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师爷：坏了，鹅城的税已经收到九十年以后了，也就是西历2010年了
张麻子：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挺好
汤师爷：百姓成穷鬼了，没油水可榨了
张麻子：老子tm从来没想过要刮穷鬼的钱
汤师爷：你当过县长吗？
张麻子：没有
汤师爷：来来来，我告诉告诉你。你说为什么城南两大家族加上黄四郎，用苛捐逼税把百姓刮了里三层外三层，鹅城还是有那么多穷鬼不想走，而且每年还有更多的穷鬼跑进鹅城？
张麻子：莫不成这鹅城里有什么天大的好处？
汤师爷：当然了，这鹅城虽然凶险，但是好歹也是南国大县，有楼有地有兵有官有女人有烟土有妓院有书馆，你要是老百姓，你愿意搁外面种了一辈子地吗？
张麻子：不愿意
汤师爷：我也不愿意，这年头谁能都在种地的头上踩两脚，所以我少年抛了几亩良田，出来读了几篇洋文，就敢给人家做师爷
张麻子：那这跟黄四郎挣钱有什么关系？
汤师爷：当然有关系，不刮百姓油水，谁给黄四郎修城楼；不刮百姓油水，黄四郎拿什么钱跟人家做烟土生意；不刮百姓油水，黄四郎凭什么养那么多人安境保民？
张麻子：那老百姓凭什么就得乖乖交钱？难道都被黄四郎拿枪指着？
汤师爷：黄四郎是恶霸，但不是土匪，挣钱得讲究个名正言顺
张麻子：怎么个名正言顺？
汤师爷：简单，只要让进城的人都得买个凭证，但这个凭证得花个几万两银子，有钱的掏钱买个身份；百姓要是买不起没关系，可以跟黄四郎借钱，三分利，三十年还清。只要让他们相信只要买了凭证你就是鹅城的人就行了
张麻子：那要什么凭证？
汤师爷：随便找个东西就行，比如...
张麻子：比如什么？
汤师爷：比如凉粉
张麻子：凉粉？
汤师爷：凉粉！
张麻子：凉粉tm能值几个钱？
汤师爷：凉粉值不值钱不重要，重要的是黄四郎要不要让它值钱。
张麻子：那我就不能不喝凉粉？
汤师爷：可以不喝，但是你不喝就不是鹅城人，喝了凉粉的人就会看不起你，黄四郎欺负你，书馆不让你进、大烟不让你抽，就连妓院都不敢做你生意
张麻子：怎么感觉还不如种地呢？
汤师爷：在种地的眼里，鹅城是天堂；在黄四郎眼里，就是跪着要饭的
张麻子：那凉粉那么贵，黄四郎就不怕把百姓都吓跑了？
汤师爷：黄四郎当然怕，但是再怕也不能把凉粉给打折了
张麻子：这我就不明白了，凉粉便宜点百姓不是更愿意交钱了吗？
汤师爷：凉粉现在三万两一碗，要是变成两万一碗，你觉得已经签了三十年卖身契、才喝上一碗凉粉的人干不干？
那些想要买凉粉的人明知道凉粉未来会继续降价，会不会留着未来凉粉变成一万一碗的时候再买？
凉粉换来的都是老百姓未来几十年的钱，现在被黄四郎提前拿去做生意了，要是凉粉降价这成了一笔烂账，黄四郎的钱会越来越少，你说他干不干？
他要是没钱了，他手下胡千、胡万、胡百、武智冲加上那三百人的钱就会变少，那三百多人干不干？
那三百人要是不干了，鹅城不就天下大乱了。
张麻子：可是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汤师爷：挣钱嘛，不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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