从未离开过天山,回到古代才开始踏足尘世,严格说来,他们一家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如泥鳅般钻入二女中间,大肆过了一番手足瘾,惹得师徒俩大嗔,元越泽这才停下手来,惬意地吁了一口气。
  婠婠丢掉书本,小脑袋在他胳膊上乱拱几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道:“夫君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北疆?”
  元越泽叹道:“当然越快越好,你的魔种还有多久可大成?”
  祝玉妍已是种魔大法的大行家,这段日子来,她和单美仙、傅君婥三女一直轮流以内功助婠婠强行修炼魔种。虽说这种方法有些投机取巧,好在三女的内力都是精纯深厚,就算中途流失一大部分,也足够婠婠魔种速成的了。
  祝玉妍替她答道:“多则半月,少则十日。”
  元越泽点了点头,统一魔门一事一直都未被他忘却,这不单单是为了祝玉妍的理想,更是为了统一大业而考虑。实际上仔细想想,趁着天下大乱,魔门各派暗中不断在各方面扩展势力,林士宏、钱独关、辅公祏等割据成大小军阀,王世充则与魔门关系密切,赵德言乃颉利心腹谋臣,其他辟尘、安隆则控制着经济命脉,若这些人全臣服于一个人的控制下,其力量之大,为祸之烈,恐怕没有人能预估。虽因元越泽的出现,历史发生了偏差,却也不算太大,所以魔门统一后,既可走上正路,又可促进太平盛世早日到来,这么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随口道:“这样也好,我刚刚突然想到还是等素素下一次传回消息再出发才好,那鬼煞总不会笨到一直都徘徊在山海关,等着素素去会他。”
  婠婠道:“夫君恐怕无法走得急呢,落雁姐说了明日会给你些惊喜。”
  元越泽神情古怪,暗道会是什么惊喜?一旁的祝玉妍突然叹道:“若非言帅心思歹毒,实是我圣门中出类拔萃的人才。”
  他们二人心意相同,这在别人听来摸棱两可的话,元越泽可是完全懂,她指的是在为连贵妃下了“囚神术”之前,她来回耗费数日,暗中将赵德言救走,送出数百里,赵德言感激涕零,透露最后一个消息给她:自从被废回到突厥后,颉利巧设名目,迫他将中土各大城市的建筑布局及优点缺点都写了出来。要知道赵德言乃是攻城大家,颉利此举不但是对中土的不死心,更是榨取他最后的一点剩余价值。赵德到最后才说出这个消息,可见这家伙心眼之坏,他恨废了他的祝玉妍,更恨一脚踹开他的颉利,在他眼中,中土军队如何与凶悍勇猛的金狼军相比,所以说出这个消息,教祝玉妍等人提早防备,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那样他估计做梦也会笑醒。
  元越泽嘴角一撇,完全不屑赵德言的下作行径,他突然想起宋玉华秘密暴露一事。下午时宋玉华已经解释过,师妃暄在元越泽离开洛阳后,曾找上门来,碰巧与宋玉华相遇,其后不用多猜,元越泽等也知道师妃暄就是拿这个消息换取巴蜀投诚李唐的,儿媳妇都被人拐走了,谢晖要是还能不变色,那还是爷们吗?宋玉华一直担惊受怕,元越泽听到后却哑然失笑,事情既已发生,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虽是表面上不断安慰宋玉华,他心里却对师妃暄不择手段的做法极为痛恨,政治确实不讲手段,但此事关系着宋玉华的名节,师妃暄的做法当真对得起“政治妓-女”的称号。
  这想法在脑中突然闪过,他又道:“我一直在想那‘鬼煞’是谁,可惜脑袋总是浑浑噩噩的,越想越痛。”
  婠婠颓然道:“婠儿最初听到时,脑中最先闪归的竟是那萨满教的神秘法后,后面却听到阴公子说‘鬼煞’是男人。”
  元越泽暗道她或许是世上唯一知道琲儿侄子下落的人,别说将其生擒,现在连她的去向和生死,自己都不知晓。
  祝玉妍沉吟道:“婠儿的说法不是没有可能,最多扮成男人的样子行事就可以了。有能力在北疆横行无忌的人屈指可数,我也认为有可能就是那个法后,他的恶行,即便以圣门人的眼光看,也是令人发指的。”
  元越泽与婠婠齐齐点头称是。元越泽道:“我既已决定去北疆,那‘鬼煞’必死无疑。”
  祝玉妍望了一眼婠婠身边的书本,轻笑道:“羊皮之事极有可能是对付我们的陷阱,夫君要好好的立威了。”
  由于蝴蝶效应的影响,当然不能再拿书本来判断此事的起因。羊皮之事,草原各族都有可能参与,经过与思维缜密的几女分析,加上书本上的经验,一家人最终得出结论,杜兴就算参与此阴谋中,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最大的嫌疑人莫过于颉利,他们最初的目的该是想把翟娇生擒,因为那样可对素素造成更大威胁,元越泽爱妻如命,当然也不会不理此事,所以必会插手,却碍于翟娇等人的性命而落在被动,受人摆布。元越泽力克四大圣僧,剑废毕玄的消息已是传遍天下,颉利还敢来惹他,可见准备的充分。
  元越泽香了一口她吹弹可破的粉嫩脸蛋儿,得意地道:“不但要立威,我还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嘿,四夷来朝,不是只有李世民才办得到,我就先拿拜紫亭开刀!”
  晚饭时,元越泽已从沈落雁处听到最新消息,粟末靺鞨族最有实力的领袖“龙王”拜紫亭将于四月初,在“小长安”上京龙泉府举行立国大典,国名“渤海”龙泉府位于牡丹江中游,城环长白山余脉,南傍镜泊湖,靺鞨族本为契丹和高丽两国间的游牧民族,自拜紫亭冒起,声势大起,势力范围东至渤海,南抵高丽,西南与契丹突厥比邻。拜紫亭自少仰慕中土文化,故龙泉府全依长安的样式建造,其政治制度、文字至乎服装习俗全向我们看齐,故龙泉府有“小长安”的称谓。”
  届时,估量无论是支持其立国或反对者,均会赴会,元越泽只要尽快解决完“鬼煞”一事,与素素碰头后,不用再四处奔波,直接到上京龙泉走一遭便可以了,自大不要命的家伙自然会送上门来。而且元越泽说不定还可坐收渔翁之利,为四夷臣服开一个好头。盖因龙泉府建于平原上,府内水清量大,全是温泉,生产的响水稻,米质软蠕适口,晶白透亮,名闻塞外,一向是契丹人虎视眈眈的肥肉,幸好高丽希望能以其做与契丹和突厥间的缓冲,故对拜紫亭非常支持,不过若非突利与颉利决裂,令拜紫亭压力大减,他仍不敢遽然立国,反对此事最烈者,就是东突厥和契丹人,所以拜紫亭立国一事,当然不会是顺风顺水,结果更是难以预料。
  婠婠打了个哈欠,慵懒地道:“这只赚不赔的买卖打着灯笼都难找。”
  说完,就那么合上美眸,像小猫一样蜷在元越泽身侧,睡了过去。
  祝玉妍道:“我本来以要晚一些才可离开,因为与宋师道的戏总要作完,但你既然也准备等素素的消息,那样就最好了。”
  越说声音越低,俏脸也转红。
  元越泽这才记起她与“岳山”约战之事,而她后半句意思更是不须多解释,元越泽助婠婠种魔大法大成后,功力将会完全消失,若因分开而无法以二人之间那种独特的“双修大法”为元越泽快速恢复功力,她当然会担心。
  实际上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元越泽恢复速度一向惊人,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他完全可恢复七成以上的战斗力,这已足够。虽然如是想,他依旧道:“那就等你和二哥做完戏后,我们一起去草原。”
  拉过被子,三人交颈而眠。
  元越泽做了个可怕的噩梦,梦中他手握邪剑,以一人之力在龙泉上京城门口一口气杀死上万凶猛的金狼军,直杀到体内真气全部耗尽,敌人依旧如潮水般涌上来,元越泽心头一阵无力,猛得睁开双眼。
  天色早已大亮,祝玉妍与婠婠也不在身旁。元越泽苦笑着摇了摇头,使自己更加清醒,他并非妇人之仁的人,但如真似幻的梦却教他一时无法接受手上沾满上万人的鲜血这个事实,这个梦有着很强的预见性,因为他此次草原之行,很有可能会遇到这样的场景。比起历史上被称为“杀神”的民族英雄冉闵,这个梦只是小儿科,元越泽一切作为并非为了什么霸业,他为的是自己的理想,为的是作为汉族人一员应负的责任,所以哪怕日后情景比梦境恐怖百倍,他也要镇定自若。
  元越泽虽然绝情,却不是天生的铁石心肠,可是为了深信不疑的理念,他必须抛开一切,朝定下的理想目标进发,争霸天下是一个谁比谁更强更狠的争锋较量。若让塞外民族入侵中土,那必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场景。他们对汉人的仇恨是几百年来形成的,更非寻常中土人可以理解,眼前一切或许转眼即成明日黄花,他只能为理想坚持下去,直到击败所有对手,理想才可变为现实。
  民族间必须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在征服与被征服后,方能和平共处。
  脑中闪过这个他一直主张的理念,以他道心之坚实,瞬间就恢复正常。
  简单梳洗一番,他才发现,小宅子里空无一人,诸女要么是各忙各的,要么该就是出去领略洛阳的风土人情了。
  元越泽也打算出去看看扩建工程的实施进度,刚出门口,发觉老丈人独孤峰急匆匆地赶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余不见,他更见精神,一双眼睛神采飞扬,远远地就大笑迎了上来。
  这也难怪,现在的独孤阀,远比跟在杨广身边做外戚要风光得多,自从与元越泽建立起翁婿关系,独孤阀水涨船高,混得是风声水起,声名暴涨。
  客套问好几句,二人向城东南方向走去。为避免日后李唐出兵攻城,城市扩建的方向选在最安全的东南方,那里绝无可能会受到战火洗礼,当然若是弃城,则另当别论。
  二人边走边聊,独孤峰叹道:“可惜没能有机会见一面云国师。”
  想到自己若不是展示出绝强实力,无论是眼前这岳父,还是那西突厥的国师岳父,都不可能立即同意把女儿嫁给自己,元越泽笑道:“在我说出刘昱可能尚未死的消息后,国师岳父立即按捺不住,主动出去找寻,一来为报私仇,二来他也要再去见统叶护一面。以后总会有见面机会的。”
  独孤峰点了点头,指着前方道“洛阳每日都有附近的新户入住,由于房舍建造速度不够,所以很多人都是暂时住在野外。好在少帅军管辖下的彭梁等地也是乐土,无形中为洛阳减少了许多压力。”
  顿了一顿,继续道:“贤婿先后挫败各路好手,名声如日中天,再没人敢犯洛阳,落雁办事又让人放心,扩建洛阳同时,还减低赋税,刺激工农商各业,兼之有北方百业社的全力支持,故连带着襄阳都日趋繁荣兴盛,少帅军那一方亦受益匪浅,为日后统一奠定的坚实的基础。”
  放眼望去,只见城市西南方向木架高起,隐约可见许多人在各自忙碌着,运土的、打坯的、垒墙的、镶框的,都忙得热火朝天。
  元越泽眼中射出憧憬的神色。只要中土一统,再灭掉塞外最强的东突厥,他就会立即隐退。人世间的争名夺利与他再无半点关系,为无半分实质意义的名声和权势而活的人,永远都只是奴隶。他求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大地大我自逍遥的快意生活。
  独孤峰又低声道:“小泽对窦建德来访一事有何感想?”
  沈落雁昨晚已和元越泽说过此事,窦建德春节后曾来与她详谈过一次,不用猜也知是巴蜀归降李唐一事引起了他的注意,不过双方谈得并不投机,窦建德主张大夏、洛阳、少帅三方合作,待击败李唐,入关后再瓜分战果。这要求显然是沈落雁无法接受的,是以当场拒绝。窦建德同样瞧不起沈落雁一介女流,所以谈判不欢而散。
  元越泽没有答他,反是道:“岳父如何看窦建德此人。”
  说话时,二人已到工地,众人一见是元越泽,立即停下手中工作,欢呼喝采,气氛炽烈,沸腾着对这名邪人正的绝世高手的崇敬与热情。
  元越泽与对他打招呼的人回礼后,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加入其中。
  独孤峰一愕,也随他挖起土来。
  周围一片赞叹声,干得更是起劲。
  元越泽的魅力在于他的真诚,就如眼前这动作,丝毫没有做作,让人感觉不出他是在收买百姓之心,实际上他亦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纯粹的想帮忙而已。
  挖了一锹土后,独孤峰不屑道:“这人老谋深算但又平易近人处近似萧铣;豁达大度,知人善用则类李世民;豪雄盖世,不计成败又像仕伏威。若到江湖去混,必然是豪杰义侠之流,叫人悦服。但他今次谈判简直是痴人说梦,因为若李唐出关失败,将是中原大一统的最好契机,他竟还妄图分地而治,目光短浅。”
  独孤峰目光何等老辣,寥寥几语,正中要害,评价亦无偏颇。
  周围人知道二人谈论的是大事,主动退远,连拉车运土的人都是待二人装满车后才过来拉走。
  顿了一顿,他继续道:“不过这也难怪,现在黄河以北之地,以窦建德稳称第一,曹洲的孟海公和盘据孟津的李文相都被他先后破灭,城任的徐圆朗亦向他归降,更得虞世南、欧阳询、刘彬等谋臣为他设置官府朝制,手下兵精将良,聚众达三十余万,确有实力和资格可与唐室正面交锋甚至是分地而治。凡想当皇帝的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人。即使原本他不是这种人,可是尝过独揽大权的滋味后,势难再走回头路。”
  他的口气中一直带着不屑,元越泽听后眉头轻皱,道:“岳父可有黎阳的最新情况?”
  沈落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独孤峰作为征东大将军,负责驻守虎牢关,兼可监视黎阳的一举一动。独孤峰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句话可不简单,黎阳自古以来都是兵家重地,墙垣宽厚,城周挖有深沟,引入永济渠水,可谓固若金汤,易守难攻。虽只得四万左右兵力,可若想强攻下来,至少得二十万的兵力,是以权衡利弊下,沈落雁与少帅军都不理会此城,反是一心积极备战。但黎阳南连江淮,西连襄洛,北通幽燕,是挡在大夏军西方的一个堡垒,若攻破此战略要地,不但可断去李唐探出关外的一条臂膀,打击其日渐高涨的气势,同时大夏声势大涨。且无论大夏军要进军关中,又或用兵洛阳,将再无窒碍。
  独孤峰道:“腊月时,李渊就派李神通率过万大军,到黎阳与李世绩会合,增加黎阳兵力,对抗我们三方势力。”
  元越泽想起当日在洛阳扮成突厥高手模样,偷袭他的李神通,心忖难怪在长安没见到这个人影,原来早就被派出来了。
  独孤峰继续道:“若我们三方真要取下黎阳,就是再多几万唐军,也无多大作用。不过李世绩确不简单,他精通军事兵法,看通夏军与我们互相猜疑,少帅军的扩张方向一直都是向南,所以弃我们不顾,采北攻南防的策略,既在战略上采取主动,又不至使黎阳空虚。”
  黎阳位于洛阳和彭梁东北,乐寿西南,故南防是指应付沈落雁与少帅军,北攻则针对窦建德。寇仲与沈落雁简单商量后,遂在筹备军备的同时,南下与刚刚归附的林士宏夹击退守余杭,死守丹阳,拒绝投降的沈家父子以及辅公祏,皆因有洛阳、襄阳、九江这条横跨长江,连通南北两大水道的战线顶在前面,他可安心统一这战线以后的所有领地,争取可以赶上最后的大决战。只这一招高明的策略,已可见他天生军事统帅才能之一斑。
  独孤峰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小泽离开洛阳后七天,李神通首先率军攻占黎阳以北窦建德的赵州,窦建德大怒亲率五万精兵南下,收复赵州,李神通损失惨重,仓皇退返黎阳,令李世绩北攻南防的策略顿成泡影。现在窦建德正密锣紧鼓强攻黎阳,一旦黎阳这座孤城沦陷,窦建德可望于短时间内廓清入关之路。”
  元越泽叹道:“那等若迫李世民提早出关,又或是迫我们先展开对潼关的进攻,无论哪种猜想实现,对于窦建德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独孤峰道:“你完全不必担心,窦建德抑或是李唐,乃至其他势力,越看低我们越好,他们若是知道经过鲁大师秘密研究,我们已建立起一支机动性和作战力强大的水师,必定呕血。李唐不可能轻易出关,在这段日子里,我们的舰艇数目将会不住增加,只要半年时间,船队足可称霸黄河长江流域,对抗李阀的庞大船队更不在话下。何况李世绩并不是那么易吃,且黎阳城防坚固,窦建德要攻陷它绝非易事。这些消息都是被我派去暂时驻守虎牢的策儿传回来的。”
  提及这一直对他没有好感的大舅哥,元越泽想起沈落雁昨晚汇报情况时说过的话,愕然道:“听落雁说岳父在春节后将大舅哥革职,投闲置散在家,这又是什么原因?”
  独孤峰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恰好此时工地已准备开饭,有人热情过来邀请二人参加。元越泽乐得与民同乐,与独孤峰一起加入工地饭局。大碗喝酒,大口嚼肉,间或吼上几嗓子,有别于平时餐桌上的感觉,却教元越泽回味不已。
  饭后,二人与众工人告别,独孤峰带着元越泽向自己府邸走去,说尤楚红要见见他。
  进入独孤府,所有守卫和下人们都以一种发自内心的景仰神色偷瞧元越泽,可见他虽无半分实权,实际上已通过个人实力成为洛阳的精神象征。
  独孤峰叹道:“凤儿昨晚回来住了一晚,已将长安事情全部说给我与娘听,小泽做得很好,你现在是洛阳军精神上的支柱,凡事再不能只凭一己的好恶,必须为大局着想。”
  元越泽知他是在告诫自己北上做事不可太过火,立即点头称是。
  独孤峰长笑道:“小泽做事虽是无法无天,却能听进任何人所说的道理,实是难得,我独孤峰得婿如此,尚有何求。”
  说完,眼中再次闪过一丝黯然。
  直觉告诉元越泽:他刚刚心里将儿子与女婿对比了一番,结果自是表现在脸上。
  独孤凤听下人回报,已迎了出来,缠在二人胳膊上,三人步入会客厅。
  经过元越泽奇力惯体,尤楚红不但沉疴尽去,功力再度提升,且样貌也恢复至四十岁不到的模样,高贵大方,难怪当年王薄会那样迷恋她。此刻,她端坐座上,一身华服的独孤策垂头立在下首,踏进房门,一股绝世高手独有的气息冲击着元越泽的灵识,他行礼后道:“嬷嬷功力大胜从前,可喜可贺,这天下又多了一位绝代大宗师。”
  尤楚红微笑请几人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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